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干抡起钢杖,兜头砸向唐月。
这一杖来得好快!
徐震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唐月一手推开,摔向一旁。
唐月则往地上一滚,躲开攻击。
她回过头来一看,只见火炭纷飞,钢杖深陷泥土,看来对方是下狠手了!
“横扫千军!”
吴干钢杖接着横扫,追着唐月猛攻。
唐月右脚在地上一顿,向上跃起。
“轰隆隆……”
钢杖在墙上砸碎了十几块泥砖,穿了一个大窟窿,瓦砾泥沙纷纷坠落。
本已破烂不堪的土庙,摇摇欲坠。
一众侍卫连忙保护着郡主,移出破庙,遥遥观战。
唐月手中没有兵刃,镖囊里的飞镖又已经用完了。
面对敌人的进攻,她毫无办法,只能依仗轻盈的身法上蹿下跳,避开钢杖。
吴干击出了十八杖。
唐月闪躲了十八下。
徐震之缩在墙角黑暗之处,见到唐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有逃命之力,而无招架之功。
再这样斗下去,唐月必定会伤在吴干的钢杖之下。
他连忙在地上一摸,摸起一把石子,运劲将一粒石子向吴干弹飞过去。
吴干正与唐月激斗,完全不知道背后有暗器打来。
“突”的一声,石子正中吴干后脑勺。
吴干猛然一痛,伸手一摸脑袋,手指沾满鲜血,不禁大怒道:“他奶奶的,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偷袭,给老子滚出来!”
郡主一班人在庙外观战,听到吴干惨叫,俱是骇然,没想到他竟然遭了暗算。
他们料想吴干三两下就轻易擒住这对青年,是以谁也没有留意到是何人发射的暗器。
高登柳问道:“老三,发生什么事了?”
吴干道:“老大,有人扔石子暗算我,你看到是谁了吗?”
高登柳道:“庙里除了那个小子,不再有别人,定是他在搞鬼,老三,先制住那个小子。”
吴干回过头来,向徐震之喝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在背后掷石子暗算你爷爷,看我不砸烂你的头!”拧身收杖,向徐震之砸去。
徐震之急忙掉头想逃命,可脸已经碰到了墙壁,完全无路可退了。
唐月身在远处,来不及搭救,急叫道:“徐大哥,你还不快还手!”
徐震之听到唐月的话,如醍醐灌顶,这才觉醒自己有一身内力,急忙转身,眼见吴干的钢杖已当头劈来,不急转念,张开双掌,径去迎抓吴干的钢杖。
他手掌一搭上吴干的钢杖,连忙运劲缩掌,消去钢杖的力道,同时双手牢牢地抓住钢杖。
吴干一击不中,正想收杖,岂知被对方握住了钢杖,于是便用力回拉。
徐震之则紧紧拉住钢杖,死也不松手。
吴干连拉了两回也没能夺回钢杖,不禁气急败坏,这下在郡主和众位侍卫面前可出大丑了,低声骂道:“臭小子,你还不松手!”
徐震之初入江湖之时,是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但是这些日子经历过许多艰险,阅历增进了不少。
此刻见对方小声说话,显是不愿被庙外的人听见知道了他的窘境,便趁机道:“我不松手,我一松手,你又要杀我。”
吴干道:“只要你松手,我就答应饶了你性命。”
徐震之道:“饶了我还不行,连小月也要一起放了。”
吴干道:“好!”
徐震之又道:“不是两个,是三个,你要放了我们三个人才行。”
吴干道:“三个?行行行,我答应你了还不行……”
他这一句话没有说完,徐震之突然就松开了手。
于是吴干就攥着钢杖,一同飞出了庙外。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所有人都以为吴干是被庙里的人震飞出庙外的。
吴干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怒道:“好小子,你有种,咱们再来比划过。”
徐震之道:“你……你出尔反尔!”
高登柳问道:“老三,什么出尔反尔?”
吴干果然怕别人知道他刚才的糗事,急忙道:“老大,没什么,庙里太黑了,里面设有陷阱!”
高登柳道:“好!那就让我来会会他们,且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吴干道:“老大,小心陷阱啊。”
高登柳冷笑道:“嘿嘿!有陷阱,那更有意思了。”说完飞身进庙,骈指点向徐震之胸口。
徐震之见对方没有使兵刃,心里稍宽,正要举手格挡,却听唐月叫道:“徐大哥,他使的是大力金刚指,不要接招!”
唐月见多识广,瞧出高登柳使的是大力金刚指,她曾听其父说过,大力金刚指乃是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之一,指力凌厉异常,能穿透人的筋骨,是以出言喝阻徐震之。
其实徐震之的内力浑厚,就是徒手接招,也不会受伤,此事他自是不知,见唐月这么一叫,急忙低头闪避。
“喀”的一声,高登柳的手指插入了泥墙之中。
高登柳又连续点出四指。
徐震之闪了四次。
墙上出现了四个窟窿。
庙里太窄,徐震之无法施展轻功逃跑;与敌人的距离又近,又不能向敌人掷暗器。
徐震之感到非常后悔,他后悔当初在狱中没有跟唐月多学一两套剑法刀法。
哪怕是学上一些粗浅的拳法掌法,也能与敌人周旋一番。
此刻他被对方的指力所逼,几乎透不过气来。
高登柳瞧出了徐震之只是一味地躲闪,并不会还手,于是又向徐震之虚点一指。
徐震之果然上当,往右一闪。
高登柳却早已收招,正等徐震之闪身过来,一指点中徐震之左肩‘巨骨穴’。
徐震之只觉全身一麻,整个臂膀提不起来,随即坐倒在地上。
高登柳并没有下狠手要了徐震之的命,他是个杀手,向来都是拿人钱财,替别人杀人,从不免费杀人。
然而唐月以为徐震之遇害了,颤着声音叫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震之强笑道:“我没事,只是被他点中穴道了。”
高登柳道:“他是没事,不过现在轮到你有事了。”身形一晃,右手疾扣唐月咽喉。
唐月怎敢与他正面交锋,只得闪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