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
宋悦欣哭闹着不肯去庄子,“我不去!我是相府嫡女!我还是大将军府的外孙女!我怎能去落魄的庄子!”
李嬷嬷一把拉住宋悦欣,心疼地说道:“大小姐,如今老爷已经被皇上下旨贬斥为次辅,老爷正在气头上,你且去庄子权当散散心,躲躲老爷的怒火,还有几日就到了老夫人的寿辰,大夫人一定会想办法,再把你接回来的,放心啊。”
宋悦欣根本听不进去李嬷嬷的话,“不!去庄子哪里是散心?去了庄子,就代表丞相府放弃了我呀!哪家嫡女会被送到庄子去?”
“大小姐,这可不能胡说!你是府里最尊贵的嫡女,身份不能改变,没有人会放弃你的!”
“李嬷嬷,可是我不想去庄子啊!”宋悦欣委屈地哭闹着。
“大小姐,嬷嬷知道你心里苦,这事怨不得你,大夫人说了,都是国公府仗势欺人,皇上不得不警醒老爷,你放心,大夫人虽然被困于祠堂,但是,大夫人已经想到好办法了,不出几日就把你接回来了,你放心吧。”
“住口!”院门外传来宋瀚之的一声厉喝。
李嬷嬷和宋悦欣闻听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只见,宋瀚之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满脸怒容,瞪着李嬷嬷道:“大胆刁奴!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不好好规劝主子认错自新,反而唆使主子不辨是非!”
跟着宋瀚之一同进来的三姨娘安氏,赶忙上前安抚道:“老爷气大伤身,这李嬷嬷是大夫人的最贴心的嬷嬷,也是一时心疼了大小姐,请老爷看在大夫人平日里掌管中馈事物尽心尽力,教育其他子女也都礼貌懂事的份上,不要生气了。”
安氏不说则已,一说到教育子女之事之上,宋瀚之心中的怒火一下就压不住了。
“其他子女?要不是因为她这个当母亲心思歹毒,不成体统,怎会与之最为亲近的乐思也生了歹毒的心思!咎由自取!”
宋瀚之从最初心疼宋悦欣失身受辱,体谅蒋氏,到现在,真是厌恶了这对母女,又怒斥道:“慈母多败儿!悦欣能到如今这地步,我被贬官,饱受满朝文武大臣的嘲笑,根本原因在于蒋氏对孩子无度的溺爱,拖累了我宋氏一门!””
“老爷息怒啊!”安氏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悦欣知道错了,求父亲不要送悦欣去庄子里,否则,悦欣这辈子可真的是要毁了!”
宋悦欣跪在宋瀚之的身前,哭得委屈悲伤。
“老爷,大小姐身体还未痊愈,怎能受得了车马劳顿,老爷,你可怜可怜大小姐吧!”李嬷嬷也跪在地上哀求。
“父亲,求求你了,你一直最喜欢最疼爱悦欣的啊!只要让悦欣留在家里,父亲怎样处罚悦欣都可以,不要把悦欣送走啊!父亲,求求你了!”宋悦欣跪在地上,拉着宋瀚之的衣袖大声痛哭。
安氏瞥见宋瀚之一时间,紧绷的神情竟然有了一丝松动,急忙开口道:“大小姐,李嬷嬷,老爷是爱之深责之切啊,虽然不说,却疼在心上,况且,此事是老夫人做的主,老爷也很为难啊。”
宋瀚之是个孝子,也深知母亲此举是为了自己。
“悦欣你起来吧,下午就出发去庄子,父亲会让三姨娘好好挑两个婢女和一个女医随行,临行前,也会让你母亲来看看你的。”
三姨娘道:“老爷,实不相瞒,妾身怜惜大小姐,又怕触及相爷怒火,只得私下安排了两个干活利落的婢女,又打听好了,庄子里有个医术高超的女医,还是前几年,大夫人安排好的呢,想必大夫人挑选的女医,必定是好的,所以,女医方面,妾身不敢僭越,还请相爷定夺。”
“大夫人何时在庄子里安排了女医?”宋瀚之疑惑道。
庄子里都是些穷苦百姓,有个病痛,自有乡间的郎中,特地安排女医实属罕见。
三姨娘道:“妾身乍一听也觉得诧异,追问后才得知,大夫人十分看重庄子管事,便特地安排了女医进庄。”
“这庄子有什么稀奇?还值得她一个高门贵妇去安排?”
“这妾身就不知了。”三姨娘为难道。
宋瀚之懒得细打听后宅琐事,道:“既然蒋氏安排了女医,那就让这个女医照顾悦欣吧,其余一切,你都看着安排吧。”
三姨娘听闻宋瀚之并未追查庄子女医之事,眼中却飘过一丝遗憾,却也只好弯腰行礼应下。
宋悦欣闻听,哭得更加委屈了。
宋瀚之一甩衣袖,就离开了。
三姨娘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