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点头,说道:“很好,王先生,我来问你。可是你下令要放走普努尔丁的么?”
王勇一愣,心想:“我倒是确有此意,可是,这个用意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呀!”
术虎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王勇。
库克急忙又道:“王先生不必误会,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稍一停顿,库克又继续说道:
“这百夫长奉了王先生的号令,迂回远路,从山谷里冲杀出来,第一个攻入敌人的大营,原是一件大功,本来应当好好奖赏才是。”
王勇应了一声“是”,抬头看着库克,听他继续述说。
库克又道:“敌人前线溃败,那普努尔丁亲自领了兵丁将校十余骑要冲进营来,想是要解救那两个被俘的妇人,这百夫长好武艺,弩箭一发,射死了那普努尔丁的红鬃战马,缓得了这么一缓,身后的众兄弟们便拥簇着这两个妇人,在营帐间七拐八拐的,逃得没了踪影。那普努尔丁被众随从救起,不敢再停留,只得逃进谷口去了。”
王勇说道:“库克兄弟,我有两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请讲。”库克很爽快地应道。
“百夫长擒住了敌营里的两个妇人?我想,那位荷娜姑娘应该不在其中吧?她应该不会这样容易地被擒住吧?”王勇有些担心地问道。
库克点头,说道:“正是!不过,这两个妇人必定是荷娜姑娘身边的待奉之人,知道许多内情的。晚上闲了,倒是要好好审一审这两个妇人哩。”
王勇放下心来,又道:“库克兄弟,按你所说,百夫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怎么却要治他的罪呢?”
库克说道:“这个百夫长,在咱们军中,射弩的本领第一,再没第二个比得过他。我听他叙罢战况,随口问道,‘你这一弩,为何不射那普努尔丁呢?主将一死,谷口的残敌怕是要不战自溃的了,省得咱们再去仰攻山地了’
“嗯,王先生,我这原本乃是随口一问而已。将士们为了建立大功,先射死战马,再生擒敌将,原本也是寻常,是不是?可是,我这么随口一问,那厮却惊慌了起来,分辩说,是王先生下令,不可伤了敌军大将的。
“我一见他如此慌张,反而起了疑心。他既然如此口供,倒也好办,我便问一问王先生,岂不就水落石出了?不过,分辨清楚之前,倒是要暂时拘押起来,以防万一的了。”
王勇嘘出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不错,不错,的确是我吩咐过,不要伤了普努尔丁的性命。这百夫长令行禁止,没有闯下大祸,很好。”
库克说道:“是吗?这个普努尔丁有何特异之处?不许伤了他的性命呢?”
于是,王勇省不得又把那番说辞对库克解释了一遍:这普努尔丁乃是木胜长老之子,射死了他,平白结了一个死敌,对图真大哥没好处。
库克听了这话,也不在意,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个百夫长便没有罪过,反而是破营、擒敌,功劳不小哩。我一忽儿便释放了他,也就是了。”
那站在一旁的黑衣士兵登时大喜,立即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多谢库克头领开恩,多谢王先生讲情……”
又磕了一个头,看着术虎,又道:“多谢术虎头领开恩。”
术虎笑了笑,道:“惭愧,没帮上什么忙。”
这黑衣士兵大喜之下,也忘了军礼,跳起身来,说道:
“既然是冤枉了我三哥,我这便去接三哥出狱。”
说罢,便“咚咚咚”地向帐外跑去。
库克呵呵笑道:“这厮焦躁,他怎么领得出囚犯呢?喂,帐外值勤的兄弟,分出一人,去放了那百夫长吧。”
帐外有人应了一声,自去传令去了。
事情既然已经分辨清楚,王勇便打算着告辞。也是王勇好奇,一时多事,随口问了一句:
“那两名被擒住的妇人,都是什么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