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唇的一刻,被凤沅的小手一挡,准确地亲在了她的掌心,触碰的一刻,仿佛有一阵电流,通过掌心传了过来。
凤沅心头一震,第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没想到是在古代。
“侯爷。”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女声,温柔而悦耳,明朗而动听,如百灵鸟的歌声,令人陶醉。
转眸一瞧,只见洛云玥一身紫罗兰色的罗裙,微风拂过,拂起她轻盈的裙摆,似梦若幻,唯美非常。
她来得突然,灶台前的二人还来不及分开,暧昧的一幕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洛云玥怔怔然立在门口,在她眼中,这并不是一男一女的嬉戏,而是两名男子的亲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你们……”洛云玥欲言又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落眸于他们有意无意相合一处的下身,虽然隔着衣物,却比脱了更加亲密。
太子不是男人么,如今,怎么感觉像是女人?被侯爷压在灶台上,简直比她这个凤魏第一美人,还要多几分女人味。
难道,侯爷及冠一年,却至今未娶,是因为喜欢男子?
“我们……”凤沅先接了一句,却不知作何反应。
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他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景玄暗暗烦躁,很自然地退了一步,与凤沅分开一段距离:“日后走路,还请太子当心。”
一句忠告,说得好像就是事实。
凤沅亦是尴尬,却不接锅:“是本太子不当心么,明明是你绊倒我的!”
将锅甩回给他,景玄只是无奈一笑,很爽快地接了锅:“那真是对不住了。”
维护了自己的面子,凤沅自然高兴,随即得意笑笑,学着他的语气:“日后走路,还请骠骑侯当心,别动不动向别人伸脚。绊倒了本太子,倒没什么,若绊倒了父皇……”
这丫头,说她胖,还喘上了?
景玄又是无奈一笑,并没有反驳,只是点头应承:“太子教训的是。”
原来是个误会,洛云玥也没有多想,收起惊色,抬脚迈过了门槛,冲着他浅浅一笑:“我随爹爹出门办公,恰逢侯爷在这,便来问声好。”
这么巧,刚好在附近办事?
她的话,景玄也就听听,无谓信与不信,一眼不瞧她,话里有话地说道:“左相真是公务繁忙啊!”
他的嫌弃,她不知听了多少年,自然听得出来,也不像一开始似的,脸上挂不住笑。反而神态自若,笑容而对:“爹爹辅佐皇上,自然尽心尽力,侯爷亦是尽忠尽责。”
景玄嘴角一勾,十分不屑:“本侯不过混吃等死,哪比得上左相,更没有洛小姐这般用心。”
连番打击,洛云玥却不改面色,仿佛早已经习惯,凤沅瞧着一笑,也跟着嫌弃:“都说男人爱面子,没想到女人这般厚脸皮。”
话落,只见洛云玥脸色骤变,警告似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一瞬,很快收住了。
被他嫌弃就算了,这废物算什么,竟也敢奚落她?
“太子这是何意?”洛云玥假装听不懂,笑着问了一句。
总有种笑里藏刀的意味,凤沅不由一阵寒颤,下意识往景玄身后一躲:“哥,她瞪我。”
既然莲蓉说他们是拜把子兄弟,干脆借坡下驴了。
哥?景玄一阵错愕,心里无奈一笑,面上还是给她撑着面子:“太子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女子家家,怎的如此不守妇道?”
凤沅听得一喜,跟着应和道:“就是,怪不得十六了,还嫁不出去。”
“皇上已经指婚,两年之后,我便嫁入东宫了。”洛云玥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像是在竭力说明,自己并不是没人要,尽管满心地不想提起这件事。
而在凤沅听来,却是一个死亡警告,像是在说:你敢做本小姐的夫君,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早上的下毒,凤沅便是心里打鼓,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看你俩多配,赶紧把她收走了吧,别出来霍霍人了。”
景玄却不依:“我帮了你,你非但不感谢,还要落井下石?”
凤沅亦是不依:“只是帮我说了几句话而已,君臣之道,你本该如此。你最好赶紧把她娶了,不然等我登基,第一个教训你!”
凭她,还能教训得了他?
听不到他们的嘀咕,洛云玥只觉被孤立,尴尬一处,又忍不住近前了一步:“天色晚了,我想着太子与侯爷忙碌,必定顾不上吃,便亲手做了晚膳,特地给你们送来。”
说着,向着外头的侍婢,吩咐了一句:“将饭盒送进来。”
话落,便有一名婢女,提着两个食盒,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她分得清,指了指其中一个食盒,又指了指另一个:“这是为侯爷准备的,这是为太子准备的,望二位不要嫌弃玥儿的粗陋厨艺。”
“本太子嫌弃。”凤沅想也不想便拒绝,她可不想再吃一遍毒物。
“多谢洛小姐美意。”景玄紧接着拒绝,虽然委婉,语气却冷到谷底,不比凤沅委婉多少。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送吃的,第几次被拒绝,洛云玥一向越挫越勇,脸上依旧挂着笑:“粗陋厨艺,确实配不上侯爷与太子的身份。天色晚了,回去路上,难免危险,不如,我就住下吧?”
猜到她会这么说,景玄嘴角一勾,像是得逞一笑。
意识到他的异常,凤沅心下一想,连忙拒绝:“重建期间,这儿就收拾出两个房间,你住这,我们住哪儿?”
景玄听得一笑,意思已经很明显:“回去路上,确实危险,洛小姐住下吧。”
还以为他转了性子,洛云玥惊喜一笑,高兴得差点要哭出来:“多谢侯爷!”
凤沅亦是一惊,却一点不喜,也差点要哭出来:“不怕路上危险,本太子派侍卫,护送你回去。”
这丫头,还挣扎?
好事上门,景玄自然不拒绝,伸手搂过她的肩:“太子还真是不解风情,洛小姐想留下,便让她留下吧。”
左边一只狼,右边一只虎,凤沅只想哭,她咋这么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