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小王子在这林子里暂避一时。我与赫腾大哥赶着这些马匹继续向南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赫腾大哥,你不是要回部落吗,咱们正好同行。”
“好呵!”赫腾笑着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莫托小王子说:“如果这样的话,王先生岂不很危险,万一被朱涂人追上了,那可怎么办?”
王勇说道:“咱们的马匹歇息充足,现在正好使用。敌人从一清早就到处乱跑,即使是预备马匹想来都已经很是疲惫了,敌人追不上咱们的。小王子的安全第一,别的都顾不上了。”
“王先生真乃忠义之士,咱们兄弟好不佩服哩!”特鲁心悦诚服地称赞道。
王勇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看了看那十余匹空马,想了想又道,“我与赫腾大哥,可能人手不够,最好还请再拨出一名兄弟,随我南去。”
特鲁应道,“这个好办,我看,就请……嗯……就请……嗯……”
支唔了几声,却没了下文。
王勇觉得十分奇怪,抬头看了看特鲁,又看了看那几名士兵,这些洛均人的脸上,都流露着一种古怪的表情。,本来,救出小王子之后,每个人的情绪都是兴奋、喜悦、激动的,但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住了。此时,那四名士兵望着特鲁伍长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反抗、甚至是幽怨的神情。特鲁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种抵触情绪,才讲不下去了。
王勇略一沉思,即明其理。士兵们甘冒奇险,与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敌人交战,是盼望着立下奇功,搏取富贵。在这种心态下,拿出自己的性命去赌,即使闯下塌天大祸,也在所不惜。可是,既然已经夺回了小王子,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只是要用余生来享受富贵了,众人狂喜之下,便份外珍惜自己的生命了。若是这时,因为执行一个即使不是十分危险的任务,而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可真是太不划算啦!所以,众人都起了惰暮之心,有点儿不听招呼了。
王勇对赫腾说道:“大哥,即以你我二人之力,赶着这几匹马,引开朱涂人,应该也无甚妨碍吧!”
赫腾点头,道:“是这话,老王,咱们走!”
两人挥鞭,驱赶着马群,冲出树林,向着南方的草原,疾奔而去。
奔出数百步,又奔出千余步,再奔出数百步,两人回头张望,身后烟尘大起,冲天蔽日,仿佛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长龙,张牙舞爪,紧紧追赶而来。王勇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让朱涂人更接近一些。
然后,王勇与赫腾轮流着故意落在后面,烟尘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三、五名敌人骑兵。王勇或者赫腾,待敌人冲入弓矢射程之后,便反身连连放箭,箭无虚发,先后十余人带箭落马,敌人便不敢轻易逼近了。
王勇与赫腾时时观望敌人扬起的尘土,据此判断敌人的队形。每逢敌人分出小队,欲图包抄之时,王勇与赫腾或者向相反的方向避走,跳出圈套;或者加速,抢先冲过敌人欲行包抄之处,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敌人的钳击合围。这招得以成功,固然是因为他俩的马匹休息充足,正堪驱策,亦端赖于两人的骑术高超之故也!
王勇与赫腾小心翼翼地与追兵保持着他们认为是合理的距离,要使敌人能够强烈地感到前面有十多匹骏马正在奋力奔跑,但又不能让敌人明确地看到只有两个人在驾驭这些马匹。
敌人竭尽全力想要缩短这个距离,追上前面的莫托小王子这一行人马,但他们的努力全都失败了。参加这场追逐的所有人都越来越明显地感受到了一个事实:朱涂人的追兵虽然众多,但是,他们所有马匹的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了,它们的速度都越来越慢了。
等到了黄昏之时,王勇赫腾身边也只剩下了三匹空马,跨下的坐骑也已经气喘吁吁,不堪驱使了。
王勇说道:“赫腾大哥,现在可以摆脱敌人了。”
赫腾点点头,应一声“好”,王勇拢住身旁的玉骢马的缰绳,赫腾也挑选了一匹最好的备用马,牵过缰绳。就在奔跑中,跃身换马,叱咤扬鞭,不再顾惜马力,以短跑冲刺的速度向前奔去。再回头张望时,看见朱涂人扬起的烟尘渐渐远去,渐渐地没入了暮色之中。
王勇与赫腾仍然不敢停下来歇息,催着马匹继续前行。两人的心情放松下来,一边赶路,一边开始交谈了起来。
王勇问道:“赫腾大哥,你不是一早便出营了么?怎么也卷进这件公案里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