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龙大怒,手腕用力,长剑前送,又再刺进莫三行胸膛数寸。
黄鹤鸣急道:“石飞龙,你住手!快放了我弟子!”
石飞龙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师兄,只要你将掌门指环交给我,我便放了他。”
莫三行叫道:“师父,你不要管我,千万不能把掌门指环交给他,千万不能让他奸计得逞……啊!”
他还待再说下去,石飞龙长剑一转,痛得他大声惨叫。
黄鹤鸣眼见弟子受此折磨,于心不忍,道:“掌门指环我可以交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石飞龙道:“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你说便是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无不答允。”
黄鹤鸣道:“你当了掌门之后,我希望你念在同门之谊,不要伤害我座下的弟子。”
石飞龙道:“那是当然,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也并非存心存你掌门之位,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不过是想在泰斗大会上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你座下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此事与他们无关,我会如往常那样善待他们的。”
黄鹤鸣道:“好,我给你。”右手缓缓去摘下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劲一掷,向石飞龙头顶飞去。
石飞龙生怕黄鹤鸣耍什么花招,双眼紧紧地盯住他的一举一动,突然只见黄鹤鸣故意将掌门玉扳指抛过自己的头顶。
那枚玉扳指“呼呼”作声,破风而来,黄鹤鸣显是使上了极强的内劲,玉扳指若是撞在了墙壁上,势必会支离破碎。
石飞龙只好弃了莫三行,纵身一跃,牢牢抓住玉扳指,他得意之极,忍不住放声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石飞龙跃起的一瞬间,黄鹤鸣一个欺身过去,一把抱起莫三行,如鬼魅般往厅外直奔出去。
梁万年虽然就在旁边,但是也不及出剑阻拦,正想率弟子追出去。
石飞龙道:“万年,不用去追了,毕竟我跟你师伯情同手足,我又怎能赶尽杀绝?虽然他做错了事,但我想他也是一时糊涂,且让他们去罢!”
梁万年道:“掌门人仁慈,大家快来参拜掌门人!”
泰山弟子一齐下跪,朗声说道:“参见掌门人!”
石飞龙将玉扳指戴入左手拇指,大小正合适,他满心欢喜,点头道:“好好好,大家都起来吧。”
梁万年回过头来一看,却不见了徐震之,喝问一旁的泰山弟子道:“刚才那个臭小子哪去了?”
一旁的门众面面相觑,摇头道:“梁师兄,都怪我们疏忽大意,让那小子逃走了。请师兄责罚!”
梁万年道:“大家分头去找,不要让这小子溜走了,这小子杀了枯松道长,若是找着他,就地正法,无须手软!”
众人道:“是!”纷纷追赶出去。
原来当黄鹤鸣和石飞龙争夺掌门之时,大厅上剑拔弩张,众人乱成一片,谁还有空闲去理会徐震之?
徐震之便趁机缩在人群中,悄悄退到门边,一股烟溜下山去了。
泰山派各处山门本来皆有弟子把守,后来见到封禅堂中发生内乱,于是全都赶回大堂去相助,是以没有人拦截徐震之,徐震之这才得以逃下山去。
徐震之一路奔下山,连头也不敢回,生怕一回头便看到泰山派弟子追来。
山腰上景色虽然秀美,可他只能没命价奔走,哪有心思观赏,好不容易才跑到山脚下,见后面没人追来,于是靠在一块巨岩旁歇息。
徐震之得了枯松道长的内力,虽然奔走了这么久,但是依然心平气和,丝毫不觉得有甚劳累,只是大汗淋漓,全身都湿透了。
他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瞧见自己头发散乱,身上衣服被弄得又烂又脏,全是血渍,心道:“我这个模样要是给人看到了,一定会认为我行凶杀人了,必定会叫官府来捉拿我的,得将身上的血污洗干净才行。”
于是沿着小路行走,寻到了一条小山沟,山沟里泉水汩汩,清澈见底,小鱼小虾正在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徐震之捧起清水,将脸上和衣服上的血渍擦洗干净,突然从怀里掉出一条束带。
他感到很奇怪,一摸头发,见头上挽发的束带还在,于是将束带捡起来,只见这条束带呈灰色,质地柔软,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我的啊,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顺手一甩,正想将束带扔掉,突然灵光一闪,一摸心口,隐隐作痛,又自语道:“啊!是了,这条束带想必是那个老道长打我胸口一掌时,塞进我怀里的,他为什么要将这个东西塞给我呢?难道那两个恶人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那老道长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肯交给他们,看来这个东西无比贵重,我还是保藏好吧。”
于是他解下头上的束带,将这条束带挽住头发,便赶回泰安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