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和尚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费劲千辛万苦,可最终却换来了一位不认识自己的灵魂……”林憾叹息。
“我老伴刚去世的那几天,我每日都无法合眼,我很怕我每天清晨醒来,脑海中又会念叨一句'她走了',唉,这种滋味或许与那女鬼很像吧……”冯玉红深有感触,唏嘘不已。
众人一阵沉默,都想起了各自的往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与此同时,胖翻译悄眯眯地想要离去,称自己身体有恙,无法再帮助某某做翻译,并将某某等人托付于众人,而后迈着轻盈的内八字向山外逃去。
“呼!”
突然,一道翠绿的藤条从大地中破土而出,蜿蜒而尖利,犹如一条木龙腾空疾来,速度快的吓人,直接将她肥胖的身子缠绕成粽子,没入土中。
那藤条并不算大,只有几丈长短,通体生着尖细的黑刺,寒芒闪烁着无尽杀意,随便一根利刺便可洞穿一个凡人。它仅仅是一个道行很浅,没有修出妖气的精怪,却诞生了灵智,早在易生等人到来时便注意到了一行人,可见易生人多势众一直隐忍不发,此刻待有人落单之时才开始发难!
“呀啊啊啊!”女翻译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大叫,但一切是徒劳的,根本不可能躲避过去,瞬息间被藤条拖入地下,撕成了碎片。而后一株株绿叶植物拔地而起,将那处裂缝填补,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已经吓蒙了,藤条出现的太突兀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撕成碎片,场面太过血腥。胡寒姗,力哥、大白狗更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吐的稀里哗啦,脸色发苦。
某某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随即又恢复原状。
易生叹了口气,他的仙气终日都在体内蛰伏,不敢散出仙气,且用惯了仙气的他对于感知力的掌控略有疏忽,故而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要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思量片刻,他将人偶“冰坨子”取出,将一道仙气与部分灵魂放入人偶之中,人偶为人间产物,不会被天道降劫,这样一来,他就会代替自己感知周围的情况,若有异动会及时传递到自己心中,加上自己的感知力,可以做到双重预警。
与此同时,又有两头条狰狞的石肤大蟒从左右两侧的山林间横行而来,腥风扑面,毒气灼眼,肉身足以压碎大地,从远处至眼前仅需要一刹那!
可是,哪怕它们的肉身如此强大,却也不敢破坏森林一株树木,似乎它们对这些树木有着本能的恐惧,阻止它们行凶。
“它们……这么庞大是吃啥长大的?”林勇彪悚然,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大蛇,跟一座小山岭似的,这么大的嘴,哪怕是几十头大象并排站在一起,也足以一口吞掉吧……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大蛇吃起来滋味如何?
众人虽恐惧大过好奇,但有易生与老瞎子在此,倒也没有太害怕,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距离二人近了一些。
易生将人偶向天空丢去,人偶瞬间迎风暴涨至一人大小,浑身有丝丝缕缕空间之力缭绕,可以对逼近的敌人造成空间紊乱,无法近身,那是万年沉木的功效所致。且有火球符、金刚符等加持,对付这种连妖气都不曾掌握的小角色绰绰有余。
人偶“冰坨子”的双拳乌光闪耀,恍惚间如两段古朴的乌金神木向前砸去,古朴无华,却凶猛而暴戾,直奔扑杀而来的双蟒而去,拳风轰鸣声震得虚空作响,直接与两头石肤大蟒庞大的身躯撞在了一起,若蝼蚁撼双龙!
“轰!”
可是,意料之中的爆碎却没有出现,两条石肤大蟒只是惨嚎叫一声,倒飞无尽远,竟硬生生地将这一拳抵挡下来!
大蟒们眼中露出震惊之色,灵动地闪烁观察一番之后,化作两道灰影向山林中逃去。
严格来说,它们只算是石头成精,只不过在化形途中选择了蛇蟒形,故而成了这副模样。
易生没有催动人偶追赶,而是在思索,这几头妖物虽然实力很弱,可灵智却不低,莫非……他们曾经都是一些极为强大的妖怪,可如今却疑似自斩了大半妖气,这又是因何原因?
在两条巨蟒的离去之后,此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着他们越发的深入大山之中,沿途鸟虫这两种生灵可以看到,其他的生灵都不可见。
“真是奇怪啊,这里为什么只有鸟虫,没有野兽呢?不应该呀……”冯玉红摇头,他虽然没深入这座山太远,可是却觉得这座山很古怪,说不出的古怪。
事实上,他所寻找的黄泉距离山顶非常近,可是从这条路上山与他地图上的路线截然相反,需要到达山顶再寻找位置。
突然,易生心中一凛然,猛地看向东方,他在那里……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大耗子就在前方……不过它身边似乎还有其他的生灵,难道它被妖怪抓住了吗?”易生自语。
“喔喔喔……”这时,一阵鸡叫声从远处传来,那是一头肥的流油的公鸡,外貌与普通公鸡无二,可体型却比鸵鸟还高大,趾高气昂地向前走来,傲然地俯瞰着众人。
“奶奶的,都给老霸我站住,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待我的审问!记住,坦白从宽,抗拒死亡!”
那老公鸡走起路来雄赳赳,巍颤颤,顾盼之间透着一股唯我独尊之意,睥睨八方,若不是这老公鸡肥胖的身躯拉低了整体分数,倒真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老、老爸?你大爷,这便宜你也好意思占?”林勇彪不满地嘀咕。
“喔喔喔喔,此霸非彼爸,老霸我的霸乃是霸王的霸、霸王龙的霸,大霸王龙的霸!桀桀桀!”大公鸡冷笑,听懂了林勇彪的话,甚至连这种谐音都听的出来,不知是灵智聪慧,还是天天认儿子,便宜占的太多习惯了。
“好了,正好我缺少一些掏鸟蛋的劳工、以及帮我洗毛的小弟,你们刚好被荣幸的选中,惊喜吧?”大公鸡扑棱着翅膀,桀桀怪笑,跟一个邪恶的巫婆拿着苹果诱骗小朋友一样。
众人脸色发黑,这种破事还好意思称之为“荣幸”?你能不能要点脸,惊喜你三大爷!
“掏鸟蛋、洗毛老夫倒是没兴趣,可是却有帮你剁鸡蛋、拔毛的念头。”老瞎子捻着胡子微笑,负手上前,对大公鸡不屑一顾。
因为,这头大公鸡看上去与他每天吃的公鸡除了体型没什么两样,顶多算是一只刚诞生灵智的精怪而已,可以随手镇压。
某某也在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可是没人听得懂,孤独的在那里自言自语,成了一个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