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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别离

灰影带着阿羽来到了洞窟的一边,在光球的照耀下,阿羽看到,面前是一根木头柱子。

“你今天的训练,就是控制着你的光球,绕着这根柱子一直转圈,记住,让你的光球绕着这根柱子平稳地转圈,我要的是平稳的转圈。每一个小时我会来看一次。开始吧。还有,一开始你可以用少量的魔力聚集光球,但是随着你不断熟练,我要求你用越来越多的魔力来凝聚光球,然后控制这更多魔力的光球继续转圈,开始吧。”

灰影说完就走了,阿羽看着眼前的小腿粗细的木柱子,淡淡一笑,喃喃道:“卿儿,阿布,等着我哦…..”说着,控制着那个光球,开始了绕圈……

一开始,确实有些困难,毕竟自己的控制技巧还不熟练,精神力阿羽没有概念不清楚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少。

一开始光球绕圈绕得七扭八歪,好几次撞到了木柱上,溅起点点光点,后俩才慢慢像样一些。

一个小时后,灰影走过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阿羽,道:“这叫绕圈?太烂了,继续,还有,魔力不够或者头发晕的话说明你精神力也不够了,那时候就在这里原地打坐恢复,恢复了继续练习。”

于是,阿羽开始了比前半年更加艰苦的生活,先是绕圈,由于要时刻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很快魔力还没消耗完,精神力先不够了,只好打坐,休息一会,然后继续。

但是很快阿羽就发现了,这里的环境很诡异,呆久了就容易头脑发昏,也不知道是空气不流通还是别的原因,很容易就疲惫,而且更糟糕的是,精神力没了可以很好的回复,可是魔力没了以后,那恢复速度…..几乎没有,似乎这里的黑暗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不断侵蚀着空气中的光元素,让这里的光元素极其稀少,原本恢复一成魔力在外面要一个多个小时,现在足足要四个多小时!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可是没魔力也练习不了啊。

阿羽非常郁闷,可是灰影一如既往的严厉,甚至更加变本加厉,而且更糟糕的是,灰影现在只允许阿羽每过一个月见一次叶颜卿和阿布,阿羽感觉自己是一个被拐骗的劳工苦力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默默忍受。

但是渐渐地,阿羽开始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变化,那是在三个月以后,自己从一开始的控制光球绕着木桩转圈,到控制光球用弧线、直线和不规则的曲线的轨迹击中远处的一个目标,所谓的目标就是灰影用魔力凝聚的一个白色的笑脸……

一开始距离是十米,然后是十五米,二十米…..最后到了五十米….

之后就是各种魔力控制训练,比如控制着光球在很多根柱子的间隙中左扭右扭,不能碰到一根木柱子,还有其他的很多严格的训练,甚至有时候会和灰影来一场实战。

三个月后,有一天阿羽的魔力一日既往地消耗干净,这次灰影却意外地让阿羽在外面打坐恢复,这让阿羽高兴坏了,整天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中恢复,但是随后他被自己的恢复速度惊呆了,十成得魔力,之前需要几乎一整天恢复的他,现在只要短短两个小时!

阿羽也开始慢慢明白灰影的良苦用心了,而且他每一次恢复魔力之后,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不容易疲惫。

但是三个月后,灰影突然来了一个更加令人吃惊的决定:要阿羽练习基本的骑士体术!

这下让阿羽惊呆了,自己不是术师吗,怎么…..

灰影淡淡地道:“你么听说过:双修吗,以术师为主,骑士为主,或者骑士为主,术师为辅助,但是我要求你二者都要严格要求自己!我叫出来的学生,怎么能如此平庸!”

“可是,还剩三个月啊……”阿羽不相信,就三个月,自己就能达到见习骑士的水平?

“见习骑士?哼哼。”灰影淡淡一笑,道:“你没感觉,你和你的卿儿还有那只胖鸟见面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了吗?”

“这…….是啊,怎么回事?”阿羽问道。

“想必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早知道,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我私人制造的领界了吧。”灰影道。

“是啊。”阿羽点头。

“那么,既然是我私人的领界,我难道就不能对这个领域里面的时间流动速度做一点手脚吗?不然你以为仅仅半年你就能把经脉恢复,三个月就到这种程度吗?”

阿羽这才恍然大悟,随后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灰影,这种本事……自己的老师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什么速度?”阿羽小心地问道,灰影淡淡一笑,道:“这里的一天大概是外面的将近三天吧。”

“……..”阿羽沉默了,但是内心更加炽热了,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就连时间也可以干涉……但是下一刻,他那深深埋在心底的不可动摇的信念还是提醒了他:不能沉迷于力量,自己的力量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亲人爱人的!

于是,接下来,在这里的“三个月”里面,阿羽开始接受灰影更加严格的地狱般的训练,先是训练体能,每天除了晚上打坐,白天就开始进行体能训练,先是跑一定得距离,然后是体术的基础训练,每一个基础的姿势都要保持半个小时,后来就成了一个小时。而跑步也慢慢增加负重。

用灰影的话来说就是:“你要知道,无论是骑士还是术师,拥有一个强大的体魄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一开始显不出来,越到后面,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力量而崩溃!更别说使用了,就拿当今那几名处在顶端的骑士来说,他们的肉、体强悍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

所以阿羽只能苦着脸坚持着,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全身肌肉的爆炸,一次次的累到瘫软,基本的体术学会以后,灰影又交给了阿羽关于骑士的内气的运用,后来阿羽无比震惊地发现,原来一开始,自己体内的魔力,根本不是单纯的术师的魔力,而是一种他不知道的力量,既可以用在术师修炼上,也可以用在其实训练上!而他对灰影的身份也越来越好奇了。

甚至他发现,自己的老师不但是一名厉害的术师,还是一名强悍的骑士!而他交给自己的,就是他研究了近乎大半生的精华,如何平衡好骑士和术师之间的联系,如何做到随意切换骑士和术师的战斗模式,如何做到灵活运用,融会贯通…..

