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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莫名回忆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给人一种端庄淑静的感觉。铜镜映照着她绝美的容颜,柳叶似的眉、明亮的双眸、高挺的鼻以及饱满樱红的唇,唇边漾着一丝甜甜的笑意。那纤纤如玉的手缓缓的梳着自己胸前的那一缕头发……乍一看,没啥感觉,再一细看,比对着话本子里相同的动作再一联想,不由惊呼出声“这姑娘莫不是怀春了?”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所想的没有错,这姑娘的确是有心仪的对象了,而那对象我恰好也认识,就是连风。

还别说,看到连风的那一瞬间我真的惊讶了半天。不过相比梦外的他,此刻的连风更有那种年少的感觉,若非要问我什么感觉,估计就是那种年少轻狂吧!

少女在连风的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而连风……我能说他不是连风么?说实话,这两个人除了长得一张一模一样的皮囊,真的没感觉出有哪点相同!

一番看下来,我真心觉得惭愧,好歹我的礼仪是学了百年的,可是却远远没有这姑娘做的好做的自然,她是将其刻在骨子里的,而我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想着若是以后真的嫁给了慕溪,这礼仪我可得好好捡起来,且不说给他丢脸,就是我自个儿也没得舒凡的脸皮那么厚,可要可不要的!

连风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练剑,总是时不时的同那少女说他要名扬天下,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一番下来我都听得腻了,可少女却丝毫没腻,不仅不腻还不厌其烦的鼓励着他,相信着他!我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她对他说的那些鼓励的话几乎不带重样的,这不由得让我对她刮目相看,这少女真不错,若是月老爷爷定是会喜欢极了这种乖巧的女娃。

按着连风曾在听茗居里讲的情节来看,我算着时间,也到了该少女摊牌的日子了。

果然这样的想法冒起没多久,连风提起了他要向血狱楼的那位用剑高手挑战的事,而这话才说没几日,少女乘着天色未亮悄悄的离开了。原本我以为连风睡得很死不会发觉,不料她前脚才走连风后脚就坐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只见他盯着门口方向眸色深邃不知在思考什么……

后来,两人再见,气氛异常安静。少女蒙着面纱,一身白衣,她的手自然下落被长袖掩盖,手中没有拿任何的武器。反观少年,手中则是握着那把平常里用的剑,两人相对而站。

少女象征似的与少年过了几招,像是将他不放在眼中一样,可是后来,一把软剑自她的腰间拔出,那剑很小巧,与她很配,被她耍的很自然,就像是在玩一样。我曾见过孟嫣用剑,可是却没有她舞的好看,孟嫣的剑出手似乎就只是为了杀人,尤其是为了救月少卿那次,那个场面直到现在都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此时看着他们两一来一往,铛铛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再看清楚时,连风的剑插在了她的心口处,鲜血晕染出一朵鲜红的花,顺着滴到地上,她踉跄的站稳脚跟,左手敷上那把剑,一气呵成地将它拔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只听得她唇齿间的闷哼声,只看得她双眉紧皱,那双眸平静如深潭毫无波澜,紧紧的盯着他,用着平稳淡淡的语气,说“我输了,你赢了”

少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深深盯着她“你……你是不是她?”

女子以剑指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取下了面纱“为亲人报仇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名扬天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如今,我都成全你”

连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艰难的迈步上前“我以为你会用尽全力,我以为你会斩草除根,我以为……”

“唯独不会以为我爱你?”女子抬起左手抚上胸口位置“世人都说我们姐妹心狠手辣,都说血狱楼的人是魔鬼……”说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是凄美的笑容“我原本想着若是你能放弃心中的执念,我就嫁给你,将最美的自己交给你,流浪天涯也好,归隐山林也罢!可是你在意的终究不是我”

少女说这句话仿佛用完了毕生的力气,身体摇摇欲坠,连风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愣愣地,我不知道他此时是怎样的想法,可是想起之前他在听茗居说的话,我知道他注定会后悔!

少女露出满足的笑,抬手无力的落在他的脸上,指尖微触,轻轻划过“原本打算将这一袭白衣,做我的葬衣,埋葬所有的过去,可如今却泛出了桃花色……”指尖落在他薄凉红润的唇上轻微摩挲了番,没有拿开“阿风,我还没有穿过嫁衣,还没有当过新娘,还没有陪你……如今便把它当作你送我的嫁衣,好么?我好想……真的好想让你看看我为你穿嫁衣的样子,而不是如今……”眼角划过的泪,湿了他的胸膛,语音轻轻暗暗“如今这样……”继而又缓了缓气,强攒出笑意,认真的似开玩笑的说“阿风,这样的结局,我很开心,至少……至少不用时刻担心自己身首异处”

连风抬手抚上她的脸,声音清冷,语气淡淡,却暗含着道不尽的情深“其实我是骗你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放松警惕,我早就知道是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我?”

女子一惊继而又一笑“是么?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不用担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红颜就跑了过来将红颜从他的手里抢过来“姐姐”

红颜想要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可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再也没能抬起来……

红妆冷冷的看着连风,语声哽咽“姐姐说她要离开血狱楼,说她要隐姓埋名,再也不做血狱楼的杀手……我原以为你会给她幸福,我原想着祝福你们的……连风你知不知道姐姐为了你受了怎样的苦,你凭什么……”她狠厉地盯着他,半晌,笑出了声,嘲讽、凄厉“救你的是姐姐,到头来你要杀的也是姐姐。呵,我早就知道,不该让她救你,就算姐姐成全你,我也不会成全你的”

红妆抱着红颜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连风呆呆地捡起那把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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