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德又应诺一声,但却不着急离开,歪侧着脑袋,倚靠着矮桌,笑呵呵地看着王勇。
王勇避开比德的眼神,不去看他。
比德说道:“王勇兄弟,你也是昨天刚刚进来这营里的吗?”
“是的,怎么啦?”
“嗯,你我兄弟久别重逢,有多少话儿说不完哩,你不如随着我的部队,今晚一起行动,如何?”
王勇心里既惦记着荷娜姑娘,又惦记着麻忽儿、特鲁众人,不愿在此久留。不过,看比德如此热情相邀,也觉得盛情难却,不觉沉吟犹豫了起来。
上官图真说道:“我去攻打野獐子岭,正要王勇贤弟相助哩,还是随我一起行动吧。”
比德听了,这才作罢,向图真大哥以及王勇道一声少陪,便起身出帐,安排部下们吃饭、休息去了。
王勇问道:“图真大哥,今天怎么安排呀?”
上官图真说道:“一会儿,咱们先洗脸、刷牙,吃早点,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天色将明之时,咱们便可以出发了。”
王勇道了一声,“很好。”
两人便也走出帐来,打水洗漱。此时天色仍然漆黑,营中军纪肃整,旷然无声,仿佛一座空营一般。洗漱已毕,重新返回大帐,亲兵们已经送来了早餐,因为现在是作战期间,士兵们需要保持体力,所以早餐十分丰盛。四、五名带兵的头领早已围坐在矮桌边了,却是谁都不动匕箸,等着上官图真入席。王勇张望过去,只见得郑文颍也挤坐在那几名胡人大汉身边,面无表情,凝然端坐。军中条件简陋,想来在军中的这几日,实在是委屈了郑文颍了!想到这里,王勇心中,大起怜爱之情。
走进帐内,上官图真呵呵笑道:“快快吃饭,吃过以后,咱们就立即动身。”一面说着,一面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众人们这才开始吃喝。
王勇在上官图真的营里,来来去去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与在座的诸人也都十分熟悉了。众人们见了王勇,也都笑脸相迎,十分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坐在郑文颍身边的一名大汉说道:“王先生,你坐在这里,捱着文颍姑娘,讲起话来,这才方便呀!”说罢,这大汉便向旁边用力挤去,给王勇挪出一个座位来。
王勇道了一声谢,坐在郑文颖的身旁。
郑文颍展颜一笑,低声说道:“勇哥,多吃点儿,吃饱了以后,才好上阵打仗呀。”
王勇“嗯”地答应了一声。
上官图真一边吃着早饭,一边与众人商议军情。
上官图真就把自己对敌情的估计大致讲叙了一遍,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在野獐子岭周围展开,所以,上官图真也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野獐子岭周围的地势、以及敌人可能的布防情况,都大致讲叙了一遍。其中,有不少内容都是刚从王勇这里听说来的。然后,上官图真便布置行军序列,众人们诺诺遵奉。
上官图真现在的位置,是在野獐子岭的西北方向,相距约有半日行程。别的布置也都罢了,上官图尤其吩咐库克兄弟领了一百余骑,绕远路,不要惊动敌人,要赶在大队之前,绕到野獐子岭的东北一带的背阴之处,展开侦察,尤其注意,那牛蹄谷后谷通道,一定要严密监视。如果敌人从此路逃走,库克兄弟不必阻拦,跟缀其后,也就是了。
库克兄弟领了此令,也不再吃饭了,便匆匆走出帐去,召集部下兵马去了。
吃过早饭,众头领们各自散去,王勇与郑文颍在大帐里陪着上官图真,说了几句闲话,便听到外面有人马行动的嘈杂声,不断传来。想是诸将各领兵马,陆续出发了。
上官图真与郑文颍王勇仍然坐在大帐之内,随意说笑着。
不久,有随从在帐外叫道:“主公,亲兵队都已经结合完毕,可以出发了,请主公的示下。”
上官图真也大声叫道:“现在就出发。”
帐外答应一声,那随从跑步传令去了。
上官图真与王勇、郑文颍都站起身来,走出帐外,乘跨战马,营外的空地上,百余名亲兵早已列队待命多时,随后也都纷纷上马,跟随在上官图真的身后,向着野獐子岭的方向奔去。
一路无话,将近中午的时候,郑文颍突然开口说道:“图真大哥,我想去见荷娜姑娘。”
王勇一愣,没头没脑的,文颍讲出这样一句话来,算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