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有个仙人洞,仙人洞有一个凄美的传说,说是有个道士在此修仙,这年雨水特别大,大雨下了有半个月,道士在山洞中不能出去,找不到吃的,只能靠雨水充饥,等到雨停后,道士已经在山洞中奄奄一息,幸好被村子里上山采药的医女所救,后来那医女每日都到山上来给道士送药,和吃食,道士很快就得以恢复,他们时常谈论人生,谈论道学,谈论医术,可以说是无话不谈,慢慢的些暗生情愫。终有一日道士修道成仙。医女知道,道士成仙后,不会再出现在山洞里,可仍是每日到这洞中,触景生情,忍受思念之苦。那道士成仙之后本以为梦想成真,从此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每日都思念医女,医女的一颦一笑日日浮现在自己眼前。两个月过去后,他终是忍不住思念,下到凡间来,只是在山下的村庄已经找不见医女,他到了那个山洞,没想到却见着以为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山洞中,他不知道,这位老人家是谁,或许她可以知道医女的下落,他起身上前正要盘问,与他老妪四目相对,医女的那双眼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对他柔情似水,关怀备至的眼睛。只是他才离开一个月的样子,医女怎么会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
那已经老去的医女,见着道士仍是仙风鹤骨正当俊朗,而自己已经年迈老去,满面的皱纹,急忙调转身体匆匆向外走去,无奈自己已老步履艰难,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那道士已经快步追上从背后将她仅仅抱紧。轻声说道
:“这辈子我终欠你一个交代,人世轮回,我便在这等你,不管等上几世,只要你来!”
原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道士此去一个月,人间便已过了六十年。医女含泪,哪怕自己已经老去,可道士的情意已经让她再无遗憾,没过多久便离开的人世。
道士从此便寄居在此山洞,听说每年都会有飞禽或者是山兽陪在他身边,有几年竟然有一只老虎日日陪在他左右,直到老虎死去,他才悲痛的说道:我欠你六十年的情,你却叫我心痛三百年,这已经是你的第十六世,难道真的要我还你三十世吗!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道士已经白发苍苍,偶然在溪涧打水,正遇到一名女子在河边洗衣,那女子见着道士就会咯咯的笑,道士问她为何会笑,那女子却说不知道,就是想笑罢了,只是笑着笑着眼里便有了泪。她终究是在第三十世来了!
沈郦虽然对这成仙之说,从未相信,但是仍是为这样的爱情故事感动,好不容易来这仙人洞,心诚则灵,这份虔诚还是要有的!进了仙人洞,见着洞中藤蔓上高高低低的系着很多的红丝带,想来这里也吸引了好多的年轻情侣慕名而来吧,远处的红丝带颜色都已经泛白发旧,近处的几条丝带还带着耀眼的红,应该是新系上去的。上官美美拿了一段红丝带来递给沈郦,恒辰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话,沈郦接过瞟了恒辰一眼,对着上官美美说道
:“美美我能在这红带上写一句诗吗!”
:“当然可以,那边有笔,你去写就是!”
沈郦走去拿起笔,想了想却只写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着满意,见着恒辰站在不远处在洞中四处张望,只好将红带细细的系好!系好了以后,转身见着恒辰已经出了山洞。
四人又在山中闲逛了一会便下山,就坐上马车。见着坐在她对面的恒辰,一脸的严肃,心中到觉得有趣。有趣他这不合时宜的严肃。
:“恒辰,你把手伸出来!”
:“干嘛!”
:“你把手伸出来吗!”
恒辰无奈,只好把手伸出来。见着“聂云舒”笑着,心中不知道她又琢磨什么,沈郦见着他伸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红色的丝带,缠绕在恒辰的手腕上。最后打了一个死结。
:“这是什么?”
:“明知故问,仙人洞里的红丝带呀!”
:“你带这个出来干什么?”
:“这里有我的相思!”
恒辰见着眼前的这个“聂云舒”说着这些类似的“情话”就好像平时聊天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哪里还有一个大家闺秀的矜持。只是前几日那般气恼,这会儿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心思自己从来掌握不住。
:“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个大家闺秀,却一点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矜持!”
:“我有呀!”沈郦听着心想,若不是还念及那一点矜持,自己早就将他扑到了!
:“你这个人阴晴不定,前几日还气恼的很,一转眼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让靖王给我道歉,想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见好就收这个到底,我还是明白的,借机发发脾气也就算了。更可况宏儿病了,也有我的责任。”
恒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好气又好笑。问道
:“好!那我问你,你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我以前说过那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跑到我的书房来,兴冲冲的说的话你不记得?本王记得很清楚,你说你心里没有任何人,口气坚定,这才过了多久,你却跟我说你喜欢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此一时彼一时,喜欢就喜欢呗,哪有那么多理由,我每次出府,都有韩愈暗中保护,这是你安排的吧!你请我到醉仙楼吃饭,不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有去成话园?那日在佛堂前,你握着我的手,温暖的温度,好像现在还在,还有我。。。。。。。”
:“好了!别说了!”
:“为何不让我说,难道我句句都说进你心里了吗?你恼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伤心难过,事情过去了,我有怕你伤心难过,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本王不信!”
沈郦噘着嘴看着他。就听着简丰在外面喊着!
