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抬起头来!”安平长公主声音冰冷。
自有奴仆上前,麻利地将两人的头托起来。
这一男一女,还真是威远侯之子朱涛,和丞相府嫡女宋悦欣。
可这二人平日里从无牵扯,一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性情温婉,高贵不可亵渎,更是不少京城好男儿的所追随的焦点人物。
而此时的宋悦欣,已然全无平日里出尘的高雅气质,浑身颤抖,神情呆滞,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都在说明刚刚在床上是有多么的激烈兴奋。
宾客中爆发一阵阵的议论声。
不少男宾客都都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更有好事者,连连查看四皇子宁王宇文耀的反应。
宇文耀则皱着眉头,然后扭过头不去看宋悦欣。
饶是宇文耀再隐忍负重,可当众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感到耻辱。
朱涛当时一眼就认出,床上的小美人是宋悦欣。
而且,宋悦欣神志不清醒,朱涛一眼就看出来有人对宋悦欣下了药,他也惊慌过。
但是,朱涛一想起,神秘黑衣人所说的话,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况且美色在前,他根本就把持不住,迫不及待的如黑衣人所说将计就计,早把和宋乐思约定好的,报复甄明珠的事抛在脑后了!
“你二人都报上姓名来。”安平长公主道。
“小人是威远侯之子朱涛,请安平长公主殿下开恩。”朱涛不停地磕头求饶。
“你呢?”安平长公主盯着宋悦欣问道。
宋悦欣此刻药效已过,神志恢复了大半的清醒,颤抖地行了一礼,礼仪规整,未说话,却已满脸泪水,委屈回禀道:“臣女是丞相府嫡女宋悦欣,请长公主殿下开恩彻查此事,臣女是被人用计陷害,唯有查明真相,臣女才能坦然求死。”
宋悦欣不甘心也不会求死,安平长公主也不会让她死,她此话只为了博得众人同情。
二皇子信王殿下宇文赫此时也从座位而出,一掀长袍,同宋悦欣跪在一起道:“求皇姑母开恩,彻查此事,侄儿不相信表妹会与他人做出苟且之事,失了清白之身,一定是有人暗中谋害!”
宋悦欣字字都避免敏感词,也断断不会说出‘失了清白’这样的话再次糟践自己。
而宇文赫借着附和宋悦欣的话,表面上是恳求安平长公主彻查此事,可实际上却只在宋悦欣伤口撒盐。
宋悦欣感觉宇文赫的话,向一把利刃一样,慢慢地割开自己的衣服,让自己赤裸着展示在众人面前,供人品头论足的消遣,而周围的探寻、讥笑或怜爱的目光,也都像一把把小刀一样,凌迟着自己。
“本宫一定会彻查此事!”安平长公主自然明白宇文赫的小心思,看着宇文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朱涛,宋悦欣,本宫问你们,为何会出现在鸣翠苑?”安平长公主眉目凌厉。
“我,我不记得了,我被人下药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宋悦欣哭得梨花带泪。
宋悦欣最后的印象就是和宋乐思一起,将甄明珠搀扶到鸣翠苑后,她和宋乐思分开都各自依照计划行事,但分开没多久,宋悦欣就晕倒了。
当宋悦欣再次清醒过来,就是看着臃肿猥琐的朱涛,动作粗鲁地趴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衣衫凌乱,宋悦欣恶心地想要杀了朱涛。
与此同时,宋乐思这个蠢货也带着一众贵女走了进来。
而跪在一旁的朱涛则脸色苍白,肥胖的身体晃了几晃后,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安平长公主鄙夷地扫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朱涛,不做理会。
宋乐思一咬牙冲上前来,跪倒在安平长公主身前道:“请长公主为我的姐姐做主,有人设计暗害。”
说罢,宋乐思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甄明珠。
“哦?你指证何人?”安平长公主追问道。
“这个人是自幼寄宿在我丞相府的甄氏孤女,甄明珠!”宋乐思说罢,一脸怒气地指着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