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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挖运铁矿

由于颜硕改进了犁具,两个人一组轮换着耕,也并不比牛慢多少。一天时间,二十二组人轮流拉犁,居然耕了八亩地出来,这在以前是根本难以想象的。

颜硕的三十亩地,仅用了四天时间就全部耕完,开始播种玉米和土豆。颜硕的计划中,玉米和土豆可以先种,看天时,如果可以的话,他带来的早熟玉米、土豆都应该可以种两季。

颜硕带着三个小队的人,开始起陇,这样的耕种方式,以前山庄从来没见过,而且,颜硕要求宽一行,窄一行。说是这样有利行通风,充分接受阳光,能提高产量。

大牛对颜硕的做法很是不认同,好几次相问又不敢问。反倒是黑狼憋不住了:“教官,你这每行中间空的地,是不是太浪费了?”

颜硕该说的已经说了,有的事对这个时代的人解释不清。不要说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农技站的技术人员刚到他们村里教种植的时候,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但是等到收获后,这看起来种得并不密集的庄稼地,每亩都能多产一百多斤,这时大家就信了。

姜伯开始也是总跟在颜硕后面,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后来,见颜硕不理他,自己干自己的,他也没招,反正地是划给颜硕了的。于是,姜伯不想说了,但整天坐在地头观看颜硕折腾。

而当颜硕拿出玉米种粒时,大牛好奇地凑了上来:“教官,这是何物?”

“这是玉米种子,数量不多,现在还不能吃,等长成后让你们尝尝。这个叫土豆,能当饭,也能当菜。这两种东西产量都很高。到时咱们就不会再受饿了。”颜硕解释说到:“还有这个叫红薯,产量也相当高,比土豆还要高一倍以上,但得先育苗,不过它可以不占地,等育好苗好,到山上随便找片空地种上就行。”

现在还没种出来,颜硕也只是简单地介绍两句,说多了他们也不懂,不如不说。等种出来,收获了,不用说他们都懂了。

他还专门划出一亩地,做为红薯、西红柿、辣椒的育苗田。

颜硕的播种计划在一步步推进实施,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全庄的春耕基本结束。而颜硕地里的玉米已经长到齐膝高,土豆也是绿油油一大片。

但他的一些做法却又让姜伯无法接受了:“什么?颜公子让大牛他们把庄里所有粪便、牛圈里的牛粪都挑到他的地头里,混和了杂草和细土埋起来了,要发酵后当肥料施到地里?这……这种出来的东西能吃?”

颜硕也是无奈,自从他接手了三十亩地后,不论撒种,施肥,都被姜伯盯得死死的。开始是说他播的稀疏了,浪费土地,后来又说他用粪便不干净,总之是经常找他的麻烦。

“你用那么脏的东西浇到上面,你……你要不说清楚,到时你缴的粮食谁敢吃?”姜伯也有自己的说法。

这种问题颜硕确实无法和古人交流,开始时,他还好好解释:“这些粪便经过发酵,再施到地里就化了,但它里面的钙、磷、钾等有机物会滋养农作物,是一种天然有机的养份。好吧……说这些您老也不懂,我到时上缴粮食就行了,你管我这么我做什么?”

颜硕也是头大了,跟古人解释什么钙、磷、钾肥?,根本解释不清楚,只好不理他了,照样做自己该做的:“反正到时种出来的粮我先吃,然后足额给庄里缴粮行不行?”

不要以为古人就笨,至少颜硕觉得姜伯这位山庄的大管事就很聪明。听了颜硕的话后,嘴唇哆嗦了两下,也就勉强同意了:“那行!只要收的粮食颜公子带头先食,我就可以收。”

“好!就这么定了。”颜硕觉得这老头确实是个人精:“现在庄里的地已经种完了,明天我想带大牛,黑狼还有猴子他们去挖铁石。也算是训练的内容之一,可别到时说我不和您老提前打招呼。”

粮食的问题才是姜伯认为的大问题,至于颜硕想带着三个小队出去两天,他不怎么在意:“行,行,行!我知道了,只是要早去早回。唉,那铁石顶多就能打打农具,又脆又易磨损,老夫不知道你采那么许多做甚。”

颜硕刚想解释,但想想又忍住了,和种庄稼一样,有些事用嘴说不清,只有等做出来了。当他们看到亩产几百上千公斤的玉米、土豆时,就懂了。再比如水车,没做出来时,光是用嘴讲,他们不一定真懂。但做好后,往河里一架,河水哗哗舀上岸来,你都不用再说什么,所有人直接秒懂,包括紫衣那冷傲如霜的疯婆子。

