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个简单的施法测试。”老师说着，然后笑了笑，“一般这个环节是比较遗憾的，因为总有一些没有资质的同学只能看着别人做施法测试，不过你们显然不在其列。恭喜三位同学！”
啪啪啪。
“谢谢！”凌瑞和绿子很配合的鼓起掌来。
“请看……”
啪啪啪。李心怡后知后觉的鼓起掌来，顿时打断了老师的话。老师瞪了李心怡一眼，顿时把她发自内心的鼓掌给瞪了回去，然后老师又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畏惧，火气一下子又消掉了。
“请看这边的黑板上，黑板上是元素飞弹的魔法构造，你们在脑海中画出这个构造，然后从这边的坩埚中取出对应的元素填充到这个魔法魔法构造中去。”老师指了指另一边的坩埚，“相信你们高中课本上都学过，魔法的施放就是从空气中抽取元素填充到魔法构造中……然后从手上打出去，当然，也可以借助魔杖来增幅和瞄准。现在你们还没有开始冥想修行魔力，所以必须借助坩埚中被固话的元素实体来施法。来吧，从现在起不准交头接耳，自己在脑海中构思，打出这个元素飞弹即可。”
凌瑞举了个手，“老师，您的意思是要从现实中抽取元素填补到我想象中的法阵里去，如果填不进去呢？”
老师对凌瑞可没啥客气的：“经过测试你们都有两种或者三种的元素亲和，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做到，如果做不到就是智商问题。”
凌瑞点点头，按照老师吩咐从三个坩埚中各取了一些黏糊糊的元素物体，倒是李心怡被“如果填不进去就是智商有问题”的结论吓了一跳，从锅里拿元素的时候差点打翻了整个坩埚。
凌瑞慢慢进入了内视状态，元素拿在手中，脑海中开始依照黑板上的魔法构图准备填充。
“拉塞尔，你不能这么做，宇宙之心不能被玷污！”忽然，脑海中一个声音轰然炸开。
“拉塞尔，你不能这么做，宇宙之心不能被玷污！”
“拉塞尔，你不能这么做，宇宙之心不能被玷污！！！！”
这声音如同警钟一样连续重复了三次，震得凌瑞心中一片空灵，连魔法构图都忘记了。
“拉塞尔？深渊巫妖拉塞尔？”凌瑞在脑海中回应道。
“什么！我已经死了吗？神国的主人已经换人了？”那个声音再次开口道，语气已经不似前面那般严肃了，而是一股落寞和凄凉。
凌瑞忽然被拉回了云端之上，刚开始凌瑞以为是回到了自己的神国，但随后他发现并不是。这次出现的位置是在厚密的云层顶端，一个颜值超高，神态和煦的天使站在他的面前，踏空而立。
凌瑞略一回忆，顿时想起来，这个天使和当初自己青铜试炼时杀死食尸鬼以后出现幻觉时的人群是同一个种族。高颜值，体态匀称，比人类略尖的耳朵，白皮肤，所以这是个种族叫高颜值族？
“你是谁？”凌瑞问道。
“我是拉塞尔，空间的执掌者，泽拉菲斯的战车……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是炽天使拉塞尔的一部分神魂，保证神国不受到深渊力量的玷污。”
“深渊力量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会打断我的魔法？”凌瑞问道。
“魔网通道已经被深渊玷污了，深渊的力量从魔网通道中肆意蔓延，并且摧毁了整个泽拉菲斯。当我发现自己即将堕落时，便主动把纯净的一部分神魂分离出来，以确保宇宙之心的安全。”拉塞尔说道。“我必须时刻提醒神国的持有者不得使用魔法以使得深渊的腐蚀加深，而你正在进行这个过程。”
凌瑞听得一愣一愣，信息量好大啊，于是他捡了一处最重要的问：“你的意思是，使用魔法会导致使用者被深渊腐蚀？可是我们现在正是使用魔法对抗深渊，一旦没有魔法，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拉塞尔道：“所以你们正在饮鸩止渴，重蹈泽拉菲斯的覆辙。”
“可是……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们也有很多强大的魔法师，他们并没有被深渊腐蚀啊？”
“那是因为深渊之主被伟大的神主泽拉菲斯用身体封印，两者一同进入长眠……可是一旦伟大的泽拉菲斯被复活，那么所有的魔法师顷刻之间就会倒戈相向。”
“泽拉菲斯？就是你们的老大对吗？”凌瑞对这个名字倒是耳熟能详。“可是它真的能复活吗？”
拉塞尔叹了口气：“在我的另一半陨落以后，他每天都会有数十次指望用各种魔法和仪式来尝试复活泽拉菲斯阁下……我能阻止他，却不能阻止别人。”
凌瑞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能从一位堕落如此之深的深渊巫妖手中夺取一枚如此干净纯粹的神格，而为什么一位以神明身份堕落的巫妖，会如此的弱鸡，原来深渊巫妖拉塞尔根本无法进入神国之中，只是把空间神格当做了能量源。
凌瑞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把神格还给你，你可以帮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吗？”
拉塞尔失笑道：“我不过是神国的一道防御机制而已，神格是你的就是你的，除非你死亡，否则谁也夺不走你的神位。再说了，当初泽拉菲斯与九大天使共同镇守整个帝国，依然被深渊力量势如破竹。你凭什么指望拉塞尔的一段残魂就能够做到连神主都做不到的事。”
凌瑞一下子觉得心情好沉重，他道：“可是……我拥有的空间神格，也是我们地球人类对抗深渊的重要力量，对吗？而且这种抵抗多半会失败？”
