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电视,更没有天气预报,科技化的生活虽然让人活的越来越轻松,但也让依赖的人变得更加单纯。
“人儿,雨伞带上。”
母亲凝望一阵天空后,将手中一把有些年代的雨伞递给魏人。生活经验告诉她,天要下雨。
“嗯。”
魏人遵从母亲的嘱咐,带着雨伞出发学校,担心将要下雨,于是步伐稍显急促。
路上行人欲断魂,雨纷纷的天气还未到来,不少行人还是带着雨伞,准备迎接秋雨的到来,也许是天气预报的效果,也可能是天上那几朵积雨云。
方才踏入教室,外面便风雨大作,雷声隆隆,倾盆大雨一涌而下,整个天空也被染成灰茫茫的一片。
手中的雨伞暂时没有用武之地,这阵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也许到放学时候都不会停。
今天的体育课又泡汤了,班里大部分同学在体育课的自习上,发出了遗憾的悲鸣。
“魏人,今天体育课不翼而飞,4*100的练习也搁置了,周末要是有空的话,能到学校一起练习吗?”
善意的提问邀请,来自一生贵族气息的张浩川,潇洒帅气的他并没有一丝强求,更没有一点压迫感,亲和力十足,让人难以拒绝。
魏人咧着嘴,难以启齿。
“我。。周末有其他事情,可能来不了。”
话语虽然有周旋的余地,但是魏人也知道自己这个周末不放假,拒绝时也非常为难。
“什么事情有班级荣誉重要?”
张浩川继续劝说,上升到班级荣誉的高度,他也并不是说说而已,在许许多多方面也做出他应有的贡献。
“是啊,是啊。”
原来张浩川的身旁,还有他的御用跟班刘璐琪,也在旁边不断的点头。
“生活所迫。”
魏人也不容易,很难有同学能够理解,他也不好明说,只有继续尬笑。
“他周末要上班。”
黄一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同为队伍成员,自然有些说服力,可是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身边。
“啊?上班?”
张浩川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的思维中并没有学生兼职这种事情,就连最近的哥哥姐姐也只是在上大学时兼职而已,刘璐琪也同时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
“没办法,实在抱歉,有空再一起训练吧。”
魏人双手合十道着歉,其实他也想有周末和同学一起参加活动。
“那好吧。”
张浩川也没有追问下去,似乎明白了些许不尽如人意。
临近放学,天空中的雨滴还是没有见小,天色也不见亮,在灰蒙蒙里又涂上一层蜡黑。
沐唯交接完校内的工作,正准备离开。
鼓起勇气的魏人冲了过去,将雨伞推给沐唯,转头便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拿去。”
魏人只是担心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无数次的女同学淋湿身体,仅仅只是做出些微不足道的报答。
在沐唯看来他甚至比自己还可爱。她轻巧怜惜的把伞撑开,雨伞上零星点缀着几方可爱的形状,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巧夺天工的补丁。
没走几步便到达校门口,车水马龙停靠着各式各样的轿车,一位少妇站在黑色轿车旁。
“小姐,慢点。”
田姐撑着伞等待着,沐唯轻轻将伞收好,生怕弄坏这一束手工艺品。
田姐见沐唯格外珍惜,也许在记忆里也未曾找到过,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这伞是?”
沐唯带着穿透乌云的微笑,爽朗的回答到。
“还不是魏猪的。”
说完后,微微一暖。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天送小姐您回来的那位。”
带着白手套的管家拉开车门,沐唯温文尔雅的进入车中,手中暖暖的握着那把与自己不相符的雨伞。
车在跑,人也在跑,路上雨依旧纷纷,旧伞故事草木深。
到店铺可比家近多了,但是并不能避免魏人变成落汤鸡。
“别感冒了,更衣室有毛巾,赶快去擦一下。”
彩蝶姐关心着眼前这位滴答滴答的臭臭泥。
魏人湿哒哒的从员工通道进入到店铺内,地面上留下一长串水印。
“收到,彩蝶姐。啊。。。”
魏人把即将打出去的喷嚏咽回去一半。
“快去!”
彩蝶姐摇着手,示意魏人赶快行动。
校服和礼服都是魏人的宝贝,只有穿着这两件衣服行动时,他才有一种安心感,当然,他除了这两套像样的衣服外,也别无它物。
店铺上的时间比学校可短多了。
“衣服还没晾干,你就穿这套回去吧。”
彩蝶姐看着一脸愁容的魏人。
“要是把礼服弄脏了怎么办。”
魏人担心的试探性询问。
“就是一套工作服而已。”
彩蝶姐原本想吓吓魏人,说洗干净脖子等着,但看他今天淋了雨,也不好再逗他开心。
“身体重要,穿着回去吧,只是。”
之前彩蝶姐可不是这样说的,要他好好珍惜。
“只是什么。”
魏人不解。
“没啥只是。”
彩蝶姐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似乎期待着什么天大的乐事,立刻接了句。
——“再见。”
路上的行人有位格外亮眼的同志,他是位穿着燕尾服,拿着手提包的学生绅士,着实吸引眼球。魏人总算知道彩蝶姐的只是,是这种让人羞愧难当的只是。
回到家后,母亲也惊讶魏人的穿着。
“人儿,你不要干些奇奇怪怪的工作啊。不要因为钱就。。。”
母亲非常担心,内心的忐忑结合着对儿子的信任,让她无法继续联想。
“妈你想歪了,怎么可能,我还未成年。”
魏人解释着,想立刻打消母亲的猜疑。
“也是哈。”
魏人小心翼翼的将礼服蜕下来,这是比他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整理礼服,将其放在衣柜里时,不得了的大件事发生了。
“糟了,衣服出问题了。这可是店铺上的生命线,怎么办。”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衣角的下段爆出一截丝线,有拇指大小,可能是行走时不慎被书包刮到。
“交给妈。”
母亲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件礼服对魏人的重要性,拍拍胸脯承诺到。
拿出针线包,将两股丝线并成一股,然后用嘴唇快速闵出一根细小的丝线,从针孔中穿过。
三下五除二的将破损处,快速缝补,修整后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魏人的母亲擅长针线,在那安稳的日子里,是一家服装厂的裁缝工人,每天起早贪黑的缝补,修饰,自然练就一技之长,可是在此刻也只能帮魏人缝补一下礼服而已。
长期照顾卧病不起的父亲,母亲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厂里继续做工。
“谢谢妈。”
“仔细想想,人儿你这么懂事,怎么可能干那些工作,而且那种地方带回来的饭菜,不可能那么可口。”
母亲松了一口气,用自己推理出的可能性说服了自己,当然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