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行刚走进器械库,就听见一个少年大声道:“喂,那个晕倒的,把这些器械搬到练功房去!”
那少年这一嗓子成功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都瞧向了这边,有几个少年甚至笑了起来。
傻子也知道叫的是谁,向天行走到架子旁拿起一个木槌,轻轻地擦拭着,看着那少年道:“那是你的活儿!王山,叫人叫名字,你娘没教过你要懂礼数吗?还有你们几个,小丑说话很好笑吗?”
那几个笑的人僵在当场,其中一个说道:“新来的,山哥叫你去搬,那是看得起你,赶快去搬!”
向天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赵东,那是你的山哥,你想被人看得起,你去搬吧!我不稀罕!”
王山道:“这小杂碎,给我教训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赵东听了王山的话,扭了扭脖子,边向向天行走来边狞笑道:“向天行,不听山哥的话,还敢冷言冷语。不把你打躺下,我不叫赵东!”说完,一拳击向向天行面门。
向天行侧身一闪,一槌击出,正中赵东额头。
众人只听得“啵”的一声脆响,那赵东额头立即冒起一个大包,瞬间变得乌黑。
这一击让赵东痛彻心扉,手捂额头,摸到大包,大哭道:“哎呀,我的头碎了。”
话音刚落,肚子上又中了向天行重重一脚,仰天“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向天行看着赵东,冷声道:“学狗吠,终有一日会像狗一样在地上蜷缩。”
要想免去百日欺,就要开始不受气。这可是向天行和小高等人长期争斗得出的经验。
这番变故猝然,众小孩都惊呆了,都停下手中活计,看着向天行。
王山也愣住了,他估不到这新来的这么大胆,竟然敢出手打架。好一阵,王山才回过神来,大声道:“你,你竟敢打赵东,哥几个,我们一起上,好好教训他!”
说完,抄起扫帚大步向向天行走去,其余几个人则各操家伙跟在后面。
向天行也不说话,只是手里紧紧地握住木槌,眼里泛着寒光,狠狠地盯着王山等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也不害臊!”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向天行循声看去,见讲话的是秦浅,脸色清冷,正大步向自己走来。
王山头也不回,说道:“秦浅,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然后他又大声道:“你们都不许插手,谁若插手,就是与我作对!”
秦浅冷冷地看着王山等人说道:“我既然来,此事又怎与我无关?这人么,我护定了!”说完,走到向天行身前站定。
向天行看着秦浅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我与她并不太熟络,可是她竟然帮我!”
又想道:“我的风雨又怎能让你替我遮挡!”他冲上前去,照着王山就是一槌。
王山见这一槌来势凶猛,慌了神,急忙后撤一步,扬起扫帚劈向向天行,口里喊道:“你们对付那娘们!”那几人听了王山的话,恶狼般向秦浅扑去。
向天行急忙后退,抽空一槌重重击在一名少年的后背,那少年“唉哟”一声立即蹲了下去。
向天行从这少年头上跨过去,护在秦浅身前,大声道:“此事与她无关,有种冲我来!”
然后低声对秦浅说道:“学姐,谢谢你!你走吧。”
秦浅道:“走?我担上的事,从不中途退出!”
王山道:“冲你来,本来就是你的事!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儿个正好连她一并收拾了!兄弟们,上!”
说完,扬起扫帚冲向天行劈头盖脸打下来。向天行刚挡得扫帚,就有两个人按住了秦浅开打。
秦浅也极强悍,身上中了三四拳,一声不吭,随手拿起桌上的木棍一阵乱抽,那两人抵挡不住,拿起板凳遮挡,偶尔抽空踢向秦浅两脚,都被秦浅极为灵活地避开。这两小孩的进攻尽皆落空。
向天行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那赵东从地上爬起来,趁向天行和王山交战的功夫,冷不丁向向天行后背击了两拳,另一人也不时出拳或腿偷袭。
一会儿工夫,向天行就挨了三四拳。
向天行挨了这几拳,疯劲儿上来,浑不顾两人的偷袭,他只认准王山一人挥槌猛打。
那王山初时还能勉强抵挡,自挨了两槌后,便放下扫帚,双手护头,身子左右摇摆,不住后退,向天行跟着挥槌进击。到得后来,那王山打着哭腔叫道:“向天行,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任王山如何求饶,向天行仍是不住击打。周围人看这阵势都吓呆了。
向天行脑海里一片空白,直欲杀了王山才罢休。就在这时,向天行颈间玉佩微微一闪,一股清流穿过脑海,他猛然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王山。
王山仍旧护着头,踡缩着身子,不住求饶。
向天行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今后不要招惹我和秦浅学姐!”
众人和他的眼光一交接,都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向天行刚走到水池边,就看见扫地老人正站在走廊上眺望远方。向天行赶紧跑过去,说道:“老爷爷,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风大,赶紧回去。”说完,他扯了扯老人的衣袖。
老人被他这一拉,仿佛有些受惊,手一抖,手里的玉石一下子掉入了池里。老人脸现焦急之色,看着向天行,指了指水里。
向天行道:“老爷爷,你是叫我下去捡吗?”
老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向天行高兴道:“老爷爷,原来你听得见话啊!”他话音一转,说道:“可是,天有些冷欸!算了,冻坏我一个,快乐老爷爷。还是把它捞上来吧!”
说完,他脱掉衣服,扑通一声扎入池里。
“老爷爷,找到了!”向天行左手举起玉石,右手抹了一把脸,抖着头笑着说道。
老人盯着他胸前的玉佩看了一眼,眼含笑意,招了招手,示意向天行赶紧上来。
向天行边穿衣服边说:“老爷爷,小心受寒,赶紧回屋吧。今天杂役院事情多,我不能陪你了。”
向天行心里暗暗纳罕:“这玉石很重要吗?怎么老爷爷眼里满含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