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河水静,漂泊渔人船。往来捕鱼人,忙碌几人家。
乌篷船悠悠漂泊,白衣衫垂于湖面。
船上假扮船家之人白刃在手,却是得意而言:“蜀山掌门弟子,若惨死金陵,不知掌门作何感想?”
十七只感气力不足,举剑有难,而微弱道:“阁下此行所备之物却是未曾料想。”
“多谢剑仙肯定,此物虽效果甚好,但时效并不长久,剑仙怕是已无多长时间可享受了。”
十七却道:“天地不仁,行恶事必有恶果,望阁下多加小心!”
“多谢剑仙!”
言罢,此人白刃高举,此次势必取十七之命。
忽有风起,金陵河起波澜,惊得乌篷船摇晃。
刺客一斩落空,抬头惊道:“是谁?”
还未等其反应,竟有一黑影袭来,卷过乌篷船,携剑仙而去。
刺客愕然,不知所措。
十七本已无望可活,谁料竟有侠士相救。
岸边渔家,十七方才有气力,站立鞠躬行礼,道:“多谢侠士相救,云锦感激不尽。”
侠士带一面罩,道:“路见不平罢,无足挂齿。”
十七疑道道:“此人武艺不才,却有一厉害暗香,竟可封我内力,实是失算。”
侠士道:“此香应出自蜀中万香,醉人魂禁内力,为万香之宝。此次这刺客所用醉人魂已封你内力半刻,用量已十分巨大,应再无余量。”
十七惊疑,道:“万香门竟有如此厉害之物?”
“蜀山为隐世门派,剑仙不知江湖其他门派之事是为正常,然江湖险恶,剑仙行走应多留意。”
十七拱手道:“多谢阁下提醒,还未请教阁下姓字。”
侠士道:“剑仙曾见过。”言罢摘下面罩。
十七惊愕,竟是汇福客栈之说书先生。先生虽中年,然身手矫健,不输年轻之人。
十七道:“竟是先生,难怪前几日欲寻先生却难见身影,不曾想先生身手如此敏捷。”
先生道:“我本江湖中人,年轻时也如你一般闯荡江湖,踏长歌剑破天涯,现已无壮志,只于城中生活罢。”
十七观先生之面,虽有沧桑之感,却未年老,只过不惑罢。
“先生早些年定是风流江湖之人物。”十七道。
“早已不值一提,江湖辈有侠士出,一代已老一代正值年华。”先生道。
金陵红坊题诗问道,故有才子巧妙作答。
高麟未知明知之答,心有不甘,然怨气不敢外发,只悻悻而离。
然此事萧苏二人亦不知,苏一天问道:“明知何时作答,我怎未知?”
萧立一笑而答道:“表弟不知明知,此人言答则必有之,应是未用言语作答。”
一天打趣明知而道:“明知何时竟如此机巧,恐你与此姑娘心有灵犀罢。”
明知未答一天,却道:“承蒙姑娘喜爱在下之答。”
清倌笑颜而道:“顾公子可否与奴家共讨一曲。”
明知拱手而道:“姑娘邀请,在下怎有不从之理。”
清倌拂衣而去,坊主招来侍女,引明知去阁间。
明知随侍女而上二楼,入一单间。
房内有桌案各一张,酒水俱然。
清倌于案后而坐,案上置一古琴。侍女为明知斟满酒水,便关门离去。
清倌道:“顾公子请坐。”
明知坐于桌前,道:“姑娘琴艺超然,在下仰望。”
清倌道:“公子昨日可去府衙?”
明知笑道:“姑娘如何知晓?”
“顾公子身上有股花香,昨日在公堂之上便已闻到。”
明知一笑,道:“应为酒气,非是花香,在下经营酒馆,酒气沾身,望姑娘莫要嫌弃。”
清倌道:“花香也好,酒气也罢,顾公子两次为玉瑶而至,玉瑶此曲应赠与公子。玉瑶观公子深知乐理,竟能听出玉瑶曲中之意,并覆杯以答。”
明知一笑,道:“恐玉瑶姑娘失望,在下乐理不才。方才与我同座之萧公子乐理精通,姑娘此曲韵律恐在下不知。”
玉瑶微笑,道:“顾公子说笑了,公子所答合乎玉瑶心意,玉瑶此曲自然应弹与公子。”
“那小生应洗耳恭听。”
玉瑶素手拂衣起,琴弦悠悠而鸣。饮酒一杯复一杯,酒醉人曲更醉。
一曲罢,玉瑶道:“公子觉得此曲如何?”
明知若有所思,道:“曲幽引人醉,然不知为何,曲中仍有悲伤之意。”
玉瑶道:“公子如子期,一语已知人。不瞒公子,玉瑶本是蜀中人,听说金陵繁华,便随人至此。小时欢乐,父慈母爱。父亲为蜀中商人,母亲曾为教坊司伶官,故亲教玉瑶识五音。”
明知恍然道:“难怪玉瑶姑娘琴艺如此不凡,竟是宫廷曲调。”
“然后家道中落,父亲为仇家所害,母亲不知所踪,玉瑶凭艺而活。”正说着,玉瑶便已哽咽。
梨花微带雨,怎教不怜惜。
明知道:“玉瑶姑娘节哀,死者长已矣,如今姑娘应带愿而活。”
“公子善解人心意,今日所答解玉瑶之愁,玉瑶应谢公子。”言罢,玉瑶起身行礼。
明知起身虚扶,道:“玉瑶姑娘此礼多余,姑娘琴曲沁我心脾,是令我茅塞顿开,是姑娘之功。”
“公子若不嫌弃,日后可多来红坊听曲,玉瑶同公子言说心中欢喜。”玉瑶道。
明知一笑:“玉瑶姑娘如此盛情,晓怎能拒绝。”
“多谢公子成全。”
桌前,立一与一天以饮半壶酒,却未见明知归来,一天笑道:“明知今日竟是醉倒温柔乡,道是我没这福气罢。”
立一饮酒,道:“表弟莫不是欢喜此清倌,便羡慕明知可独赏?”
一天正色道:“表兄打趣,弟怎敢有此念想,还未取得功名,便无男女之意。”
二人说话间,明知便已现身。
后三人谢坊主美酒,便拂袖而去。
二日之后,天色还未彻亮,应是寅时未多久,便有二人立于青玉堂之檐上。
青衣白衣,原是鬼面剑客与剑仙十七。
十七道:“时隔几日,飞之让我好找。”
“留恋山野,便忘却时日,耽搁了些许时光。”飞之道。
十七忽道:“这金陵知府昨日病倒可知?”
刘知府病重不知为何,两剑侠现身却为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