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歇夫
夜色苍茫飞机在雪地鸣响。
它载些什么？它将飞往何方？
忙着往哪里飞，红星机？
朋友，我们预祝它一路平顺，
冒着寒夜深深，匆匆赶路程。
往西飞，飞往祖国园地，
下面暗中隐藏着点点乡村，
敌人在苏联土地肆意横行，
吸血鬼共小偷儿跳梁。
冻死的孩子在雪堆里躺卧，
暖屋里的盗贼两股直发抖——
只为游击呼啸太惊慌。
飞机在战场上空回旋来往，
在故乡的悲哀，灰烬上翱翔，
俯瞰生活残破的农村。
飞机师把火箭向暗中施放，
游击队也放起约定的火光，
在地面上作遥遥的呼应。
降落。吹雪和灰色的矮树林。
一个个手握着武器的人们
向田野，从黑暗中走出。
大家握一握飞机师的大手，
吻吻冻冷的嘴唇，默默领走
莫斯科来客，步往土室。
点点火星——闪闪现现萤火灯。
飞机师低声启口言：“同乡们！
出入山林的英雄诸兄长！
为了你们英勇无畏的战斗：
我给你们带来了，从莫斯科
斯大林的敬礼和奖赏。”
风雪之夜阴沉，黑暗又寒冷。
森林里远远有射击的声音。
飞机师把箱子打开看。
烛光抖颤颤，土室阴沉黑暗，
伸手箱中摸，摸出勋章奖鉴，
授给无畏的英雄好汉。“
收下你的勋章，你老而益壮：
多少岁，多少路，全不在心上——
只顾默默无声翻山爬。
你在林中为祖国土地战斗，
难怪年轻朋友都为你夸口：
年老人不老，样样不怕。”
“收下你的勋章，小小的孩童，
你曾领了敌军陷落沼泽中，
你也侦察过他们行营。”
“行进着凶手，手上鲜血淋淋。
你抛出手榴弹，跟他们拼命，
少年，你这人民复仇人。”
“亲爱d妇人，这勋章该给你承受，
恶棍使你的孩子吃尽苦头——
磨难他们之后再杀死。
那天晚上你侥幸逃过子弹，
你誓死报仇，向那恶棍坏蛋，
当夜就在儿坟上实施。”
“你们日夜杀灭匪贼和强盗，
你们知道，不久我们就来到。
在夜里，在冷冻的田野，
你们贴耳在地上，可以听到，
莫斯科向西开来坦克和大炮，
在红星旗的掩映之下。
朋友们，作战吧，我要告别了，
我把你们当兄弟，个个问好。”
飞行士把英雄们拥抱。
他没在暗中，像风样的飞掉，
徒然在他后面像×样吠叫——
法西斯党徒的高射炮。
风雪之夜阴沉，黑暗又寒冷，
林中小径游击队可看得清：
东坡西岗，了如指掌。
手榴弹响连天，枪子声嗖嗖，
盗贼的两股在暖室里发抖——
为的游击呼啸太紧张。
原载《苏联文艺》第1期，1942年11月曾收入《苏联卫国战争诗选》，时代出版社1946年版
署名：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