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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抉择

一名黑衣人色、眯、眯地伸出手,要抓住叶颜卿的肩膀,阿布快速飞到那个人的脸上,狠狠滴啄了一下那个人的脸——

“啊——该死的破鸟!奶奶的我非得抓到你烤了不行——”那人恼羞成怒,伸出手就要去抓阿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感觉胸口一股大力传来,接着自己就飞了出去…..

其他人一愣,呆呆地看着叶颜卿,叶颜卿慢慢放下高抬的腿,目光冷厉,看着周围的人,道:“还不走的话,你们会后悔的——”

“想不到有几下子——兄弟们,上——”管你是不是女的,剩下六名黑衣人一起涌上去,拿着刀砍向叶颜卿,叶颜卿右脚一蹬木车边缘,借力退到了后面,怕伤到阿羽。

第一个黑衣人当先一刀砍下来,叶颜卿身体朝左一偏,错过那一刀,接着右手五指并拢,狠狠击到那个人的手腕。

“哎呀——”那人惨叫一声,手腕关节断了,叶颜卿一个转身飞踢,把那个人踹到了一边的墙上。

接着第二个和第三个黑衣人紧随而来,两把刀朝着叶颜卿的胸口和小、腹砍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叶颜卿果断地身体蹲伏,头发被刀砍掉了几缕发丝,叶颜卿冷哼一声,修长的双腿用力一扫,绊倒了两个黑衣人,同时飞速起身,抬脚狠狠踩了两人的要害,二人痛的原地翻滚,哀嚎练练。

一旁的阿羽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叶颜卿竟然……竟然会这么厉害的体术!

四个人被解决,还剩三个,叶颜卿看了看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朝着叶颜卿跑过去,其中一人快速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叶颜卿的额头扔过去,速度之快的同时还很准确。

叶颜卿微微一惊,险险避过,可是这时二人已经近身,其中一人从后面突然锁住了叶颜卿的双臂,另一个人冷笑着就要拿刀捅进去——

在这一刻,叶颜卿脑海汇总不断闪过自己小时候,在皇宫,由那几个暗影骑士亲自传授的在他们看来是“简单的基本的”体术,那画面一幅幅闪过,叶颜卿一咬牙,身体猛地用力向后作躺倒的姿势,双腿借着后面锁住自己的人的力量猛地抬起,躲过了那一刀,同时双脚踢在了前面那个人的脸上,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同时叶颜卿瞥了一眼后面,那个人还不松手,叶颜卿猛地把头朝后面撞去,只听“咔嚓”一声,估计是那人的鼻梁骨被撞折了,痛的不自觉松开了手,借此机会,叶颜卿迅速脱身,回身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同时一脚踢在那人的下身,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呵呵,不错嘛……”鼓掌声响起,叶颜卿顺着声音一看,脸色一沉,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头目用刀抵着脖子。

“卿儿!没想到你那么厉害,不用管我,我死了没事,你赶紧走吧!记得回旅馆去我的房间,我床下还藏了些钱财,足够你找到一个新的居住地了,别管我了…..和你认识我很高兴。”就算在这时,阿羽还是在为叶颜卿着想,带着那一脸似乎永远不变的微笑…..

叶颜卿听了眼角湿润起来,但是却愤怒地道:“阿羽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当初是你把我从那绝望的深渊里拉回来,你为什么就不能一直负责到底呢!”

“呵呵…..没办法啊,想不到啊,我一直想照顾你,没想到关键时刻,我却成了拖累啊…..”阿羽自嘲地笑道,感受着刀刃的冰冷。

“哼,少废话,想这小子活命吗?你先砍掉自己一只手再说,哈哈。”那黑衣人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

阿羽一愣,随即身体挣扎着,叫道:“不要啊——别——”

“小子你再乱动我一刀放了你的血——”黑衣人恶狠狠地道。

“别——”叶颜卿看着阿羽…..看着那一脸恐惧的清秀的脸…..他不是在恐惧自己的死,而是在恐惧自己…..

“傻瓜……”叶颜卿带着些凄然,慢慢拿起一把刀,黑衣人稍稍用力,阿羽的脖颈上多了一条浅浅的血印……

“不要!我砍——”叶颜卿一咬牙,对着自己的右手,就要砍下去——

“不要啊——”阿羽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沙哑失态了,以往的那份和善和不变的笑脸,也开始扭曲起来,眼神中冲满了不甘的懊悔,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要是自己有展墨然那么厉害!要是自己有强大的力量…..可是,可是——

阿羽内心非常痛苦,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或者说绝对不会对力量有什么渴望和追求的,甚至对力量很恐惧!

“当——”刀,落地。

没有想象的痛苦,叶颜卿一愣,看了看自己身旁,不知什么时候,那名神秘男子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周围,也慢慢被一股诡异而死寂的氛围,包裹住…..

“你…..你是那个…..”叶颜卿很惊讶,阿羽松了口气….

“老头,你是谁?劝你别管闲事。”黑衣人冷冷地道。

男子缓缓扭头,一双暗黄、色的瞳孔,对上了黑衣人的双眼——

“……”阿羽感觉那柄刀的力度慢慢变轻,变轻……最后掉落,自己赶紧挣脱出来,发现那个黑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倒在地,似乎晕了?