“多半会失败是说对了。”拉塞尔罕见的点了点头，“不过与其说你是重要力量，不如说你是所有与深渊对抗力量的……最大软肋。”
“我是最大软肋？”凌瑞重复道。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阻止另一半的疯狂行径了，那么你应该拥有这片神格一些时间了吧，空间锚点你用过了吗？”拉塞尔问道。
“用过了，只需要消耗少许神力就可以通过神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超方便。”
拉塞尔笑道：“是啊，超方便，可是你也许仅仅是在自己的星球上移动……事实上，这些锚点可以连接宇宙中的任何一点，只要从神国抛下锚点，就可以轻易到达这个空间之内的任意一点。这就是宇宙之心的意义。”
凌瑞顿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宇宙之心被深渊腐蚀，那么深渊力量就可以瞬间到达宇宙的任意一点，从此再也没有力量可以阻挡它们了？”
拉塞尔感慨道：“是啊，当泽拉菲斯长眠之时，七大天使都选择了与之陪葬……只有我苟活了下来，因为这片神格比泽拉菲斯更加重要。”
“还有一位天使呢？”凌瑞思路精奇。
“……”拉塞尔被问的一顿。“还有一位智天使，也是魔法女神瓦拉娜，她比魔网更先堕落。”
“请节哀顺变。”凌瑞不好意思道。
“既然你是神格的新主人，我就必须再提醒你一次，不要使用魔法，千万不要沾染魔网能量。”
凌瑞回道：“我知道魔网是什么，可是我刚刚只是从坩埚中提取一点元素而已，总不至于连空气中的元素都被污染了吧？”
拉塞尔严肃道：“你刚刚的尝试虽然确实无害，但是一旦踏入这条路，就必然会接触魔网，一旦接触魔网，就必然会被腐蚀。所以你的尝试是通往深渊的钥匙……我必须确保你手中没有钥匙。”
“好吧，我懂了。”凌瑞叹了口气，看来确实没必要修行魔法了，按拉塞尔所说，大家用魔法对抗深渊，充其量是地球毁灭，可是神国被污染却会导致宇宙被毁灭……虽然蜗居地球的凌瑞并不大明白“宇宙”的含义，但是他至少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崩盘而带坏全局。“我可能是最弱的空间神格拥有者了，对吗？”
“当然不是。”拉塞尔笑道，“每次神格主人的更替都伴随着前主人的死亡，所以你比曾经的我强。你弱小的实力同时反衬出你其他地方的强大。有时候，力量只需要从一块小小的石头中摄取，而强大的心灵与高尚的人格却难能可贵。”
凌瑞默默听着，总觉得这些话安慰大过于鼓励。
拉塞尔又道：“其实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倒是知道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说德鲁伊法术和死灵法术其实并不需要接触魔网，自然也就不会被腐蚀了。”
凌瑞一愣，德鲁伊，自己前世好像听过，所以说那个让德鲁伊闻名于世的玻璃渣王朝根本就是泽拉菲斯遗民了？
不过凌瑞还是道：“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德鲁伊和死灵法术。地球上根本没有这东西吧。”
拉塞尔思考了许久，道：“德鲁伊是泽拉菲斯最后的难民，他们原本是反对魔法、反对进步的异见者，不过当泽拉菲斯陨落时，这些被流放的异见者反而成为我们最后的纯净遗民……因此我们用神力将他们连同他们的大地和植物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我能够证明，他们的德鲁伊魔法即便在深渊最猖獗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被污染的迹象。”
拉塞尔又道：“死灵法术本来是泽拉菲斯的邪教，他们用魔法玷污死者、掠夺甚至操控他人的灵魂、诅咒他人的命运。魔法女神瓦拉娜很早就把它们从魔网中驱逐，使他们永远无法从魔网中获取一丝一毫的能量……好笑的是，当泽拉菲斯面临毁灭之时，却是那些邪教徒在与我们并肩作战。”
凌瑞听到这些描述，忽然道：“难道死灵法术就是通灵术？”
“也许不是一类，但是这些具有邪恶意义的法术无法从魔网中摄取能量，所以在面对深渊时，它们却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很有讽刺意味的答案是，你可以修行它们。”拉塞尔道。
凌瑞眼前一亮：“考古系正好也是官方意义上唯一可以修行通灵术的学派……哦对了，我的朋友绿子是神国的管理员，是不是也不能修行魔法？”凌瑞问。
“那倒不是，她反而是修行魔法的最好人选。”拉塞尔残忍的笑道，“因为你可以绝对掌控她，即便她的身体和心灵都被深渊奴役，但是你只需要一个念头，她就仍然属于你。”
凌瑞品味了一下这个意思，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好吧，我也该回去了。如果你以后还需要呼唤我，可以尝试构筑魔法来引起我的警告，但是我希望你是真心呼唤我而不是重蹈我的覆辙。”拉塞尔道，“另外，你也许是防御力最强的一代空间之神……因为我的防线包含了八位大天使和整个泽拉菲斯的神力，这些力量会共同阻止你接触任何被污染的魔法，不要辜负这份力量。”
“好好活下去吧，我的新晋空间之神。”拉塞尔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