所以,他想挖铁矿石回来炼铁也一样,只有炼成真正的铁,而不是现在用的生铁的时候,大家就知道铁器的好处了。

这天,颜硕取消了早训内容,大家提前吃了早饭,每人带上锄头,背上竹蓝,由郑力带路,一路往有铁矿的深山里赶去。

走了差不多七、八里路的时候,颜硕看到一条大溪旁露出一大片土坎来,不由站定脚跟在那里观看。猴子见他不走,也抬头看了看说道:“那里就是挖岩盐的地方。”

颜硕沿着溪边找了找,果然发现溪边上有些黄白色的结晶块。猴子见他弯腰去拾,连忙提醒道:“那是苦的,不能吃,教官拿它做甚?”

“呵呵,苦的就对了,这是盐卤啊,哈哈,等回来时带些回去,以后再也不吃那黄豆饭了,想想都反胃,吃多了还胀肚子。只要有了这个东西,白花花的豆腐就有着落了。”颜硕大脑中回忆起现代吃的豆腐,脸上露出迷人的表情。

大牛用脚踩了踩溪边的盐卤:“这东西也能吃,又苦又涩的,放到食物里岂不是糟蹋了?”

颜硕白了他一眼:“你懂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用它点豆腐后就不苦了,有大用呢,以后你就明白了,走,继续赶路。”

这是颜硕第一次离开听风山庄外出最远的一次,按郑力说的五十多里路,一来一回一百多里。

郑力他们的算法是三百步为一里,一步就是左脚一步,右脚一步,实际上是双步了。颜硕心里算了一下,一个双步差不多一米三到一米四左右。那么,三百步为一里,也是有三、四百米,按现代的算法,一百多里路,也是差不多四十多公里了,别人走习惯了山路还不觉得,颜硕仅是走到铁矿处二十多公里就几乎累得要瘫了。

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他真的看到了,由于山体塌方,一大片山崖完全祼露开来,差不多有两百多米高一个断崖,除开表面的几十米土层外,全是红褐色的赤铁矿。

“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大个铁矿,想不发都难啊。到时刘邦不来巴结我,就别想我卖给他武器,项羽不要求着我,别想我卖给他刀枪。老子不和你们干那掉脑袋的事,但照样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颜硕看到这一山的铁矿,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细缝。

大牛有些不理解,小声问黑狼:“你看教官,怎么看到这些铁石,眼睛比看到紫衣姑娘还发绿呢,不会有什么事吧?”

黑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才有事,你全家都有事。”黑狼也已经把颜硕平时骂人的话学全了:“教官肯定想到用这些铁石干一番大事业,怎么可能如你说的那般龌龊。”

“我怎么就龌龊了,你全家都龌龊。”大牛不服气地说道:“其实吧,我也觉得教官肯定是想到什么发财大计了,你等着看吧,跟着教官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猴子遇上大牛和黑狼顶牛的时候,绝对不会插嘴,等两人顶完了才提醒道:“你们两傻站着作甚,快挖铁石啊。”

由于山体塌方,山崖下就堆了好几层带着锈色的紫红色铁矿石,说是挖其实根本不用怎么挖,大多都是直接捡就是了,只有埋得深一些的才需要用锄头刨一下。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人都捡满了竹蓝,开始返回。

挖铁矿石,一来一回,几乎用去一天时间,等回到山庄时,已经太阳都偏西了。颜硕将铁矿背到金匠棚外面的空地上一倒,整个人都不好了。腰也酸,背也痛,腿还软。

实在是对于他来说,这路太远了些,空身走都累人,还要背这几十斤重的东西,走的又是山路,有的地方甚至连路都没有,都是顺着山梁平坦处走。

“不行,下次不能再用竹蓝去背了,得弄辆独轮小车。”颜硕大口喘着粗气,边休息边打起主意来。

第二天,颜硕想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跑去找郑才。他的地是基本上种完了,现在的训练,也有紫衣偶尔会去替他盯着,他总算时不时能抽出些时间来干别的了。

能抽出一些时间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这肯定是值得高兴的,但更值得高兴的是颜硕发现,自从他“租”了三十亩地后。紫衣渐渐不再盯着他了,他在庄里进进出出,也没人管他了。

这可不好,做事得有始有终,他得找个机会当面问问姜伯,是不是对他的“审查”已经完全结束了。被人盯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这突然说停就停,让他反倒不习惯,影响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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