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鸣道:“这样不符合本派规矩,掌门之位不能草率相让,我不同意!”
梁万年道:“师伯,你在泰斗大会上输给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做泰山派的掌门?”
莫三行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想以此为借口,反叛夺位是吗?”
石飞龙道:“反叛夺位,那是决计没有的事,师兄既然执意不肯应允,那就算了。万年,你们都退下吧。”
梁万年道:“师父,请恕弟子难以从命。今日黄鹤鸣若不把掌门之位让出来,我就血洗封禅堂!”
说完“唰”的一声,抽出长剑。
他身后一百多命泰山弟子也纷纷拔剑出鞘。
莫三行喝道:“梁万年,你敢!”说着与身后一帮弟子一齐拔剑。
封禅堂上明晃晃两三百柄剑,剑锋相对,两帮泰山弟子剑拔弩张,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黄鹤鸣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同室操戈吗?快把剑收起来!”
梁万年道:“掌门师伯,你既然不想看到同门手足相残,那就应该学一学蔡昆,主动退位让贤,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好?”
莫三行道:“梁万年,你公然反叛,罪大恶极,却还敢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真可笑!师父,咱们跟他拼了!”
黄鹤鸣喝道:“住嘴!泰山派争夺掌门之位,相互残杀,传出去,岂不是被武林中人耻笑!何况泰斗大会召开在即,我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了武林中的大事。”
转头向石飞龙道:“石师弟,你既然执意要做这个掌门,我也由你,可我也不能拱手相让,坏了师祖的门规,咱们泰山掌门向来不以武力压人,而是以德服众,咱们便联名邀请泰山几处道观的道长上来,请他们来投选,获得支持多的人便做掌门,你看如何?”
石飞龙道:“好好好,一切听从师兄的安排。”
黄鹤鸣随即写了六张拜帖,点了几名弟子下山送帖,去邀请几处道观的住持,对莫三行道:“三行,清心观的枯松道长年纪大了,行动多有不便,你亲自去清心观走一趟。”
莫三行道:“是。”
石飞龙道:“万年,你跟你莫师兄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梁万年道:“好。”
于是莫三行便和梁万年一起下山去邀请枯松道长。
徐震之被枯松道长震飞摔落在地上,晕了过去,昏昏沉沉中,他听到“嗷嗷”的叫声,跟着有一条舌头在舔自己的嘴巴。
他猛地下惊醒,睁开眼一看之下,惊得连魂也丢了,趴在身上的竟然是一只幼虎。
而不远处,一只吊睛白额母虎正在啃食那个道长的尸体。
徐震之挣扎着爬起来,撒腿就跑,可是两腿直打哆嗦,杵在地上,想移动一步也是不行。
那只幼虎慌张地跑回到母虎的身边,母虎转过身来,张牙舞爪,冲着徐震之“嗷嗷”吼叫。
徐震之急忙挥手道:“虎大婶,你别过来,我没有恶意的。”
原来这头母虎嗅到了血腥味,便带着幼虎出来觅食。
母虎见到地上的尸体便大嚼起来,而幼虎刚吃饱了奶,东嗅嗅,西逛逛,舔着徐震之嘴角上的血渍。
此刻母虎填饱了肚子,并没有攻击徐震之的意思,只是冲着他吼叫示威。
徐震之见母虎没有扑过来,这才稍稍定了心,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后挪,转过一棵大树,然后飞快地跑下山去。
刚跑了不到十几步,突然听得前面山路上脚步声响,有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徐震之心道:“啊哟!不好!若是被人撞见,定会认为道观里的人是我杀的。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别人未必会相信呐,但此刻只有我在这里,纵有百口,也无法辩清啊!”
一想到此处,急忙钻入矮树丛之中。
那二人踩着地上的枯叶,“簌簌”作响,声音越来越响,那两人越行越近。
徐震之不禁屏住呼吸,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只盼这两个人快点离去。
只听得一人道:“莫师兄,你带着我转来转去,是想甩掉我吧?”
另一人道:“梁师弟,我可没叫你跟来,本来掌门人只叫我一人来请枯松道长,而你师父却叫你一起来,说什么有个照应,哼,还不是派你来监视我?”
此二人正是莫三行和梁万年。
梁万年道:“莫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三行道:“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掌门人的位置一向由我师父担任,没想到你师父却心怀不轨,煽动弟子叛乱,要坐上这掌门人之位。”
梁万年道:“什么叛乱,此次泰山大会,众位门人也只不过是想推选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来主持大会罢了,黄鹤鸣无德无望,武功又差,三年前的泰山比武,黄鹤鸣输得一塌糊涂,丢尽了我泰山派的脸,可是他却不知羞耻,还一直担任这掌门人之位,哼哼……这掌门人之位,是时候该换了!”
莫三行怒道:“梁万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掌门人的名讳!”
梁万年道:“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怕过了今天,他就不是泰山派的掌门人了!”
莫三行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梁万年冷笑道:“那就走着瞧吧。”
这时微风吹过,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道:“唔,好浓的血腥味啊!咱们快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到道观前,只见一大一小两只老虎正在啃食地上的尸体,道观一片狼藉,地上血迹斑斑,显是有过激烈的打斗。
“唰!”
“唰!”
莫三行和梁万年同时拔出长剑。
莫三行大叫一声,喝道:“畜牲,竟敢残害人命!”
母虎大吼一声,带着幼虎慢慢后退,消失在山林中。
莫三行扶起地上血肉模糊的枯松道长,悲道:“枯松道长,你怎么了?是谁害了你?”
梁万年奔进道观内,见到大堂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叫道:“莫师兄,里边也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