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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力耕地

过了两天,颜硕请金匠郑力和木匠郑才制作的犁头和犁架都做好了。两人已经在开始赶制长矛。

颜硕将犁安装好,吃过早饭,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于是直接吩咐道:“今天大牛的小队帮我犁地,明天黑狼小队,后天猴子小队,轮流上阵。”

到了地头,颜硕将犁往地上一插说道:“大牛小毛你们两先来,其他人跟在后面,我们犁过之后,用锄,铲将大的土块砸碎,犁三个来回换一组人,都明白了吗?”

“明白!”第一小队四十几个人异口同时回答,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是教官下的命令,那就只有执行。

颜硕回过头来,见大牛和小毛还在发愣,不由喝道:“走着啊,大牛,你傻站在那做什么,走起来啊。”

大牛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拉犁的两头壮牛,小心翼翼地问道:“教官,你确定我和小毛能比得上那两头壮牛的力气,拉得动这犁?”

“让你拉就拉,哪来那么多废话,告诉你,这也是训练内容之一,如果今天耕不完十亩地,故事就不讲了,晚上的训练量加倍。”

“啊?!我们拉,我们拉就是。”大牛一听故事没得听了,一着急,也不管拉动拉不动,一弯腰将犁栓挎到肩上,喝了一声还在发愣的小毛:“小毛你个瓜娃子,还发什么愣,拉呀。”

颜硕教授的队列战术不知学到多少,但颜硕平时的口头语,特别是骂人的口头语,早被这些少年人学了个十足,连语调都几乎一模一样了。

“哦,哦,我拉,我拉。”小毛也是没有大名,头发又黄又稀疏,几乎就是头顶上有一撮,所以被大牛他们叫小毛。但小毛人却机灵,平时很得大牛关照。

两人一用力,犁就真的动了,一直拉出十多米远,大牛才回头看了看,不由愣住了:“犁这么深,怎么感觉不怎么废力呢?”

颜硕见大牛又停了,不由吼道:“怎么停了,这才十多米呢,绿衣都比你们强,难道你们也是娘们不成?”山庄里一些常用的度量名词也被颜硕硬生生给改了。现在说米、厘米,公斤,三个小队的人几乎都明白,甚至两个老厨人都知道一公斤盐是多少了。

大牛一听,嘴上呵呵傻笑,一弯腰又往前走去,边走还边和小毛聊天:“教官骂人都骂得很有意思,老是拿绿衣那小娘们跟咱们比。”

小毛听了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不过教官只是表面上看着凶,训练咱们这们久了,你见他真打过谁么?”

“那当然,教官可不是一般人,还教我等识字呢,这在以前可是只有王公贵胄才能享受的。”大牛说道。

小毛边拉边说道:“是的,不过我听紫衣说教官教我等的字不是字,乱教的,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大牛弯着腰使着力不服道:“那疯婆娘懂什么,教官教的怎么就不是字了,我昨天给你写的令条,你收到后就马上躲进树林去了,让黑狼那小子扑了个空,被咱们放进山谷,关门打狗。教官都说了,能准确传达意思,能记述事件,不是字是什么?”

小毛听了也有同感:“没错,咱们教官教的,他说是字就是字,至少是咱们这一伙人自己的字,别人想会还没地方学呢。咦,别说了,那疯婆子紫衣来了,她的耳力极强,可别让她听去了,可不得了。”

大牛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还真来了,姜大管事都来了,少说点话。疯婆子这个叫法,除了咱们教官,谁都不敢当面叫她的。”两人看着姜伯他们越走越近,识趣地闭上了嘴。

闻讯赶来的姜伯,郑才,郑力,还有紫衣都在田边立住了脚步,站在地头观看起来。姜伯边看边点着头说道:“大牛这孩子,虽然平时能吃了些,但这身力气确实不差啊,都顶得上壮牛了。”

