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虎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应道:
“大哥,若是果然如王先生之所料,两支敌军自相厮杀起来,咱们何必又傻乎乎地等着他们再彼此收队分开呢?趁着他们混战之时,应该攻击渥斡队长的侧翼才是!那般时候,我若是侍卫在大哥身边,大哥命我率先攻击,小弟当然不敢推辞,一定要斩了渥斡队长的首级,献与大哥,才算是不辱使命呢!”
众人们听了,又是一齐大笑了起来。
上官图真这才露出了欢喜的表情,说道:“不错,不错!术虎,你还不算是糊涂到家。本来应该罚你饮酒三杯,念你尚有一些急智,使罚你一杯罢了!”
术虎呵呵笑着,斟满酒碗,一饮而尽。便如喝了一大碗白水一般。
又吃了几巡酒菜,王勇终是心中惦念着比德兄弟,便向上官图真打听比德兄弟的情况,如此盛宴,为何却不见他来出席呢?
上官图真笑道:“明日与渥斡队长交战,还要比德兄弟去打头阵呢,我命他早早歇息,养精蓄锐,才好应敌嘛……贤弟,这块刚刚端上来的牛肉不错,请你品尝,若是落了后手,便被术虎兄弟抢去啦!”
说笑着,上官图真用那柄银餐刀挑起那一大块烤牛肉,送到王勇的餐盘里。
王勇一边道谢,一边暗暗觉得诧异。按照军中惯例,似比德这般苦战了一日,理应明日休息至少半天,怎么反而还要连续作战呢?有些蹊跷呀。不过,看着上官图真的神态举止,显然是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于是,王勇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郑文颍说道:“图真大哥,今天下午的时候,咱们兄弟捉住的那两个女人,图真大哥打算怎么处理呀?”
上官图真说道:“这个嘛,我倒是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嗯,既然其中有一个女人是扈伦大人的爱妾,又与文颍的交情不浅,咱们自然是不好亏待了她的。”
郑文颍微微一笑。
“怎么?文颍,你有什么想法吗?”上官图真矍然问道。
郑文颍点点头,轻声说道:“正是,我有一些想法,正想与图真大哥商议一下。嗯,今天晚上……图真大哥有时间吗?”
上官图真想了想,说道:“明日黎明前后,渥斡队长必定发起进攻。今夜我还要做一些布置,时间不够。这样吧,等到明天打败了渥斡队长之后,我再来向文颍姑娘讨教,如何?”
郑文颍点头,笑道:“好呀!图真大哥。不过,‘讨教’二字,如何敢当!小女子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还要图真大哥指正呢!”
上官图真呵呵一笑,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结束了这个话题。这时,库克兄弟隔着座位,与术虎划拳猜令,斗得性起,一阵阵喧哗笑闹,响震四座。上官图真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那边去了。
又吃了几巡酒,上过了两、三道菜肴,帐外传来一阵‘咚咚’鼓声,听到这阵鼓声,帐内的许多头领们便放下了手中的杯盘匕箸。
库克‘霍’地一声,跳起身来,高声说道:
“诸位,天色不早了,咱们也都散了罢。”
众位头领们纷纷应诺着,站起身来,走出中军大帐,各自返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王勇与郑文颍也站起身来,向上官图真告退。上官图真对王勇说道:
“贤弟,你明日也要早起,随我出阵,看我降伏渥斡队长!”
王勇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
“图真大哥,那个渥斡队长,乃是薛营的第一员猛将,明日交战,大哥有几分的把握?”
上官图真笑道:“贤弟,对你直言无妨。那个渥斡队长虽然勇猛,却犯了一个大忌讳,明日交战,即使是我临阵斩他于马下,也是不难做到的。”
“是吗?”王勇问道,语气里面的不信服,十分明显。
上官图真笑道:“那个渥斡队长报仇心切,这几日接战,他一味猛攻,已经是有些心浮气燥了。我又吩咐比德兄弟节节败退,引诱于他。他自认为我已胆怯,又被他堵在了这山谷里,无路可退。只要明日渥斡队长敢来进攻,必定遭了我的毒手,王贤弟大可放心。”
王勇点了点头,觉得图真大哥此言有理,不过,真的能够一战杀死渥斡队长吗?王勇觉得恐怕也未必如此。
郑文颍站在一旁,急忙插话说道:
“图真大哥,咱们昨天听勇哥所言,薛公子与朱涂兄弟已经暗生嫌隙了,渥斡队长又与薛宝柱私交甚厚,明日与渥斡队长交战,图真大哥……还要三思呀!”
上官图真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