这一切的一切,阿羽越是深入的训练,越是震惊!眼前的这位不起眼的老师,就像无边的大海一样……不断用惊涛骇浪,指引着自己的方舟前行…..

一年……一年,这漫长的一年,终于过去了……

这一天,阿羽从打坐中醒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面色平淡,双目温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稳如泰山的气息。

身体微微一动,整个人轻轻跳起,出了洞穴….

灰影一如既往地在那块石头上冥想着,阿羽出了洞窟,想都没想,右手迅速一挥,只见一道纯白色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刃,劈向灰影。

后者闭着眼,右手随手一台,抵消了那道光刃,阿羽有些遗憾地笑了笑,可是突然感觉身后传来危险的气息,身体无比快速地反应过来,向后闪身,躲开了灰影的一拳,灰影淡淡一笑,飞身上前朝着阿羽的全身要害快速拳击,阿羽一一挡住,随后猛地一脚将灰影踹得后退了几步,趁着这一瞬间,阿羽双手连连挥动,无数道光刃从四面八方砍向灰影,同时自己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灰影身后,朝着灰影的后脖颈一记手刀狠狠劈下——

“得手了——不好——”看着自己的手接触到了灰影的后脖颈,但是下一刻发现自己打中的只是一个残影,随后身后一股大力传来,阿羽全身气血翻滚,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这时候,面前突然出现灰影的身影,淡淡地看着阿羽,道:“你又输了。”

阿羽无奈苦笑,道:“是啊,这是第多少次了。”

“五百多次了吧。”灰影淡淡地道。阿羽无奈一笑,刚才的战斗简直就是术师混合着骑士的战斗,令人眼花缭乱,而且这还只是二人简单的过招。

“今天练什么,老师?”阿羽声音低沉了不少,而且富有磁性。

灰影没说话,阿羽一愣,随即笑道:“好了别老装深沉啦,还不知道您老人家,别卖关子了。”

“阿羽…..”灰影突然叫了一声,阿羽笑着问:“怎么了?”

“你的训练,结束了……”

………

“呼——”一阵清风吹过,阿羽表情僵住了,看着灰影,是的,太突然了。曾经无数次自己期望着训练结束,可是,可是当这句话由灰影亲自说出口的时候…..却又有些做梦一般的感觉,更多的,是不舍…..

“老师…….”阿羽身体微微颤抖着,灰影慢慢转身,欣慰地看着阿羽,少有地笑道:|“孩子,我知道这段时间里,对你非常严格,甚至是残忍,但是,这是值得的,相信你自己也能感受出来,不是吗。”

阿羽点点头,有些哽咽地道:“我明白的!老师,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废人一样的人。“

“阿羽。“灰影看着阿羽,就像是看着一位雕塑师自己亲手雕刻出来的作品一样,道:“我已经把我能交给你的,基本上都交给你了,至少足够你在将来很长的一段路上使用了。现在的你是什么水平,我就不说了,你以后会感觉出来的。而你体内的这种非魔力也非内气的东西,就叫做魔气。将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期间,很遗憾我不能为你继续解惑了,但是你可以去询问其他人,毕竟整个大陆上卧虎藏龙的人还是很多的。”

“老师——”阿羽一下跪了下来,眼角有些湿润,他本来就是一个感性的人,和灰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舍不得。

“呵呵,也是,你还没行过拜师礼呢,这个就当是拜师礼了吧。阿羽,你记住,你的初衷是好的,不要忘记,保持你的本心,不要被力量所吞噬,如果一个人迷失了自己的最初的本心,迷失了灵魂,那么即使他是天下第一,那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力量的奴隶而已,明白了吗。”

阿羽重重地点头。

“这个,你拿着。”灰影拿出一件东西抛了过去,阿羽接住,是一条项链,淡紫色的六角形宝石,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被穿在一条黑色的柔软的细绳上。

“你收好,或许关键时刻会救你一命呢。”灰影淡淡一笑,看着阿羽,阿羽问道:“老师,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灰影微微一笑,道:“名字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的,我是你的老师,这就够了,不用拘泥于这些东西,阿羽。现在,恨光国也要举行选拔赛了,你已经完全有资格去和他们一争高下了。”

“老师……”

“阿羽,去吧,以后你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了,去吧,阿羽,你到了展翅飞翔的时候了…..最后提醒你一句,有一个人,永远不要去招惹,不要去和她产生任何联系:永夜国的暗血骑士长冷无燕…..一定记住!好了,去吧,我不喜欢告别的场景,你走吧。”说完,灰影消失在了洞穴中,而随后,阿羽发现周围的景色开始慢慢褪色一般,变化着,最后,阿羽发现自己处在森林的边缘,而不远处,就是镇子的大门…..还和一年前一样…..

阿羽跪了很长时间,然后慢慢起身,擦去眼泪,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老师…..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向您保证,我不会失去我的本心的,我就是我,我是阿羽,就算拥有了那份我本来所排斥的力量,我也会正确使用的至于那位冷无燕将军,我会遵循你的意思的,不回去和她产生任何接触的,而且我也不用担心的,毕竟我和那位将军相差太多了啊”

阿羽喃喃自语,随后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微笑道:“卿儿,阿布,等着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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