却在这时,颜硕喊了一声停,另外换了两个人上去,这两人开始也是有些不相信,但见大牛和小毛拉犁的时候还能聊天,想来也不会太重。于是换下大牛和小毛后,一弯腰蹬腿,两肩叫劲,真的拉动了犁就往前走了。

“咦!大牛力气大,这全庄的人都知道,怎么小石头和小狗子也能拉了就走,难不成这段时间这些小子们都练出超凡力量了?”姜伯眼睛开始泛光。

紫衣也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但却冷眼看着不说话。郑才听了向着姜伯拱手施了一礼才说道:“回大管事的,不是这些孩子的突然变得力气大了,而是这犁被颜公子改过了,你看那拉绳,不是以前那样的平拉,是斜拉,发力点从原来的肩背部,转移到腰腿部位,只要腰背吃住力,腿一曲一升就能绷直了往前走。

这便如同从地上提起一石重物,和将一石重物平举一个理。提起重物只要手抓紧,腿一蹬,腰一挺就起来了。而想平举起一石的重物,全靠肩臂之力,就更难得多。

能轻松提起三石重物的人,如果换成平举,一石重物只怕都吃力,这是因为改变了吃力部位的原因啊。”郑才是木匠,虽不懂什么物理力学知识,但他干了一辈子木工活,对于杠杆之类的原理,哪怕嘴上讲不出来真正的原因,但心中多少是明白怎么样做出来的东西才更省力的。

姜伯听完,也是嘴上说不出道道,但心里隐隐明白起来:“这样的犁加紧制作一批出来,今年看样子要派上大用场了。”

郑力听了却是苦了脸:“回大管事的,我那里铁石供应不上,我们金匠铺子里总共才三个人,一天只能挖一趟铁石。两天背回来的铁石都不够一张犁用的,这……这……”

“我回头给你多备人手,一定争取制出这样的十几张犁来。”姜伯不容分说下了命令:“这颜公子看来真是天降洪福于我韩国啊,有了这犁,得省出多少畜力,人力啊。

唉,若是颜公子能早三十年来到韩国,不,只要二十年前有颜公子相助,只怕秦国要灭我韩国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啊,唉……”

紫衣听了姜伯的话,也有些许触动,但颜硕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虽然有些改观,但一时之间,也是改变不了多少,她心中想的是:“难道这可恶的家伙真有那么大本事?比主人的作用还大?哼,我才不相信呢,姜伯年纪大了,言过其实了吧,这家伙最大的本事只怕是在嘴上而已。”

绿衣原本是一年前才安排到山庄的,主要负责协助姜伯写写算算,日常里传话之类的辅助工作,现在几乎都被姜伯派来照顾颜硕了。但平时绿衣还是很自觉地跟在姜伯身边,听到姜伯的话,心里却笑了起来。

紫衣眼光一瞟,发现绿衣一个人在呆呆傻笑,虽没笑出声,但眉眼的表情出卖了她,不由奇怪,忍不住问道:“小丫头,你笑什么?是不是大管事的夸他,你心里比夸你自己还乐了?”

绿衣一听,连忙说道:“不是,不是的,紫衣姐姐,不是这样的。”

“那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紫衣不依不饶。

正好姜伯和郑木匠他们听到紫衣的话也看了过来,绿衣脸一下就红了:“我……我是……我是在笑姜伯刚才说颜公子提前二十年来到韩国,那时……那时的颜公子只怕还在吃奶吧。

就算真的是老天开眼,把他送到韩国来,那……那只怕不仅帮不上忙,还得天天替他洗尿布呢。”

几人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紫衣都乐得笑出声来。正好颜硕听到笑声,回头瞟了一眼,看到那个平时冷傲如冰霜的紫衣笑起来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这几个人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紫衣那疯婆子笑起来如一朵娇艳的牡丹似的,倒是真的好看。”

紫衣见颜硕转头看来,马上收起了笑容,还瞪了他一眼。颜硕连忙回过头来:“好了,换下一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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