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诈尸了!”离陈跳了起来,径直往后退去。
“小心尸气!”落承韵蹙眉,抽出腰间的软剑,在身前划了一道,众人身前顿时升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八个身形惨白的傀儡从土中钻出来,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突然,一齐将视线瞄准了人群最前方的落承韵,抬脚从地下跑了上来,径直朝落承韵冲了过来!
落承韵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唇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双手变幻,长袖一挥,袖间甩出一排红色刀刃,三两下便将那一排僵尸的脑袋割了下来。
落秋月眯眼笑着:“三姐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啊,恭喜。”
落承韵丝毫未见放松的意味,两眼紧盯着那口棺材,只听棺材吭吭响了两声,仿佛有人在棺材里用某种硬物撞击棺材板。
只见频繁的响声中,棺材上的一排长钉竟慢慢被震了出来,咔嚓一声,所有的钉子震出的瞬间,棺材板动了动,从里面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扒住了棺材板。
那双手看起来与寻常的手并无区别,只是没有丝毫血色,指甲里还冒着丝丝黑气。
棺材板被打开的瞬间,空气中弥漫的臭气更加严重了。
那双手慢慢推开棺材,一个人缓缓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离陈眯眼一看,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肤白如雪,长发如瀑,着一身水蓝色长衫,只是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擦了白面似的,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怖。
那女人缓缓睁开眼,看到正前方的落承韵,弯起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落承韵薄唇紧抿,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弹了过去,直直穿透了那女子的脑袋。
落秋月啧啧称奇,扭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离小公子,你看起来真吓人!”只见离陈将身体崩成一根弦,两眼紧盯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仿佛一把即将刺出的尖刀。
离陈一愣,气场陡变,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方才太紧张了。”
落承韵见那女人脑袋上的伤口竟没有流血,而只是出现了一个空洞,人竟没有任何影响,照样微笑着从棺材中站了起来,缓缓朝着落承韵走了过来。
落承韵还没有反应,却是她身后的家主拄着拐杖走到结界跟前,紧盯着结界外的女人,目光深情而怀念:“寒梦……是寒梦啊……”
落承韵看了他一眼,语气冷静甚至冷漠:“你的寒梦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具用她的躯壳做成的傀儡。”
家主怔愣地望着落承韵,就听那傀儡一字一句地低声叫道:“成……美……成……美……”落家的现任家主,名良人,字成美。
落成美听到这个称呼,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大概人老了总是会怀念过去,他颤抖着手握住了落承韵的手腕:“我要出去,寒梦不会忘了我的……”
落承韵还没说什么,就听落秋月吐槽:“不是……父亲,虽然这傀儡长得漂亮,但臭成这样,您真下得去手?果然是真爱!”
离陈:“……”说出了心声。
落承韵不顾老家主的坚持,还是没有放他出去,长袖一甩,割掉了她的头。
离陈惊讶地发现,落承韵割掉那人的头之后,傀儡非但没有倒下,居然跑得更快了,它快步跑到结界跟前,大力拍打着结界壁,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脖子上的断口出不断溅出黑色的腥臭的血水。
落成美见状,眼睛睁得大大的,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离陈看着那被砍掉的尸体,深深叹了口气:这人生前,似乎是有着极大的怨气。
这具傀儡少说也被人炼制了有十年的时间,然而即便是傀儡,单单依靠外界的力量绝不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尸气——那尸气中还夹杂着不少的怨气,正常人死后尸体也不会有黑色的水,那分明是怨气与尸气相遇,产生的某种反应而生的液体。
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她看了落承韵一眼,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落成美,发现落承韵对这落成美何止是爱答不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似的,看到他晕倒居然连扶都没想过去扶。
呵,这落家的人际关系,还真是有意思,她这样想。
一场闹剧过去,一群人各回各家,落承韵将离陈安排在了落家的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但胜在清幽。
晚上,她躺在床上,双手抱胸,想起白天见到的景象,指尖慢慢地扣着胳膊。
窗户啪嗒响了两声,窗户打开一条小小的缝,一只黑色的鹦鹉钻了进来。
“查到了什么?”离陈问。
黑羽飞到桌上,喝了两口杯里的茶,翅膀一挥设了个结界,回道:“别的没查到,倒是查到不少落家的八卦,要听吗?”
离陈目光一亮,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搬了个小板凳说:“说说看。”
黑羽叹了口气:“这落家的现任家主,可是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