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奇变石飞龙始料未及,手中半截长剑一下子刺空,心中大吃一惊,身子猛地向后翻转,飘落在三丈开外,长剑在地上一撑,这才站定。
黄鹤鸣长剑一收,淡淡的道:“师弟,承让了!”
石飞龙脸色苍白,胸口气血翻滚,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比剑……是你赢了。”
莫三行万分高兴,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喜道:“恭贺师父再任掌门之位!”
黄鹤鸣座门弟子也纷纷行礼,异口同声道:“恭贺师父再任掌门之位……”
石飞龙喝道:“且慢!”转头向黄鹤鸣道:“师兄,比剑你是赢了,但是掌门一职,你是不能再当的了。”
黄鹤鸣怒道:“师弟,咱们可是说好了比剑决胜,你输了就想不认账是吗?”
石飞龙道:“我可没有不认账,只是泰山派掌门决不能让卖国贼来做!”
黄鹤鸣道:“石飞龙,你可别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成为卖国贼了?”
石飞龙道:“你暗地里与金人勾结,里应外合,想引金人入关,占我大明花花江山!”
此言一出,厅上众人一片哗然,大感诧异。
黄鹤鸣冷笑道:“嘿嘿!石师弟,你为了这个掌门之位,可谓是不择手段了,你想诬陷我卖国,没门!你问一下在场所有的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石飞龙道:“我既然敢站在这里指证你,当然是有证据的了。”说完从怀里掏一个信封,将信纸抽出来,道:“你还认得它吗?”
黄鹤鸣见信封上没写有字,更不知信中的内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石飞龙道:“这是你写给金主的密信,可惜被我截下了!”
黄鹤鸣道:“嘿嘿!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金主,这封什么信,是你自己写的吧?”
石飞龙道:“信我可以写,笔迹我也可以模仿,但是这个掌门扳指印,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造假的。”
黄鹤鸣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过此信,但为了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是道:“拿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石飞龙将信慢慢摊开,双手拿住,伸过去给黄鹤鸣看。
他生怕黄鹤鸣将信抢去,不敢将信递给他,只是远远地让他看。
黄鹤鸣“哼”了一声,定睛看了看,只见信上字迹模糊,笔迹倒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信上没写有署名,只印着一个扳指印。
看完信,黄鹤鸣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厉声道:“石飞龙,你为了掌门一位,竟捏造此信陷害我,你好歹毒的心肠啊!我决饶不了你!”
石飞龙道:“我起初看了这封信,也不知道是否属实,直到我看到信尾那个扳指印,不禁大吃一惊,才知道原来是你所为!”
黄鹤鸣道:“就凭这么一个扳指印,就想诬陷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石飞龙道:“那你敢不敢摘下手上的扳指,给大伙瞧瞧?看看和这信上的指印是不是一样的!”
黄鹤鸣道:“不用看了,这信上的印章确是和我手上的扳指印一模一样。”
石飞龙道:“好!你自己承认就好。”
黄鹤鸣道:“你想坐上掌门这个位置,恐怕是绸缪已久了,仿造一个小小的扳指,又是什么难事了!”
众位道士接过信一看,只见信头没有上款,信中文字朦胧,有好几处用笔墨涂改,显然是将紧要处故意改抹糊涂,怕被人知晓。
信中大意是叫金主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待各路武林高手在泰山上聚会,互相厮杀,中原武林人士两败俱伤后,再引兵入关云云。再看信尾,也没有落款,只印着一个图案。
一位支持黄鹤鸣做掌门的老道士看完信,不禁义愤填膺,怒道:“黄鹤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金人,卖国求荣,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另一名道士也气道:“没想到你狼子野心,要祸国殃民,从此刻起,我与你不再有任何情义!”
这两个道人平日里与黄鹤鸣颇有些交情,此次来到泰山派中,也是支持黄鹤鸣的,怎知黄鹤鸣暗中致信给金主,而黄鹤鸣也亲口承认信中的画符是他手上的扳指印。
虽然不知信中所言是否属实,是否有人栽赃嫁祸给他,但是勾结金人,出卖国家,此事干系实在太大了!
一旦查实黄鹤鸣真的是勾结金人,那么与之有关系的人都要受到牵连,将会被株连九族!
毕竟这关系到自身的性命啊!是以宁可信其有,马上翻脸不认人,与黄鹤鸣撇清关系。
石飞龙拍手称道:“好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两位认识黄鹤鸣,但是他勾结金人,与你们无关。”
黄鹤鸣道:“两位道兄,你们可别听信了石飞龙的奸计啊!这是他设计陷害我的!”
那两名道士不再说话,怒哼一声,一甩道袍,退入座位之中。
黄鹤鸣座下弟子见到师父受到这般欺辱,都是愤愤不平,但是见他勾结外敌,是以谁也不敢上去相助,大家都是默不作声,袖手旁观。
莫三行入门最早,是黄鹤鸣的大弟子,平日里黄鹤鸣对他关怀备至,悉心教导他剑法,俨如父亲一般,此刻他见师父受人陷害,心中大怒,喝道:“石飞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陷害我师父,我要杀了你!”
身子一跃而起,挺剑刺向石飞龙。
石飞龙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举剑挡格。
莫三行正想回剑变招,怎知石飞龙的长剑牢牢地附在他的剑上,怎么也抽不回来,他心中暗惊,连环踢出两脚,直攻石飞龙胸膛。
石飞龙早料到他有这么一着,向左略侧,长剑圈转,往后一带,将莫三行从半空中拉扯下来。
莫三行两脚踢空,“嘭”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石飞龙一剑刺入莫三行胸口,喝道:“快说,你师父是不是密谋叛国?”
莫三行“啊”的一声惨叫,血流如注,染红了胸口的衣服,他忍着巨痛,骂道:“呸!我看你贼眉鼠眼,一脸奸诈,你才是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