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应道:“我的这位波图兄弟,也是奉了渥斡大人的号令,征召了一些部落士兵,在这附近一带警戒……这些事情嘛,波图老弟,还是你来向这两位兄弟说明一下吧?”
“好,我来讲。”波图应道。
于是,明海举起盛酒的皮袋,饮了一口,拿起桌上的牛肉夹饼,吃了起来。
波图接过话头,说道:
“我奉了渥斡大人的号令,征召周围的部落士兵,便遇到了朱涂部落的卡答卡答百户长,他领着两个百人队,却有三百多名骑兵,马匹充裕。卡答卡答对我说道,他另奉了铁锤大爷的密令,别有公干,不能相助与我。我登时大怒,便与他理论起来。他倒是一个乖巧的,十分有眼色。便与我商量,情愿每日分出数十名骑兵,听从我的调遣,我这才勉强答允了。两位老弟,你们猜一猜,卡答卡答这厮的任务却是什么?”
麻忽儿耸了耸肩膀,说道:“自然是围捕特鲁这一伙咯。”
“嗯,不错,正是如此。本来嘛,咱们各自执行任务,彼此不妨碍。只是因为战区重叠,所以,这几日来,经常与卡答卡答相见,一齐吃过几次酒,渐渐就相熟了起来。听他也讲了一些原委。昨天,又接到渥斡大人的紧令,要我征召到所有的部队,急速北进,与渥斡大人会合,想来是围捕住了上官图真了。我便一面放出飞鸽通知阿欢兄弟,一面向卡答卡答提出要求,要求他全队听从我的号命。卡答卡答推托说道,若是歼灭了特鲁诸贼,截下黄金……”
王勇立即插话,说道:“啊!截下黄金……”
波图脸上一红,说道:“唉,你别着急呀,后面我自然会解释的。”
王勇与麻忽儿对望一眼,两人当然心似明镜一般。
波图继续说道,“我正在与卡答卡答争执不下,卡答卡答说道,他奉了铁锤大爷的严令,一定要截下这一车黄金,送往朱涂大营,若是完成这个任务,自然甘愿听从我的调遣。否则的话,宁可拚着得罪了渥斡大人,也是不肯违了铁锤大爷的军令的。我也没奈何,正在这时,巧得极了,明海大哥便领着你们赶来了,你们正好也是洛均人,想来那特鲁必定不会提防,咱们便容易得手。好极,好极,岂不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王勇问道:“波图大人,我没听明白!为什么我们是洛均人,便容易得手了?”
波图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们都是洛均部落的,若是详称奉了扈伦大人的将令,前去救援,特鲁闻之,必定欢喜,不会怀疑的。你们混入山谷之后,咱们内外夹攻,便能够歼灭特鲁诸贼了。”
王勇说道:“波图大人,你这话差了!想来,那位特鲁头领既然偷劫了黄金,反出了咱们的大营,木胜长老又飞檄追捕,特鲁见了咱们族人,提防着还来不及,岂敢欢喜结纳呢?”
波图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了。
明海哈哈大笑,说道:“波图老弟,王勇兄弟这话儿在理呀!我看呀,你既然想要王勇相助,还是对他讲实话吧。”
波图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头皮,脸上有些迫窘的神情。
王勇佯作不知,缓缓问道:“波图大人,你刚才所言的一车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波图沉吟片刻,望了望明海,向他说道:“大哥,一切坦率相告,果然不妨么?”
明海点头,说道:“这位麻忽儿头领,乃是鲁佳奇长老的的侄辈,都与木胜长老是一伙的,可以坦率相告,他们不会去向扈伦大人告密的。”
“既然如此,目下尚有求助于麻忽儿兄弟之处,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波图略一停顿,又笑道:“不过,这件事情若是办成了,有极大的利益呢,我拉扯着麻忽儿小兄弟入伙,反而是平白地送给你们的一大注横财,说到底,还是我相衬着你们发财,倒是应该你们感激我才是啊!”
说罢,波图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麻忽儿应道:“波图大人如此厚爱,小人们感激不尽。”
波图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两位老弟,你们既然都是洛均部落的,现下里,洛均部落内部的形势,你们当然比我更清楚,是不是?”
麻忽儿望了王勇一眼,迟疑不答。
王勇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波图却径自说道:
“哈哈!那个扈伦大人,本不是洛均人,倚仗着是小王子的娘舅,想要抢了洛均部落的大权。现在,却被木胜长老占了上风,自然十分灰心丧气,就在部落里横征暴敛,积蓄了这一车的黄金财宝,打算觑个机会,运回自己的老家去,今后下半辈子,也吃喝不尽了。这该杀的恶贼,真会打算盘!两位老弟,这样的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取之无妨,是不是呀?”
王勇说道:“波图大人所言不错。”
麻忽儿知道王勇不是这样贪财的人,却听他突然这样讲,明白他是在套取情报,肚内好笑,脸上却仍然是木呆呆的,不动声色。
波图更加高兴了,伸手指点着王勇,说道:“哈哈,你这位老弟,是个识相的!这一车黄金,铁锤大爷与木胜长老都紧盯着呢,岂可都被咱们吞没了呢?咱们经手之人,悄悄地干没一些,也就足够咱们花销啦!”
王勇又道:“唔,波图大人的意思?咱们经手之人,悄悄地干没一些,也是没妨碍的?”
“老弟,咱们见者有份,一起发财!”波图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