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德说道:“我跟随大哥这么久,大哥的武功路数我还不清楚么?与渥斡队长交手之时,我便摹仿着大哥的招数,左手持枪,右手持刀,使得如泼风骤雨一般,莫说是渥斡队长哩,便是咱们族里自己的兄弟,若是不知底细的,怕是也被瞒哄过去了呢!”
说罢,比德望着上官图真,两人一齐大笑了起来。
上官图真又问道:“你既然与渥斡队长交过手了,他的本领如何?”
比德吐了吐舌头,又挑起大拇指来,赞道:“了不起,了不起!怪不得他是薛营的第一员猛将哩!十分剽悍凶猛,大哥若是上阵相逢,自然不怕与他单挑的。我却不敢托大,每次与他格斗之时,总是领着三、四名兄弟一齐冲杀过去,否则的话,唉,恐怕今天也不能回来与大哥相见了。”
上官图真很严肃地问道:“比德,以你之见,若是我与渥斡队长相斗,胜负如何?”
比德点了点头,道:“渥斡队长大约有三十八、九岁的年纪了吧,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大哥的了,不过,以他的招术之精熟,临阵应变之敏捷,恐怕……恐怕……也不在大哥之下。”
“嗯,”上官图真点了点头。
比德兄弟忽然神神秘秘地一笑,说道:“大哥,昨天下午,我与渥斡队长又交手了一次,大哥的左手枪一般主要是防御的,我却故意用左手枪去戳刺那老贼的胸口,渥斡队长反应够快,力量够大,他的右手铁鞭横打,险些把我的左手枪打飞了呢。我的本领怎及得大哥?可是,那渥斡队长哪里晓得我是个冒牌子的假货呢?这老贼得意之下,便辱骂了大哥几句,说什么大哥浪得虚名,却是个只会逃跑、射箭的胆小鬼,叫我不要跑,下马大战三百合,一决生死。呵呵,我哪肯理睬这老贼,拍马便走。唉,只是折损了大哥的威名,被那渥斡老贼瞧不起啦!”
上官图真笑道:“比德,你把渥斡队长牵制了三天三夜,哄得他团团转,很大的功劳呢!被敌人轻视,哪又怎样?反而是咱们的便宜呢,你做得很好!”
比德兄弟也是满脸笑容,十分高兴的样子。
比德又问道:“大哥,你这里的战况如何?擒住那位荷娜姑娘了吗?”
上官图真说道:“我这里出了点意外,敌人逃走啦!”
“噢?怎么回事?”比德兄弟关切地问道。
上官图真略一沉吟,考虑着怎么向比德兄弟介绍情况。
帐内一片沉默。
比德兄弟左右观望,一眼看见大哥身后的那名随从,不知何时,竟然也坐在了大哥的身边,此人怎么如此莽撞?莫非是个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吗?
一边想着,一边望了过去。此时,比德兄弟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帐内的光线,他望向王勇,熟视久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哎呀,原来是王勇兄弟,你怎么突然跑来啦!”说罢,跳起身来,跨过矮桌,王勇也急忙站起,刚刚叫了一声“比德二哥”,便被比德双臂抱住,连连摇晃。比德哈哈大笑,与王勇重逢,十分快活。
拥抱许久,这才放开。比德连声问道:“王勇兄弟,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呀?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呀?”
王勇笑道:“比德二哥,咱们坐下,才好叙话呀!”
比德依言,重新坐好。王勇说道:“昨天,图真大哥击败了这里扎营的朱涂人,占了这营寨。我从朱涂人的后面赶上来,一面遣人去通知荷娜姑娘,避开图真大哥的兵马。另一方面呢,我虽然不太确定,但估计这支兵马可能是图真大哥的,便单骑闯营探看,这才得与图真大哥相会!”
“啊,王勇兄弟,你刚才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啦!须要容我想一想……嗯,你为什么跟在朱涂人后面呢?……”
说到这里,比德兄弟的脸色一变,又道:“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提醒荷娜姑娘,教她躲开咱们的埋伏呢?我说嘛,大哥算无遗策,怎么会失手呢?”
王勇咳嗽一声,感觉有些窘迫,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恐怕是要大费许多周折的。
这时,上官图真替王勇解围,说道:“比德,那些闲话,现在不必多讲。军情紧急,天亮之后,必有一场激战,你先听我给你交待新任务。”
“是,遵命!”比德兄弟肃然应诺。
上官图真说道:“洛均人的队伍保护着荷娜姑娘向西南方向逃去了。我估计,敌人很可能会拒守野獐子岭,等待援军。黎明时候,我便起程,前去追赶。如果敌人弃守野獐子岭,在大草原上,无险可守,这种情况对咱们最有利。或者今天,或者明天,咱们就可以捉住荷娜姑娘了。”
“是!”比德应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上官图真说道:“你长途奔波,兄弟们十分劳累。你们就在这营里休息一日,然后赶来野獐子岭与我会合。到时候,你们是生力军,要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遵命。”比德应道。
上官图真略一犹豫,又说道:“比德,不必我再提醒你了吧,渥斡队长紧追着咱们不放,如今形势有变,你还要再与他周旋一日。千万小心,不可大意。“
“这个兄弟理会,不必大哥叮嘱。“比德说道。
上官图真点头,说道:“很好,你下去休息吧。开拨之前,你不必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