“这?”阿羽蒙了,突然的大逆、转令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阿布也飞到了叶颜卿肩膀上,高兴地道:“卿儿你没事就好!哇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好佩服你啊——”

叶颜卿勉强一笑,摸了摸阿布,道:“你也是啊…..”

“我没事的……”阿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叶颜卿知道,阿布也是可以为了阿羽和她豁出命的鸟儿呢……一股温暖久久萦绕在心里。

“呵呵,只不过是简单的催眠术而已。”那名男子淡淡地道。

阿羽没有理会男子,而是直接冲向叶颜卿,激动地抱住了她,喃喃道:“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不然,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甚至阿羽快哭了出来,身体微微微颤抖着,叶颜卿也很惊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阿羽情绪如此失态,受了很大的刺激….

“还好,还好……谢谢….你没事….”阿羽都快语无伦次了…..这样的阿羽非常罕见,似乎叶颜卿没有受到伤害对他来说就是无上的恩赐一样,而那名男子,就在一旁,默默看着,没说什么。

“好了,阿羽哥,这不是没事了么……”叶颜卿不知道为什么,保住自己的明明是个大男孩,可是她觉得二人的角色反过来了,真正内心脆弱,真正需要保护的,反倒是阿羽了……而且,叶颜卿能清楚滴感觉到阿羽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未知的恐惧。

“好了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哦,阿羽哥,你让我很生气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名当回事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说到这里,叶颜卿也留下了泪水,阿羽和叶颜卿四目相对,两双湿润的眼睛,默默对视着,那一刻,二人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

“咳咳。”一旁,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咳了几声,阿羽这才慢慢恢复,扭头对着男子深深鞠了一躬,恭敬地道:“谢谢您了,术师大人。要是没有您,我…..”

男子摆摆手,看了看阿羽,微微一笑,道:“有意思…..很有意思….明明想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爱人,可是却又对力量非常反感,非常排斥,甚至恐惧,真是矛盾啊,不是么?”

这一句话一针见血,说出了叶颜卿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阿羽沉默了,没说话。

“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感受到了。”男子淡淡地道,看了看躺在周围的黑衣人,呻、吟声都消失了,似乎都被男子催眠了。

“或许,你可以把这当做一堂生动而残忍的课程,从中,相信你也学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自己没有力量,没有地位的时候,妄想紧紧靠着那份可笑的天真的善良而博取他人的同情的亲近的无聊想法,虽然这么做可能一时有效,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敢保证,以后不会再遇上这种事情?你敢保证,这位永夜国的王女,不会遇到来自她家族的追击?”

阿羽和叶颜卿都是大惊,看着男子,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

“呵呵,放心,我要是想害你们,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么?”男子冷冷一笑,道:“你叫阿羽是吧。我早就注意你了,你可是傻乎乎地在那个无聊的光术师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呢。”

阿羽低着头,心中很是复杂,的确,他也被男子那番话震慑住了,是啊,自己想保护的,没有力量,怎么能保护,可是…….

“如果按照你的理念一直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重蹈覆辙,你会陷入深深的懊悔和绝望…..我能看出来,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和别人都不一样,虽然经脉有些缺陷,但是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你能突破自己这层心理障碍,完全放开自己…..”男子深深看了阿羽一眼,慢慢道:“或许…..你能到达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呢,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潜力呢?”

阿羽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子,半天,问道:“你是谁?”

男子微微一笑,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跟我走,跟我修炼,你不是想当术师么?我可以教你。前提是放下你那可笑的‘怀柔政策’,小子。”

“可是卿儿她……”阿羽有些心动了,男子道:“这你不用担心,你把赚的钱全给这位王女,让她继续呆在这里居住,你和我不会走很远,就在这镇子附近,我可以允许每七天让你们见一次,如何?而且你也看到了,你的这位朋友的身手,自保是没问题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给你一晚上考虑,明天早上,我就在那个术师小广场的角落等你,中午之前不到,”男子淡淡地看了阿羽一眼,道:“就永远没机会了。”

说完,男子消失在黑暗中…….

阿羽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先回旅店吧…….”

…….

一路上,二人一鸟之间陷入了窒息的沉默。到了旅店,阿布早早回房间睡了,阿羽清洗了一下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叶颜卿房间前,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还是和以前的声音,阿羽推门进去,看见叶颜卿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不出来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阿羽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真的很厉害啊。呵呵,我倒是有些惭愧啊,还想着保护你呢…..”

叶颜卿摇头道:“我这些是小时候几位暗影骑士交给我的,不算什么。阿羽哥——”阿羽抬起头,对上叶颜卿的目光。

“你不用感到愧疚和痛苦,因为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是你让我的灵魂从新苏醒,阿羽哥,没有你的话,就算我现在还活着,也只怕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卿儿…..可是我…..”阿羽还是很自责。

“阿羽哥…..”叶颜卿笑着看着阿羽,柔声道:“我相信你……即使你将来有了力量,你也不会滥用的,因为,你的本性,就是善良的啊……”

阿羽摇头苦笑,叶颜卿又道:“还有啊…..阿羽哥,你现在就是我的依靠啊….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相信你….不要那样折磨自己了….答应我….”

那一瞬间,阿羽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有几幅非常模糊的画面,在大脑深处,快速闪过,那似曾相识的画面……

“阿羽哥!——”

阿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最后的印象,就是叶颜卿抱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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