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搬回来后,罗秋韵立马将正厅西面二楼的阁楼给整理出来,当成储存室使用。
还不说,这么一来不仅不必担心被人发现,而且二楼远离地面,哪怕遇上回南天也不愁东西受潮。
这阁楼面积也大,联通两间房间,把东西全部弄上去也只占了一小部分的空间,余下的位置,罗秋韵将来还可以用来堆放粮食,一般来说,五六千斤绝不是问题,倘若硬塞的话,一万斤都能承受,十分好用。
上下楼唯一的通道是正厅屏风后面的木楼梯,这就使得储存室的安全问题大大增强。
二楼东面的阁楼暂时还没使用,不过,罗秋韵在收拾西阁楼的时候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理。
其实,一开始她是要给罗天立准备当作书房使用的,因为足够大,可惜对方嫌弃每日要上下楼,就不是很乐意,于是罗秋韵改了一下,打算装修成自己的卧室。
为了尽快搞定,罗秋韵让王氏给她找来几个木工,在东阁楼的靠东的墙上开了一个大洞,然后将后世铝合金窗的划拉样式给画出来,看着木工师傅做好并且安装上去,再用砖木将四周有洞的地方填上。
墙壁则找些石灰粉刷一下,而地板,因为是木板做的地面,罗秋韵除了让木工师傅再铺一层上过漆的木板,还特意买了大捆地毯铺在上面,免得走动时,楼下蹬蹬响个不停。
接着便是室内的布置,门口进来,正对着大衣柜,接着是大床,床头放置梳妆台,然后是一个打横放置的新式书柜。之所以说新,是因为这东西完全又罗秋韵自己给倒弄出来的新玩意,以前没人见过。
摆好的新书柜还没放置有东西,不过,将来放置书籍或者其他物件都是不错的,因此,罗秋韵在找木工师傅做的时候,给罗天立和罗天翔也一人做了一个,分别放在两人的房间里。
书柜之后,还有一张配套了凳子的小圆桌,罗秋韵这么布置,是考虑到以后或许在房内喝茶、写字时要用上。
罗秋韵在房内的布局,罗天立、罗天翔二人亦是十分喜欢的,不过,两个小的也知道,倘若他们的房间也学罗秋韵凿开一个大洞装上大窗,这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准确说来,两人更担心他们楼上的储物室会不会直接塌下来。
虽然自己的房间用不上,可是为他们准备的书房还是可以随便改造的。罗天立选了房间对面的那间厢房做书房,因为距离近,隔着那条东西方向的走廊推门进去就是书房了。
考虑到日后罗天立要在此间念书、写字,光线不能太暗,罗秋韵干脆依照之前的图纸把原先厢房的小窗户换下来,只不过这改造后的窗户比罗秋韵阁楼上的那个窗户还要大上一倍。如此一来,只要是日间读书、写字,不用担心光线不够了,而且空气流通,精神头也会比闷在房间里好!
等把这些事情都搞定,意外发现竟是一个月后了,这一个月里头,村里人几乎每日都在议论着罗秋韵他们整出来的动静,只不过一直没出门的他们并不知情罢了。
不过,对于罗秋韵画出来的窗户、书柜图样,村里倒是有不少人拍手叫好的,也因为这件事,乡亲们几乎都认同了老村长先前的猜测,洛家兄妹以前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少爷,毕竟这时候会写字画画的女人,除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人家的女儿可没这样的机会。
当然,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咱们的女主还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纯正农家女,只不过因为不小心换了个芯,有些事就开始变得诡异了。
老村长的大儿媳妇王氏,期间来过几次串门,得知罗秋韵一直在忙,便没有再提及摆酒席贺新居一事,如今尘埃落定,罗秋韵却自己想起来了,恰巧王氏今日上门,便跟她提了一下。
“妹子,你的意思是说,明日就摆流水席对吗?”王氏似乎不敢确定,十分认真地问道。
“是啊,嫂子也知道,我们姐弟搬到村里都快一个月了,乡亲们还没认识,之前在忙着整理屋子还好说,如今已经闲下来了,再不跟乡亲们见个面,便是显得我们洛家失礼了。”
听罢罗秋韵的话,王氏笑道:“嘿,这才多大的事,乡亲们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记挂你们,既然妹子开口了,嫂子是十分乐意替你张罗。|”
罗秋韵点点头表示认同,王氏见状,虽没明说,但心里却十分受用,又接着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妹子如今住在村里,多认识几个人,以后有事也能有个帮衬的!”