:王爷!沁园到了!
沈郦心中失落,一颗火热的真心,真是遇到他这块冰山也成了冰心。马车停了,自己便先行下了车。恒辰低头见着手腕上的红色丝带,伸手去拽了拽,却拽不下来,她系了死扣,还真是牢固!
吉婶听着简丰的声音知道是恒辰他们回来了,于是急忙到门口迎着:“昨天的野味还有,一早又让简翔去采了些野菜和蘑菇,已经准备了,过会儿就有晚饭吃了!”
:“吉婶,辛苦你啦!”
:“王妃客气,老奴这就去忙了,您们先歇着!”
沈郦见着地上野鸡野兔,还有一头羊,惊叹不已,问着
:“简翔,这都是你打的!”
简翔自是得意
:“是的,王妃。”
沈郦见着他一身的肌肉,壮实的很。
:“简翔你打猎这么厉害,得空教教我呗”
简翔憨笑着说道
:“王妃想要学习打猎,就跟着王爷学就行了额,王爷比我可厉害多了。”
沈郦哼哼笑了几声,这天是聊不下去了。于是说着要去帮着做晚饭,以免再遇上恒辰那座冰山。吉婶自是不肯,她就像是被赶出厨房一样。只得无聊的一个人在园子里打转,也不见这玄东和上官美美的影子。
没一会儿简翔就在院中升了篝火,篝火上烤一只羊腿,那香味能飘出几十里。围着篝火一圈摆设了七张小方桌。吉婶将做的美食分餐到每一个桌子上,只等待开席!上官美美和玄东这时才回来,沈郦问道
:“你们两个去哪野去啦!”
心想着明知道今天自己不受待见,还玩失踪搞恩爱
:“去后院弄了些野果子,你尝一个,好的很!”
说着上官美美就递了一个果子过来,沈郦伸手一推,现在才没有心思吃她的果子。
吉婶收拾妥当,大家也都陆续就坐,今天也没有什么外人,恒辰便命吉婶和简翔也坐了下来,不必讲究那些礼仪。
吉婶笑着坐到恒辰一旁的桌子前说道
:“王爷,好久没见着您这么高兴了,让简翔给您倒上酒来如何!”
简翔听着,立即起身,抱着酒坛子过来,将恒辰面前的酒碗倒满。之后就为一旁的沈郦倒酒。沈郦欢喜的移过自己酒杯,还没等简翔倒酒,到听得恒辰请咳了几声。沈郦看了看恒辰又看了看简翔,笑着说
:“昨天喝多了,今天不宜饮酒,给他们都倒上。”
沈郦笑看着恒辰,眼中好似再说,看吧我还是听话的!
恒辰瞟过她一眼,默不作声!
:“王爷,让简翔将酒热热来喝如何?”
:“不必麻烦!”
玄东笑着说道:“这次来沁园,倒是最热闹的一次”
沈郦心下疑惑,最热闹的一次!说的有些夸张了吧,难道他们往年来就不热闹了吗,简翔为人质朴憨笑着说道
:“可不就是,今年王爷第一次带王妃来,人多了自然是热闹了!”
吉婶急忙对着简翔说道
:“就你话多,还不快去看看羊腿烤好了没有!”
吉婶这才转眼看了看恒辰,见着恒辰脸色平淡没有其他异常。心才放缓了些。倒是沈郦听着这话有些发愣。简翔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了,什么叫第一次带王妃来,难道恒辰以前没有带过他的王妃了来过,简翔憨厚老实,这话不像是假话。沈郦缓缓放下筷子,余光瞧了瞧恒辰,见着他波澜不惊的端着酒杯在嘴边抿了抿又轻轻的放下,眼睛看着面前的篝火,在眼睛里一簇一簇的燃烧,好像刚才简翔的话,根本就没有进过他的耳朵,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话,在沈郦心里泛起的可不是一阵涟漪,简直就好像一大块石头砸下去一样。嘴角不自觉的笑起来。玄东感觉气氛多少有了些尴尬,急忙说道
:“不如咱们行酒令如何!”
上官美美急忙说道
:“不行不行,每次我都输,不玩这个,还是掷壶比较好玩!”
玄东急忙安慰鼓励道
:“你喝的是水,怕什么,再说有我在呢,不会让你输的!”
恒辰没有发表意见,那就说明是认可的,这点不用再怀疑。到是沈郦说道
:“我到是没有行过酒令,不知道怎么玩!”
玄东笑着说:“倒也不是多难,每个人提一个字为令,大家依次作一句以此字为题的诗句,做不出来的就要罚酒。”
沈郦心想着,原来这古代文人行酒风雅之事,今日到是真真的见着了。不过想起宋代文人坐在溪边,一件托盘拖酒,顺流而下,文人依次而作,那种场景更是让人向往。虽然现在围着篝火附庸多少欠缺了点风雅,可是古代人平时可供娱乐之事太少,夜店,泡吧,斗地主更是不可能,也就只能苦中做乐,玩个游戏还得作诗提句,真是不够完美。简丰简翔和吉婶,主动请辞,这游戏他们玩只有输的份。沈郦心中也想申请退出,她哪里会作诗呀,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要是让她写篇论文倒也罢了,可作诗她真的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