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厮专门找了僻静的小巷子,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死胡同,对着绑成粽子的刘明春一顿拳打脚踢。
刘明春自幼也是被家里人过度溺爱长大的,一身的细皮嫩肉,哪能经得起这顿恶揍,不一会儿,呜咽的声音都快没了,三个小厮这才见状住了手。
宋浩宇的贴身小厮蹲下身,拿着聘书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这印章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丞相府怎么会让你这种人进门,竟然还敢嚣想府里的小姐。”说罢,小厮将聘书当着刘明春的面撕成两半,摔在他的脸上,最后,又一口痰啐在了刘明春的脸上,极尽了羞辱之势。
等到三个小厮离开后,刘明春这才睁开了眼睛,眼里闪出想要吃人的目光。
许久,刘明春才等到一位路过的好心人搭救,好心人给他松了绑后,刘明春又痛哭流涕地乞求人家帮忙把他送到京兆衙门。
好心人以为他是要报官找行凶之人,满腔热血的一口应承了下来,推着一个平板车将刘明春送到了京兆衙门。
“请问恩公大名,或许还要请恩公帮忙作证,是在小巷子中将我搭救松绑的,承蒙恩公出手相救,他日,在下必将涌泉相报”
“帮人帮到底,应该的,我是粗人一个,先生可直呼我的大名刘三田,家住平安巷,有作证的需要,随时言语一声即可。”刘三田答应得豪爽,他语气又足,举手投足间十分利落,可见是功夫在身。
“多谢恩公!”刘明春拜谢。
刘三田摆摆手,直言“客气了。”
待刘三田走后,刘明春一瘸一拐地走到衙门前的鸣冤鼓,拿起鼓槌开始‘嘭嘭嘭’地敲击鸣冤鼓。
京兆府衙门,有掌治京师地区内的刑事纠纷之权,职责相当于当地的县丞,但由于京城乃为大顺国都城,京兆府府尹官居三品,证据充分的纠纷案件,可当庭审判,死刑则需要大理寺再次核实。
从京兆衙门里即刻就走出了两位衙差,手一指刘明春问道:“何人为何事而击鼓?”
刘明春忍着痛说道:“小人是书生刘明春,家住香兰巷,状告一杂役打我辱我,还撕毁了丞相府与我的聘书一封。”
刘明春担忧京兆衙门畏惧丞相府威势,不收此案,所以,没有说出是杂役是丞相府的人。
有冤必审,是大顺国的一条铁律。
果然,衙差不敢怠慢,让刘明春录了口供,签了押,代表此案已经开始记载于案簿之中,又排了日期,明日就可以受理此案。
这事还没完,刘明春哼哼唧唧的从京兆衙门走出来后,掐算了一下时间,又直接来到了熟识的茶馆,见到熟识的两位书生就凑到近前。
两位书生正聊在兴头上,猛然间就看到一个满脸污秽之人就坐到了身边,手中的杯子都要吓得丢了出去。
刘明春见状赶忙说道:“张兄、乔兄,是我,刘明春啊!”
说罢,刘明春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茶馆本是鱼龙混杂之地,三教九流都有,自然从刘明春一瘸一拐地进了茶馆,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张姓书生就是当日在无忧坊中,曾恭喜刘明春得到丞相府聘用的心地实诚的书生。
张书生见刘明春哭得伤心,关心地问道:“刘兄,为何事会哭得如此伤心?今日你不是应该去丞相府领聘吗?”
刘明春等得就是这句话,忍着脸上的伤,说道:“丞相府守门小厮,非但不认我这聘书,反而将我捆绑起来,带到无人之处一顿拳打脚踢,还羞辱我是白衣书生,低等贱民。”
刘明春哭得伤心欲绝,“堂堂丞相府怎能如此羞辱一个白衣平民,这可是天子脚下啊!大家来帮我评评理!”
围观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张书生虽然心底宽厚,但也知晓刘明春的为人,无理还能搅三分,况且,丞相府何必会为难一个书生,于是说道:“或许有什么误会吧?宋丞相也是文官,又怎会贬低书生呢?”
“张兄如此不信任我,我也无话可说,我的聘书盖有丞相府印章,你与多人亲眼所见,今日一早在丞相府门前发生的事,还有多人围观看到,而且事发之后,我也去了京兆衙门击鼓诉了冤屈,明日就会审理。”说罢,刘明出还忍着疼站起身来,向围观众人说道:“明日,还请各位去往京兆衙门,为咱们白衣书生和平民争一口气!”
围观众人中有头脑简单的平民百姓,一经刘明春慷慨激昂地胡扯,竟然也动了心思明日去京兆衙门看看这一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