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琁利用这段时间拼命修炼,她资质本来就不差,一年时间足以让她的修为恢复巅峰状态。
并且,这期间她通过写信,联系上了南家大公子南殊。
虽然南殊不复以前的风光,但是他并没有就此颓废。
在忠实下属的帮助下,他成功瞒住了南家所有人,悄无声息修炼至了元婴初期,同他的父亲南家家主不相上下。
他知道当年自己发生意外是因为南辰,所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
他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忌惮元婴后期修为的姚城主。
同时,也是缺乏一个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显然来了。
南殊同姬琁一拍即合。
而他们也知道报仇之事不能急,便暂且按兵不动。只是通过信件的来往,暗暗谋划。
一年后,南家举办满月宴当日,地下黑市传出来一个消息,南辰之所以修为进展如此迅速,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位纯阴体质的女修,在帮助他。
修真界哗然,众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姚心莲。
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纷纷出马。
他们不相信南辰之人的解释,二话不说便动手抢人。
姚城主在混乱之下被重创,修为毁于一旦。
姚心莲绝望之下紧紧护住怀里的婴儿,南辰眼看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也要惨遭众人毒手,终于不再想着独占,便大声说出了姬琁的存在。
待南辰带着众人一同去寻姬琁时,却扑了个空。
姬琁早已不见踪影。
询问那对假扮南辰双亲的老夫妻,得知早在两个月前,她就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众人走的走,留的留。
此事虽然表面上是暂时停歇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修士还在暗中调查姬琁的踪迹。
包括一些一直关注此事,却没露面的修士。
然而南辰却没精力再去管姬琁的行踪。
回到南家,等待他的是姚心莲的反目、南家家主的质问,以及南殊蓄势已久的报复。
最终,南辰被活活打断一条腿,修为散尽,踢出了南家。
无路可走的南辰多次前往城主府,希望姚心莲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冰释前嫌,能够原谅他。
然,姚心莲却丝毫没有心软,以前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他!
家中病重在床的父亲,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这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恨!
她宁愿孩子没有父亲!
所以,南辰出现一次,她便叫人轰走一次。
没有落井下石、赶尽杀绝,是她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仅剩的一点仁慈。
残废的南辰,便露宿街头,做了二十年的乞丐。
当年寻找姬琁的修士也在这二十年间陆续失望离开。
二十年后的姬琁再次见到南辰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看着眼睛一时瞪得老大的南辰,静静的笑了。
半日后,有人在街头小巷,发现了一具浑身肮脏、死状极其诡异的乞丐尸体。
他平整的躺在地上,从远处看,仿佛毫无异常,若是凑前,便会发现他的脖子不异而飞了。
众人不知的是,在遥远小山村的一座坟头前,悬挂着一截中间缝过针的脖子。
……
报仇后的姬琁潜心修炼,修为早已突破化神,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却是这一步,她短时间内却迈不过去。
无奈之下,便四处游历。
在这途中,她偶遇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高僧告诉她,她的后世,同样会因为体质原因,重蹈她的覆辙。
问她愿不愿意放弃飞升的机会,为自己的后世,寻得一丝渺茫的机缘。
姬琁没有立即回答高僧的问题,待他走后,她依然按照计划,不徐不疾地四处游历。
在遇见一处山脉时,她终于选择结束了自己这次游历。
她在这里开辟了一处洞府,从此再也没下过山。
她利用自己剩余的时间,不断往自己身上下咒,与此同时,她更是呕心沥血创出了一套惊世绝伦的功法。
在最后的时间里,她给洞府下了特殊的禁制,这才安然坐化。
……
“所以,姬琁便是姜蘼的前世!”荼蘼听完姬琁残念留音,一时,心里很是复杂。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何姜蘼身为绝阴体质,修为还进展得如此之慢了,想必是同姬琁下的咒有关。
修为低微的纯阴女修不适合当炉鼎,起码暂时不能,因为没有多大的效果。
荼蘼明白姬琁的想法,对她很是钦佩。
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处事手段,还因为她的洒脱率性。
能轻易放弃近在眼前的飞升机会,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此想来,只怕此处洞府的禁制,也只有她才能打开了。
只是可惜了,姬琁费尽心思所做的这一切,还是没能使姜蘼逃离既定的悲惨结局。
荼蘼看着眼前的尸骨,一时为她感到浓浓的惋惜。
“唉……罢了……”
荼蘼甩掉心头的那丝难受,对姬琁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将她的好生葬了。
就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半日过后,荼蘼才重回这座洞府。
她四处打量下,在姬琁坐化处的后方墙壁上发现了一处小小的凹槽,她果断的将手中木片插了进去。
这时,墙壁徐徐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小道。
显然是一处机关。
荼蘼探了探,便信步往里走去。
小道尽头,却不是荼蘼所想的那样,是另一所石室。
相反,这里连通的是一处峡谷底部。
目之所及,是一大片的翠绿竹子,竹叶密密匝匝,重重叠叠地交错在一起。
交错形成的点点阴影,铺在悠长的小径之上。
小径那头,有一座两层高的小竹屋。
环境幽静,倒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但是,荼蘼却感觉不到这儿有生命活动的迹象,仿佛是与外界隔绝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
这不像是姬琁居住过的地方,反倒像是刻意帮别人准备的居所。
荼蘼有种不好的猜想,她试图往回走。
却发现,自己好像离不开这儿了,仿佛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将她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