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创业时间短,而且公司事务大多交给黎雅云打理,比较少接触法律事务,实在搞不明白周权义说的简单是何意。
至于伍建沙这货,当大老板那么多年,在横小集团,常备律师上百人,有合作关系的律师事务所也有几十个,根本轮不到他去操心法律事务。
因而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黎雅云。
黎雅云翻了个白眼,“你们做老板的,好歹要留意下法律实务。尤其是你,伍总。”
伍建沙摊手道,“我创业那个年代,并不需要太过重视法律。等需要注意了,横小集团已经大到不需要我去操心法律。”
张凯、黎雅云,“……”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怎么好想打这比。
周权义在一旁也看不过眼了,“伍总,你这样子,迟早会吃大亏的。”
伍建沙无所谓道,“周大使,我接受你的说法,你是律师的好朋友。回去我就加强律师团建设,争取年底前扩大一倍。”
周大使心好累。他跟这种拒绝学习、一心只想砸钱的神壕,没有共同话题。
张凯悄悄踢了他一脚,别特么的总是在炫富,没看到大使有些心塞吗?有点眼力劲没。
“周大使,那你说说为什么不简单。”
“好啦,言归正传,袋鼠国的法律体系,传承自约翰国。”周权义侃侃而谈,听得张凯他们一愣一愣的。
黎雅云虽然知道里面摆在法律漏洞,但是也没周权义理解的这么透彻。
原来这一切都是基于约翰国法律体系或者说是判例法体系与法典体系的不同。法典法律体系的著名代表就是雄鸡国,它的民法典蜚声国际。
法典体系的特征是法典具有无上的权威,只有法典记载的才是法律。而判例体系也是,法官根据法律做出的判例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这就导致了判例体系的法律工作者成才周期比较漫长,毕竟他们需要学习的不仅仅是法律条文,还需要熟知各种判例。这也导致了在判例体系中,从业经验极为重要。
这最终导致了终生制大法官的诞生,而且这些被任命为大法官的人,年纪往往偏大。
毕竟经验丰富,也是老的代名词。
判例体系存在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不相信有一部完美的法律存在,他们需要借助学识渊博的法官来甄别善恶。呃,他用来对抗王权的初衷,好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就意味着,大多数的大法官都是自由主义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非常顽固的自由主义者。
由于一些你懂的原因,他们对毛熊国种花家都不大友善。
如果张凯他们真的试图去走袋鼠国的法律程序,最有可能发生的是,所有的证据的核心,都会围绕着司法部出具的文书是否还具有法律效力展开。
袋鼠国地区法院很显然认为是没有效力的,而司法部态度暧昧不明,他们未能坚定地现在张凯他们这一边。
那最终必然要送到联邦法院,送到大法官面前,无论是根据他们所遵循的自由主义者法学原则,还是心中所拥有的偏见,都会判文书无效。
文书无效,地区法院的要求补充证据的做法就顺理成章。将张凯他们留在袋鼠国的做法,那在法理上,就不存在瑕疵。
张凯听得暗暗抹了一把汗,“这么凶险!”
“没错,更加凶险的是,前两年有个同样的案例存在,在约翰国判的。想必袋鼠国的大法官参照这个案例,也不会有多大心理压力。”周权义继续道。
黎雅云蹙眉想了想,“难道是新闻集团那个?”
“对!”周权义道,“近年来,很多企业走出国门,吃了不少法律这方面的亏就是如此。”
伍建沙呸了一下,“麻蛋,怎么大法官也有这么明显政治倾向的?他们不是应该不偏……”说着说着,他发现周权义他们用一种很亲切很关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慢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不下去了。
是啊,谁特么规定大法官不能有政治倾向?好像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吧。毕竟从一开始,它的用途之一就是对抗王权啊。
emmmm!
“好吧,我承认自己也是偏见了。”伍建沙无力道。
张凯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回去多读点书,少点去什么灯光都是红色的地方。”
伍建沙尴尬道,“老张,你不能平白污我清白。上次我有带你去的。”
张凯忙捂住他的嘴,喝道,“说啥呢?你才是污人清白。叫你多读书就读呗,那么多废话。”
瞧到黎雅云冷冷看着自己,那眼神如同刀锋一样锋利,张凯感觉到皮肤疙疤都起来了,麻蛋,好端端干嘛提一档子破事。他忙岔开话题道,“周大使,那我们要怎么应对这事?”
周权义摇摇头,搞不懂这些土豪,“暂时不必理会,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时间一到,马上离开袋鼠国。这次我调动使馆所有警卫,我还申请了袋鼠警保卫。”
也是!无论他们怎么说,不理会他们,到点了,直接离开就是。
对策有了,伍建沙他们也放下心来。
张凯只是微笑着,跟他们寒暄一轮,就回使馆安排的客房。
他是从心里赞同周权义的做法,虽然说苟了些,但是胜在安全。这环境,不能浪啊。
张凯躺在床上,细细盘算下自己手里的牌,钱?技术?拳头?好像不大顶用。
钱嘛,貌似老伍更多点。技术?能干啥?
好像很久没用了。
张凯笑了笑,给小蓝下了命令。
手机cpu功率立即全开,眼镜上数据刷刷刷地更新着,频率都快跟不上了。
以张凯经过强化的前庭神经,也扛不住这速度,赶紧摘下眼镜,然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散热。
张凯翻箱倒柜找风扇,似乎没有。咦,有个小冰箱。冷气不错。
扔手机进去,顺手拿了瓶肥宅快乐水,喝了口,然后放床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眯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凯猛地醒来,哎呀我去,怎么睡着了。
坐起来,拿起床头的肥宅水,咕咕咕,一口气喝完,走到小冰箱旁,从里面拿出手机。
呵,好像从水里面掏上来那样。张凯咧嘴笑笑,甩了几下,然后用床单擦干,带上眼镜。
手机历经艰辛,也找到了张凯想要的东西,技术这东西还是有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