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笑得和蔼,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慈祥,无害而亲和,若不是栖梧有着异于常人的感应力,断然发觉不了她的杀气。
栖梧往前不过三四步,一道劲风袭来,那羽扇已近在咫尺。
“你!”老妇惊讶于栖梧竟可以准确的推算出铁链的长度,堪堪在她最大的活动范围前停住。
“婆婆为何想杀我?”栖梧夺过那羽扇,端详着上面的吊坠,问得随意。
“不对,不对!你明明是女娃娃,老婆子不可能听错!”
“师父从小将我当男孩养大,行为做派经过那么多年的潜移默化早与一般男子无异,常人无法察觉,可婆婆还未见面便知真章,修为应与家师不相上下,怎会被困在此处?!”
说到此,老妇人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老猫,呜咽一声便跺着脚回去扯那如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
“该死的龙心妍,若让老婆子毁了这寒铁铁索,定让她好看!”
栖梧原地不动,借着念力将羽扇还给那人。
“您还未告诉栖梧,为何要杀我呢?师母!”
“谁是你的师母?!别乱叫!”
“师父房中挂着的画像虽与您如今的样貌相去甚远,但是这把天际鸟的羽扇世间只有两柄,是您与师父的贴身兵刃。”
“骗人!那老鬼挂着的怕是那小贱人的画像吧!”
“是吗?我记得那画像旁提着一句小诗,却不是师父的字迹。”
“临别殷勤重寄词……”栖梧一字一顿念到。
那老妇身形一僵,喃喃接道:“词中有誓两心知!”
她再次走向栖梧,神色有些激动。“那老鬼果真还挂着我留给他的画像?”
“对!师父说那是他唯一的妻子,无人可以代替。”
“那玄玉那贱人呢?可还在梧桐崖?”她定定的看着栖梧的眼睛,生怕她有一句虚言。
“栖梧在梧桐崖十五年并未听说有一个叫玄玉的,况且师父一直是一个人,并未见有任何女子出现在他左右。”
“当真?!”
“梧桐崖祖训不可妄语,栖梧岂敢违背。”
“可他收了你这女弟子,也算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我还是不能原谅他!”说道着,那人伸出长长的指甲便向她袭来。
栖梧堪堪躲过,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上前了几步。
“师母何必冥顽不灵,杀了我对你有何好处?!难道您不想出去?”
“就凭你还想出去?!”那老妇冷笑。“有那能耐,你会掉到此处?”
“栖梧只是想知道这床板之下到底藏着什么,能在此处见到师母,也算不枉此行了。”
栖梧站得有些累了,索性便坐在她跟前,“师母若想杀我,大可等出去了再说。”
“呵?!你这丫头有些意思,这自信倒像极了我!”
“说说吧!你要如何出去?”那老妇搬了块大石往栖梧身边一坐,即便落魄也要高人一等。
“等龙心妍来放了我!我自有办法带您出去。”
听这话,老妇险些笑岔了气。
“傻的傻的,你这分明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