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奇异,娇艳欲滴,天府之产,他乡无有。
道是上一回说到,这金陵知府刘正德竟为高平所欺,刘正德心中正惊,只道:“顾公子此言当真?如若此言,那高平罪加一等矣!”
顾晓又道:“金陵安定,又有重兵驻此,若为贼人所挟,大可上报官府而围剿贼人,为何隐瞒至今?”
刘正德思索一番,恍然道:“那明日再审此人,定要其供贼人所在!”
三人相谈,日已西斜,顾晓与十七告辞于刘正德。
明知因感谢十七,便邀去青玉堂饮酒。
明知方才进门,下人惊道:“掌柜的!终于回来哩!老爷早已悲伤不已,堂中生意望掌柜打理。”
明知笑道:“你应不负我托,堂中生意我观之尚可,应记一功。”
下人喜而笑,忽道:“掌柜,萧公子早已上二楼等候多时。”
明知道:“立一竟已可出门,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取酒一壶,我应与之畅饮。”
言罢,明知同十七上二楼,见萧立一做于阁间南侧,西侧为前几日明知所见金江永。
立一见明知到来,起身迎道:“明知来矣,可饮酒乎?”
二人坐下,明知道十七与金江永,又问立一而道:“萧叔怎解你禁足之罚?”
立一笑道:“前日听高平伏法,便求父亲,又闻贼人掳你,更是担忧,便欲来寻之。明知未曾于贼人有隙,怎为之所掳,是人世不公也!”
明知道:“天道昭然,贼人终有惩,幸有十七而救,拾得一命,当是感激!”言罢,明知再向十七行一礼。
立一亦道:“曾遭贼人暗杀,亦幸有十七可助,当是感激!”立一亦行礼。
十七笑道:“二位多礼,我们本好友,相助本应为,不必过多繁礼。”
明知又道:“江永兄竟也在此,那日一诺,今日应畅饮。”
江永道:“自前几日一别,心中念想与明知兄一弈,尝来此寻,又闻明知兄竟为贼人而掳,心中担忧。”
明知道:“令各位担忧,实是在下有愧。”
江永道:“非是明知之过,我也听说此事,乃是贼人奸诈,竟掳平民百姓,乃十恶不赦也。”
谈笑间,下人取酒而来,为四人满斟,对饮而下。
立一又问:“如今高平与贼人勾结之事已传遍金陵,百姓声讨。殊不知在这金陵城中竟隐藏此等奸人,人心难测也。”
“高平本就嗜财而无底线,却又贪生怕死,有如此行径,意料之中也。”明知道。
十七道:“此人惧死而贪生,前日竟妄图以钱财而诱我,可知此人狡诈异常。”
立一道:“那不知高平如何供与刘公?”
明知道与众人以方才之事。
立一听而叹道:“明知机智,竟可从一小小牡丹之中知晓其背后之隐情,当真佩服。”
明知笑道:“立一过奖,只多瞧几眼,记在心中罢,知晓高平心性,这番推论不足为奇。”
“如今恐只有从高平一处可知晓贼人巢穴,若其不言实,便难以了结此案矣。”立一叹而道。
十七却道:“立一不知,飞之已知晓贼人所在,待其归来便可告于知府,求朝廷出兵扫之。”
立一惊喜,道:“竟然如此之事?这侠士如何得知?”
十七道:“忽然想来立一未曾与飞之有过碰面,改日应对饮交友。”
立一笑道:“哈哈,我亦想见此侠士,知其侠气也。”
十七又道来:“此事倒是明知有功。”
明知疑惑,问道:“前两日我被贼人所囚,为得飞之而见,我却为何有功?”
十七却道:“之前那琵琶清倌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方才几日时长,我怎会忘记?”明知笑道。
十七又道:“就是这琵琶清倌,为飞之探来贼人所在。”
明知疑惑,道:“琵琶清倌又为何助飞之探贼人巢穴?”
十七解释道:“各位有所不知,此清倌本为万香门之人,本是与贼人勾结。然明知为之所掳,飞之寻得她,望其助我们,因明知曾解其一曲之意,便替飞之探来贼人所在。如此怎不是你之功劳?”
明知思索一番,却有疑惑,道:“若其与贼人勾结,如今又出卖他们,为何?”
十七道:“此确为疑点,然江湖本就无情,无有长久之交,今日之友或为明日之敌。”
明知道:“却是如此,早听说江湖纷争,有以利为上者,结盟为己罢。”
立一忽问道:“如今虽知贼人所在,可剿之,然尚有一事不明,方才明知所讲,贼人与蜀中万香勾结,未取一木盒,此木盒究竟为何物?”
十七道:“此木盒以再飞之手中,之前贼人三番五次欲夺之,可见此物尤为重要,如今却已放弃,不知为何。”
立一思索而道:“高平可有道何?”
明知答道:“高平所言那木盒从临安而来。”
金江永惊道:“竟然从临安而来。”
明知忽笑道:“竟是忘了江永兄,江永乃是临安人士也。”
江永道:“听各位所言,且我近日亦有所听闻,此事仿佛牵扯甚广,如今又与临安有关,我应可助之。”
立一道:“江永竟是临安人士?那可否道临安之景与我们?”
明知忽道:“高平言之木盒来自临安钱府,江永可知?”
江永答道:“知晓,临安城有四大家,除我金家,便是钱家,江家与唐家。”
“可是临安四家?”立一忽道。
江永答道:“立一兄竟也知晓?”
“临安四家响彻江南,早有耳闻。我父亲与江家曾有交情。”
江永再道:“竟有如此缘分,失敬失敬。临安四家中有两世家,江家与唐家,世代笔墨,进士无数,乃是金陵儒士之代表。而我金家与钱家为临安城中商户代表。”
立一道:“那可知这钱家是何种光景,怎会与这金陵高家有此联系?”
江永道:“这钱家于临安城中做布匹生意,却不见曾与金陵有联系,只晓近年钱家生意日渐兴隆,竟已压我金家一头。”
金家公子道临安,西子湖畔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