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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谎言

向天行和百阡回禁不住齐声叫道:“好大一座山啊!”

青渊说道:“这座山叫做巨鹿山,山上长着奇珍异草,山顶灵气浓郁,终年云雾不散。山下就是巨鹿城了。”

两人向下看去,只见一座城市房舍如蚁,鳞次栉比,放眼茫茫然看不到尽头,街巷交错,行人如织,喧嚣声直达长空。法器飞到城郊缓缓落下,青渊道:“巨鹿书院到了。”

百阡回和向行天远远地看见一座白玉拱门矗立着,熠熠生辉,上面写着巨鹿书院四个大字,门前是一个小广场,地上铺着青石,穿过大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云石铺地,两旁种着奇花异树,有个白发老人正弯着腰扫地。

再往前走,上得几步台阶,又是一个广场,厂场正前方有一排房屋,玉砌朱栏,顶盖青瓦,中间正屋厅门上写着学堂两个字,令人顿生肃穆之感。

三人刚走到广场中央,突然见到一道身影挟着长剑远远刺来,破空呼啸,疾如闪电,隐隐听见风雷的声音。

向天行和百阡回不禁吓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别怕!”青渊说道,掏出戒尺,向那剑一棒敲去。

剑回缩几分,换个方位又迅猛无比地刺来。

青渊脸含微笑,仍是一棒敲去。

几息之间,青渊已和那人斗了几十回合。那剑就如那少年的手,仿佛有灵性似的,只要一棒敲来,它便回缩,若棒退去,它便刺进。

向天行和百阡回只见那少年身子越来越快,到得最后,只看见一道道虚幻的影子绕着青渊在广场上飞速游走,不曾靠近向天行和百阡回分毫。

他们也始终不曾看清那少年的模样,那少年剑法也无其他变化,就是一刺,前刺、斜刺,不可思议的从各个方位刺来,剑法简单,但却凌厉无比。

青渊的戒尺渐渐地快了起来,剑还未刺来,戒尺已阻在前,那剑退去,戒尺跟着如影随形前进。戒尺重重叠叠,画着满天的虚影,渐渐地形成桎梏。

慢慢地,那剑已无刚才的灵动,少年就像笼中的鸟,展翅四处飞扑,看着猛烈无比,其实已体衰力竭。

最后“当”的一声,棒剑相交,满天剑影消失,剑仍在少年手中,剑尖向下,有一截已刺进了青石里。

少年背对着向天行和百阡回直直站定,打着哭腔道:“院长叫你!”

青渊笑着道:“你又要哭了么?陈……”

只听那少年打着哭腔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许让他们知道是我败了!”

青渊笑道:“好,好,我不说你的名字便是。”

那少年听了青渊的话,跺了跺脚,纵身走了。

百阡回和向天行都不禁好奇:“这少年是谁?”只是都没有开口,默默地跟着青渊向左走去。

向天行看着青渊的背影,想道:“如若我有青渊哥哥这身本事就好了!”他暗暗道:“我一定要努力!”

三人转身向对面一排房屋走去,中间有数个花坛,每三个开满鲜花的小花坛拱着一棵高大的开花的树,现在已是仲秋时节,穿行其间,清香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令二人奇怪的是那在广场扫地的老人现在竟然又来到了这里,看他鹤发银须佝偻的身影,向天行心里不禁有些不忍,见地上有一颗渣滓,弯腰捡了起来,抬头看了看,竟没有放垃圾的地方,只好把它揣进兜里。

青渊带着两人来到院长室前,站直身躯,恭声道:“院长、各位教习,学子青渊已将向天行小弟弟和百阡回小妹妹带到。”

屋里传出一道低沉缓慢的声音:“让他们进来,青渊,你也进来吧。”不知怎的,向天行和百阡回听到这声音,心里都感到紧紧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一般。

门口站着的学子轻轻推开门,看青渊三人进去,轻轻把门带上,向外走去。

青径走进屋内向众教习作了个揖,径直向角落里走去站定。

向天行和百阡回走进屋里,只见当门正中靠壁坐着一个又黑又矮又胖身穿墨绿衣服的中年男子,左右靠壁各坐着四人,尤其是左壁坐着的竟然有两位女子,其中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甚是打眼。看着角落里站着的青渊,看到青渊的微笑,百阡回和向天行放松了些。

向天行看见中间那人位置特殊,气度不凡,料想便是院长,拉了百阡回,上前两步,便欲跪倒,却跪不下去。只好站着,躬腰悲声道:“院长,我们父母双亡,跟着林伯伯生活,伯伯们死得好惨,还请院长主持公道啊!”

中间那人正是巨鹿书院梅星院长,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缓缓扫过,慢慢地说道:“公道,书院是不能主持的,那需要都监司去办。我且问你们,在和林不喜生活前,你们家住哪里?爹爹和娘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林不喜的?”

向天行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家住哪里,爹爹和娘叫什么名字,我从记事起,就跟着一个逃难的老爷爷四处乞讨过活,在我三岁的时候,老爷爷又生病死了。老爷爷临终前告诉我,在边塞捡到我时,发现我在死人堆里被一具女尸紧紧地抱着,估计那就是我的娘,我娘也没有留下什么信物,他也不知道我爹娘的姓名,就让我随他姓向,并起了名字。十几天前,我流浪到了稷山,刚好碰上林伯伯他们……打……打……打架,后来,他就把我带上山了。”

说完,向天行低下头抹着眼泪。活着就要说谎,谎言是人必不可少的伪装。这是向天行的悲哀,也是很多人的悲哀。

百阡回说道:“回禀院长,那是一个冬天,我几个月大的时侯,被扔在街上,恰好被林伯伯看见,就抱走了我,林伯伯一众男子不方便养我,就把我寄养在稷山一对老人那里,老爷爷和老奶奶就抱着我四处讨**,因我是喝百家奶长大的,就叫我百阡回。我五岁的时侯,爷爷和奶奶去世了,我就被林伯伯带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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