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腾催马扬鞭,在前引路,向着北面的八麻大营奔去。
这一路上,没有敌情,赫腾便大致地把海都长老的破敌之计讲给王勇听了。
原来,在战前,八麻营里的头领们商量应敌之策。敌人势大,又有薛家铁骑兵相助,即使有火牛阵相助,打败这么多敌人仍感吃力。正好木胜长老愿意相助,于是,八麻长老便与木胜长老协商,由木胜长老做出前来援救之势,朱涂人必然分兵阻拦,至少可以分去数百名朱涂骑兵,那么,再用火牛阵破敌,把握就比较大了。
王勇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木胜长老怎么这么容易就犯了兵家大忌,主动钻进敌人的口袋里呢?现在看起来,这条分兵之计是成功了。可是,火牛阵又是怎么打败了朱涂兄弟的呢?”
赫腾又继续说道:“早晨的时候,海都长老便选了三百头健壮的公牛,给它们灌下药酒,又把大营中央改做了一处牛栏,这三百头健牛都关在这圈里,待得将近中午时候,药效发作,才好放出杀敌。”
“原来如此,”王勇点头说道,“怪不得刚才大哥提到,将近中午之时,必定能够破敌,原来是这个缘故。”
“正是。”赫腾应道。
“然后呢?药效发作之后,如何放牛去冲撞敌人呢?”
赫腾又道:“咱们在营地里暗暗布置,要故意引诱朱涂人攻破营地的南门,南门之内,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故意失守南门之后,朱涂人的大队人马冲杀进来,咱们就放出火牛,牛儿吃了药酒之后,都已经疯了,不顾死活,横冲直撞,朱涂人也都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住?只要朱涂人攻进了南门,便是咱们胜了。”
说罢,赫腾哈哈大笑。
王勇点头,笑道:“这计策,说破了却也容易。只是如何驱使牛儿冲破兵马,却是最关键的,可惜这一仗已经结束了,无法亲眼目睹,十分遗憾。”
赫腾道:“你想要亲见火牛冲锋,这又有何难?由此南去,还有数日的行程呢。料想朱涂兄弟必定不肯罢休,还要继续追赶的,海都长老还留着数百头公牛呢,朱涂人追上来时,这数百头公牛,便一条一条地放出来,去冲撞敌人,贤弟既然喜欢,随便你看个仔细。”
王勇十分高兴,说道:“既然如此,是一定要领教的。”
两人说说笑笑,纵马而行。
忽然,前面如箭也似地奔来三名骑兵,转眼之间,便冲到面前。王勇眼尖,看到那三名骑兵乃是朱涂人的装束。
当先那名朱涂骑兵连连挥手,嘶声竭力地叫道:“快躲开,快躲开,疯牛冲过来啦!”
赫腾举起掌中大刀,催马迎上前去,高声叫道:“朱涂贼人,还敢逞强么!快快在我的刀下授死!”
前而的那个朱涂人,仍是一员将领,看见是敌人拦路,惊呼一声,不敢交战,急忙拨马,向着右边避开,后面两名朱涂骑兵也跟着转向。
这时,那三个朱涂骑兵的身后,又是烟尘大起,“卟咚咚”铁蹄踏地之声骤如急雨密鼓一般。又有野兽高声嗥叫之声,声音凶狠凄厉,听在耳朵里,愀心撕肺,十分难受。但却又不是豺狼虎豹这些猛兽的叫声。王勇一愣,心想:
“这……这……是牛叫声呀!可是,牛儿怎么能这么叫呢?噢!明白了,海都长老的药酒真厉害,牛儿们好可怜啊!”
正这样想着,火光浓烟之中冲出三头大牯牛出来,头角尾巴上都燃着大火,脖项上拖着半截铁链,牛眼通红,闪烁着疯狂凶狠的寒光,口吐白沫,乱吼乱叫,模样十分可怕。这三头大牯牛原本是紧紧追赶着那三名朱涂人的,既然朱涂人紧急改向,那大牯牛早已失了理智,其中的两头,便直瞪着眼睛,向赫腾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