“是这个理,倒要谢谢嫂子提点了!”罗秋韵应罢,又朝王氏询问关于摆宴席要注意的问题以及相关要准备的东西。
王氏亦不藏私,一一告知她后,这才告辞离开!
她是去村里通知乡亲们,洛家将要摆酒席宴请大家,这是陈家村一贯的习惯,否则客人都不知道你家请喝喜酒,到时候没人登门可就尴尬了。
王氏走后,罗秋韵也没闲着,毕竟明日摆酒席的是她自己家,这回她需要上镇上一趟,订半头猪回来,否则开席的时候没肉菜吃,这对于主人家来说,是相当丢脸的事。
罗秋韵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否则将来罗天立要走科举,那就影响甚大了。
再说,名声这种东西,需要日积月累维护来的,如今他们一家刚搬来,虽然有房有地,但到底没融入村里,倘若这次新屋宴没弄好,背地里大家指不定如何嚼舌根呢。
考虑到这一点,罗秋韵打算摆宴席的时候自家的姿态不能放太高,另一方面就是在吃食这一块。
据她所知,古人看待一家人的态度,在待客酒席的菜肴方面占据很大分数!
因此,到了镇上,除了必须准备的猪肉,罗秋韵还买了不少鸡、鸭、鱼肉回去,再加一些肉干,到时候合着王氏摘来的青菜一起做,这宴席的档次立马就能升到陈家村最高的位置去。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倘若这样村里还有人敢传自家的闲话,罗秋韵也没话说了。
开席当日,一大早便看到王氏领着她那些妯娌上门来帮忙,老村长也领着几个村里的汉子给罗秋韵当苦力。
最后分工合作,女人负责洗碗、洗菜,切菜,煮饭之类轻松的活,男人则负责挑水,搬桌子,凳子,杀鸡、杀鹅等粗重活,原本幽静无比的罗家大屋,仿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没多久,村里的小孩也起床了,知道罗家这边今日大摆宴席,连早餐也没吃,穿好衣服就往村口方向跑来。
十几个组成一个小队,几乎都是四到十岁的男孩子,女孩子也有几个,但年纪一般在七岁以下,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罗秋韵倒是猜到一些,首先是封建礼教的影响,七岁以上的女孩子都有羞耻心了,不好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去“讨吃”,另一方面则是受重男轻女思想影响。
关于这一点,在古代其实很常见,通常的父母都认为,女儿以后是要嫁出去的,要给她们贴嫁妆钱,是赔钱货,在家的时候能帮家里多干点活就多干一点,这就使得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孩子几乎很少有空闲去玩。
但不管怎样,罗秋韵对待上门来的孩子都一样欢迎,一方面是有意树立罗家的好名声,但更多的是希望罗天立、罗天翔两个小的能在村子里找到几个小伙伴,这样以后就有人陪他们玩耍了。
这些日子,两个小的跟着罗秋韵,一个比一个懂事的样子,让她渐渐察觉到不妥,毕竟孩子嘛,这个年纪最喜欢玩闹的时候,可罗天立、罗天翔两个却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安静得不行,肯定不正常了。
当然,会造成这样跟他们的经历也有关,这是目前罗秋韵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其实罗天翔还好一些,到底是跟着她历经旱灾饥荒走过来的,又是八、九岁的半大小子了,懂事一些也应该,可是罗天翔才三岁呀,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满三岁没有!
想想当初把他捡回来的场景,罗秋韵很难不怀疑罗天翔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毕竟在她出现之前,对方还经历了什么她完全不知,可正常人想到一个孩子曾经静静地坐在尸堆里无异于等死的场面,都不会屁事没有好吧。
罗秋韵前世没有孩子,也没带过孩子,所以不是很懂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过,想想自己小时候,加上偶尔听到一些人提及的育儿知识,她能想到这个法子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结果如何,且看以后吧!
中午,前来罗家的乡亲们已经达到高峰,王氏提醒了一下罗秋韵可以开席了,便让人端菜上桌。
“好大的手笔!”看着一道道肉菜上桌,不少乡亲们都震惊住了,看向罗秋韵姐弟时,原先羡慕的目光不知何时渐渐变成了敬畏,便是见惯罗秋韵大手笔的老村长也暗暗叹了一句,“果然是大户人家的风范!”
“额,好吧,貌似被人误会了!”罗秋韵显然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原本只是想博点好名声而已,不过,这样也好,乡亲们敬畏自己,也总比以后遭人欺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