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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慕容婉自湖边回来之后,就睡不着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反复出现的是飞扬在湖边吹奏笛子时,那专注而又深情的模样,她偷偷地笑着,然后画面突然发生变化,那个“豌”字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到底是“豌”还是“婉”?
他的心爱之人是另有她人?只是那个她忘记了他,刚好她和那个她的名字发音相同,所以……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她?
可既然他们以前不认识,那么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她的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异样情愫呢?
时而会觉得兴奋,时而又会心痛,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婉想了很久很久,可终究还是没能够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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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缙云当老师,教二黄媳妇一些常用的医术,以及如何预防一些常见的小病。
说也奇怪,几天的时间下来,大家都觉得,在旁边边听边玩的大宝,倒是比二黄媳妇还要学得快些。
他虽然识字不多,可记忆力非常好,尤其是在记药名的时候,几乎是一遍就能记住。
缙云觉得,或许教大宝要比教二黄媳妇方便,便尝试着和二黄媳妇还有村长等人沟通,在大宝本人表示他对这方面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时,缙云决定教他们婶侄一起学习医术,且把重心放在大宝身上,毕竟二黄媳妇还有小宝要看着,空余时间没有大宝多。
而大宝不负期望,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学到了缙云需要一个月时间消化的内容,可见他在这治病救人方面,真的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种人才,一般找不到,既然找到了……
几人准备离开村子前的一个晚上……
在汕村的日子里,缙云和小月还有慕容婉等人都是住在村长家,而且缙云和小月是住在同一间房子。
因为缙云是公主的身份,所以小月一直都是打地铺睡觉,哪怕缙云好多次提起这不是在宫里,让她不用注重那么多,可小月认为,公主就是公主,宫女就是宫女,哪怕现在在外面,她这个小宫女也不能够跟公主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啊,既然她不听,缙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将厚一些的被子给她,又让村长多拿几张褥子叠好几层,这才同意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
村子里的村民们都知道缙云是小姐的身份,所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慕容婉每晚来找缙云聊天,看着小月打地铺,总感觉怪怪的。
“小月,你在地上睡觉,晚上都不怕有虫子爬你身上吗?”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而小月第一次听到的那个晚上,也成功地被吓得整晚都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嘛……
“婉儿姑娘,难道你睡在床上就觉得不会有虫子来咬你了吗?”
这个……“小月,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小月翻翻白眼,“婉儿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您早点回房休息,不要忘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到时候你可不要又睡过头了哦!”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每天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不走呢?小月,难道我真的很让你嫌弃吗?”
“这个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啊。”小月在地上铺好褥子后,趴在上面晃荡着双腿,“我家小姐每天要给村民们治病,好不容易病情好转,现在又要当临时的私塾先生,她一天天的这么累,难得晚上有时间可以睡个好觉,婉儿小姐你就别来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话音刚落,缙云低斥声,“小月!”
“小姐,难道我有说错吗?”她撇撇嘴,见自己好心帮她,她却责怪自己,不由得闷闷不乐,拉上被子裹紧了自己就要睡觉。
缙云满是无奈,“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怎么这么就生气了。”
慕容婉跟着点头说道,“对啊,小月,今天就是在村子里呆的最后一天了,咱们一起来聊聊啊。”
小月背过身,“有什么好聊的,婉儿小姐你是不是最近几天特别闲。”
“没错啊,村民们的病都治好了,缙云也开始教黄二嫂和大宝识字看医书,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在慢慢变好,没有什么事情我当然就变闲啦!”说着她感叹句,“诶,你们还真别说,那个大宝真的太厉害了,缙云每次只和他说一遍,他就能一字不差地记得清清楚楚,简直是……有个比喻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华佗在世,你们说大宝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华佗?”
小月抽抽嘴角,笑了,“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和伟大的华佗大人相比?”
“怎么就不能相比啦?”慕容婉翻个白眼鄙视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没有听过吗,就像是我,虽然我很敬佩师傅,可我也想自己的法术能够超越她。还有哦,师傅现在还没有修炼成仙,我想想我要是能够比她先一步成为仙女,我是不是就很厉害。”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
小月起身,上下打量她几眼后,语气艰难地开口,“婉儿小姐,你现在连将人定住都不熟练,想要修炼成仙,可能比大宝成为华佗还要难。”
嘶……
“小月,我不要和你聊天,我拒绝和你说话。”
小月:……“拒绝就拒绝,反正我也不想和你聊天,所以婉儿小姐,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再次躺下,这次是直接将脑袋蒙上被子,不打算再搭理慕容婉。
慕容婉吐了吐舌头,“反正我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啊,我是来找缙云的。”她说完将视线转移到缙云的身上,只见她正单手拄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不是在听她和小月两人说话。
想着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缙云?缙云?缙云?”
缙云回神,满脸疑惑地看她,“什么事?”
“你在想些什么?”她问,“我叫了你这么多声你居然都不答应。”
缙云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对了,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