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这样说?真是有趣。”战南王世子宇文煊挺秀贵然,负手而立,唇角一扬,淡淡笑开。
“是的。”久夏站在宇文煊身后,恭敬地回答。
“玉佩就放下吧,如今你是她的侍卫,一切听从她的指令,退下吧!”宇文耀脑海中又闪现出甄明珠盈盈若水的双眸,让他清冽的声音,都多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波澜。
久夏的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没有动。
久夏刚刚面对甄明珠,甚至答应追随她忠心不二时,都还没有太多的将要离开战南王府的不舍之情,如今,看着世子宇文煊开口让她离开时,久夏这才猛然的心酸和不舍。
久夏是个孤儿,快被饿死的时候,被战南王府的侍卫捡回,自幼和一帮小兄弟们一起受训打闹,有福同享,有祸一起闯,有苦也有甜,所有人相处如同一个大家庭一般。
久夏和所有受训的小兄弟们从小被灌输的志向就是效忠战南王府,保护国家疆土,而后,战南王屡立战功,被皇上忌惮,世子被送往京城由皇上亲自栽培,实为是压制战南王的质子,久夏和众多兄弟们为此在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想要为战南王府洒热血,为王府的忠心正名,于是,大家更加勤奋训练,日复一日,经过无数个酷暑寒冬,久夏好不容易经过层层严苛选拔,终于来到了京城,守护在世子身边。
但是,久夏如今就要离开战南王府,离开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雄心未改,报复未酬,世子还在险境之中,即便知道甄小姐对世子有搭救之恩,久夏此去也是为世子尽忠,但久夏难免还是不由得眼眶微微发红,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宇文煊自然留意到了久夏泛红的眼眶,能体会到她心中所想,于是淡然说道:“有什么事,还可以来战南王府求助。”
久夏猛然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世子,突然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世子竟然还可以让我来王府求助,那岂不是很看重这位新主子甄小姐了!新主子聪慧美貌,和世子也是男未婚女未嫁,极有可能就在一起了,我照顾谁都是一个样的!久夏想到这里,犹如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内心激动无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高兴地用力点头道:“是,多谢世子!”
然后,久夏兴高采烈地行礼告辞,她还有许多辞别的话,想要跟兄弟们说一说。
宇文煊自然留意到了久夏出门时轻松的步伐,心中甚是诧异,但也断定久夏不会叛主,于是,宇文煊放下心来,不做深究。
宇文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上面写有甄明珠这些年寄人篱下的种种,还有前几日,甄明珠在国子监门口惩治威远侯之子朱涛的事情。
宇文煊看了一遍后,将纸张放在蜡烛上点燃,目光柔和地看着火苗一点点地吞噬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