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口结舌。
失声道:“这又是什么?难不成,要吃活驴脑?”
流长笑着:“汩儿姑娘,驴是蠢驴,人就是不蠢吃了活驴脑也会变蠢是不是?”说完后自以是风趣幽默,“哈哈”大笑。
隐三见状,也配合默契地发出“哈哈”笑声。
乐曲持续。
歌舞也持续。
但俩人的笑声,却压过一切,在整个大殿内回旋着,活生生的演绎成两只蠢驴。流长笑着笑着,发现我没笑,北寞刹也没笑,顿觉无趣之极,只得收敛了笑声。
隐三一时收不了,还在“哈哈”笑。
结果流长又再一巴掌狠狠的落到他脸上,怒骂:“狗奴才,笑什么笑?很好笑?”
隐三这马屁,可谓是拍到马腿上了。
另外的半边脸也红肿了起来,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痕。变成了猪头的一张老脸,一左一右各五个手指痕刚好对称。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流长朝我看过来。
脸上的阴狸一扫而光。
望向我的一双眼睛放出了光芒,迫不及待的满眼桃花。
他笑道:“汩儿姑娘,这道菜,叫浇驴肉。之所以把活驴抬上来,就是为了能够吃上新鲜的驴肉。旁边的那口锅,装的是烧沸的老汤,你想吃驴身体的哪部分,厨子就会在那儿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鲜肉,然后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就可以吃了。”
刚才的生吃猴脑,是跟猴子过不去。
如今的浇驴肉,则是跟驴过不去。
我横了流长一眼。
这个天生就一副欠揍嘴脸的淮南王爷,太残忍了,残忍得无人能及。就算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也不带这样吃法的。
为了图肉质新鲜,让那些可怜的生灵处在极度惊恐中,活生生的受着被割骨剐肉的痛楚,最后气绝而死。
太残忍了。
手段令人发指。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这个一等一的无公害善良狼人妖哪里能够想像得出来,如此没人性之事?
流长这个坏家伙,把残忍当了乐趣。
他眯起了一双邪恶的眼睛道:“汩儿姑娘,我告诉你哦,驴子最好吃的地方是是腱子肉。特别是后腿中间半肉半筋的一小条,有肉膜包裹,内藏筋,硬度适中,最美味不过。”
我有心要捉弄他。
笑得好不奸诈:“好啊,那我就吃腱子肉。”
肥头大耳的中年厨子一听,顿时挽起衣袖,磨刀霍霍向被捆绑得无法动弹不停哀嚎的驴子。
就在他拿刀要剥下活驴左后腿的皮那瞬间,我衣袖暗动。只见他手中的刀极麻利地落到活驴后腿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忽然发出“啊”的一声惨厉叫声,手中的刀应声落到地上。
众人一看,被划伤的不是居然不是驴子,而是厨子。他的左腿被划出了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厨子面无人色立在那儿。
如着鬼魅。一双眼瞪得如铜铃,唇齿发抖,全身汗毛立起,大滴大滴汗珠自额头渗出来,惊恐得不能自己。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