后半夜,
肖轻露走至酒店门口,准备进站台坐夜班车回家。
“露露!”
一声熟悉的轻唤,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听得出是谁的声音,顾长风,难道他又是为了肖轻遣责自己?
转过头,她目光冷冷的的望着摇下车窗的顾长风,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顾长风直接推门下车,一边追她,一边大声喊,“露露!”
蓦的,
肖轻露站住,再次将头扭过头来,定定的望着夜色微光下的雅贵男子,玉树临风,走起路来也风度翩翩,不过,她不会喜欢他。
“有话直说。”她态度强硬,不想和他说废话,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肖轻烟的事情。
“放过轻烟!”顾长风凝望着她,语气不似以往的嚣张与跋扈,也不是指责与训斥,只是希望她放过肖轻烟。
她淡然一笑,冷冷回击,“你应该劝她放过我。”
“露露!”作为大少爷的顾长风忍耐是有度的,他看到她顽固不化,蕴气微微升腾。
“说到你痛处了?”肖轻露知道顾长风依然对自己向妹妹错骨下毒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她故意刺激他。
腾的,
一股无名怒火再次涌上脑门,顾长风的声音在夜风之中变大,他怒吼,“你错骨下毒害轻烟住院,还讹她五十万!你太过份了!”他终于忍不住的连珠炮般的向她轰来,列数她的罪状。
“我只不过拿自家的钱花而已。”肖轻露内心一片嫌恶,他凭什么指责,她一定要将肖家财产原封不动的拿回来,这是母亲用了陪嫁帮肖振海发的家,这个家以后属于肖轻露,不属于肖振海。
“不可理喻!”
“那就别说。”肖轻露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架势,扭身准备离开。
“肖轻露,把轻烟脸上的斑去掉!”盯着转身的她,他狂燥的命令,压抑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
“可以,拿钱来!”转过身子,她伸出手,望着顾长风夜光下的脸,有一些扭曲变形,甚至是怒不可遏,但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
“拜—金—女!”他咬牙切齿。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她很现实的轻言慢语,彻底激怒了火气正往上窜的顾长风,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软硬不行的肖轻露,气得大拳倏的握紧,骨节握得咯咯作响。
路灯亮了。
他望向她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平静无澜,没有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害怕,哀求,甚至是以前她对他眼中充满的浓浓情愫--痴情,现在,全然不见。
就像凭空蒸发了!
胸口莫名的烦燥,一丝微凉的晚风吹过他大脑,渐渐平息他胸口的怒火,顾长风这才想起,有事给她说,“后天我奶奶请设私宴吃饭,你必须参加。”又是命令。
“你应该让肖轻烟参加。”她故意讽刺他,一下子明白了
“你!”顾长风气得顿时火冒三丈。
“我说得有错吗?你不过是想让我治好肖轻烟脸上的紫斑,你们好双夙双飞!”她笑着,笑得像夜来香一样,悄悄在晚风中绽开,笑容清新淡雅,很快,她的笑开始妩媚,变冷,就像一朵夜光下的红罂粟,美丽醉人。
却致命!
她偏偏不如他的意!
顾长风情绪彻底被她的笑感染浸透,他烦燥的摆摆手,“肖轻露,你必须去。”
“要是不去呢?”
“外婆已经答应了这件事。”顾长风恰到好处的掐捏准肖轻露的软肋。
忽的,
肖轻露眸中带狠的剜着那一张玉风临风的脸,唇角变冷,杀机肆现,“如果外婆有意外,我会让顾家付出代价!”
她绝不是闹着玩的。
眼中的狠,眼中的无情,那一种噬骨杀伐的措词,让顾长风的心骤跳,尽管之前,他知道她眼神犀利,冷酷,但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放狠话,而且还是顾家全家?那种冷唳毒辣的语气,骇得他恍惚了下。
她简直是目中无人。
正在这时,一辆华丽的车子也驶过来,摇下车窗,露出一张油光粉面的脸,凭着记忆,她知道是何少。
“肖小姐,可否赏光?”油腔滑调的语气。
“当然。”她笑意漫漫,语气温婉。
顾长风那一双眼睛郁闷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他握握大手,压低吼道,“他是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你怎么可以他走?”
“有人脑门刻着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有的人脑门刻着俊秀儒雅,结果却男道女娼,连小姨子都通吃,我觉得后者更不是东西!你说呢?”她满脸笑意,含沙射影的将顾长风骂了一个淋漓尽致。
“你!顾长风气得留在原地跺脚。
车上,
何少笑嘻嘻的扭头问,“肖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改日。”她扭过头笑着,眼角妩媚多情,然后又打趣着,“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内心却在咬牙,这个要害都被切了一次,不怕再被切一次,居然这么快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不怕!”
“来日方长。”
公交车站的不远处,有几个足球宝贝看到眼前这一幕,个个吃惊不小,
“肖轻露竟然勾上何大花少?”
“保证她不出一月被甩!”
“其实她也够可怜的。”
“嗯,被妹妹抢了未婚夫!”
“唉!”
“原来,还以为她对顾少有多痴情!没想到转眼就变了。”
“都是假的!”
家里,
外婆还没有睡,她披着衣服看着轻露进门道,“露露,吃了没?”
“吃了,外婆您呢?”
“我吃了你做的饭,越来越香!”
肖轻露上前扶住外婆,搀她坐下来,又给外婆倒了一杯水,“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不经意的抬起右手腕,她迅速用光波器查看外婆心脏,脑海里立刻形成影像:心脏稳定下来,但心脏有些衰竭,需要尽快手术,目前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光波器的电池,她半夜从她所救的小孩母亲身上偷了出来。
因为,她需要每天定时给外婆检查心脏,一点儿也不能马虎,所以必须用光波器。
“露露,后天晚上顾家邀请肖家参加天水阁晚餐。”
“嗯。”她温柔的回应外婆。
“毕竟,远风是你的未婚夫,而且顾家老太太有请,你不去,也不合适。总……不能,总不能,让陈烟和杨雨凡那一对狐狸精占尽风头。”外婆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陈烟根本就不姓陈,她就是肖振海的私生女,很早的时候,肖振海就和你继母勾搭成奸,只是将你可怜的母亲蒙在鼓里。”外婆说着,眼角一片浑浊。
“你母亲好傻!”外婆说到此处,有些哽咽,“你千万不能走你妈的老路,知道吗?”她扯着肖轻露的手,心情极为难受,她知道外孙女性子太弱了。
“我不会走妈妈的老路。”肖轻露的声音悲伤很少,更多的是坚定。
翌日早上,
医院里,
墨仁哲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双手插袋,“天宸,明天晚上的活动去不去?”
“不去。”他果断柜绝。
“那好,我们几个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