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图真点头,道:“对,对!刚才说得高兴,话头扯远啦!王贤弟,若是你是渥斡队长,谷口方向鏖战正酣,形势混乱,敌情不明,你又会如何用兵呢?”
王勇仍然依寻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图真大哥,术虎兄弟,若是那渥斡队长不分好歹,一味地冲杀过来,咱们很容易击破他呢!”
上官图真微微一笑,心中默契。术虎却翻起一双怪眼,说道:
“何以见得?嗯,王先生如何才能打败渥斡队长呢?”
王勇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建议图真大哥分出十余名最精锐的披甲骑兵,向渥斡队长冲锋!”
话音刚落,同桌之人俱都嗡嗡翕翕地议论了起来,纷纷摇头,俱都是不赞成的。
术虎一愣,随即大声说道:“嗨!王先生,你怎么出此昏招呢?不应该呀!”
说罢,术虎也是连连摇头,深不以为然。
王勇一笑,继续说道:“我所说的这十余名最精锐的披甲骑兵,不但是格斗射箭的武艺最强,而且,应该是骑术最佳,马匹最快,嗯,即使武艺稍差一些,也不打紧,重要的是,一定要比敌人跑得快。”
“为什么?王先生!”术虎问道。
王勇说:“他们冲到敌人面前之时,就要立即转身,向普努尔丁的队伍里跑去。引着渥斡队长的骑兵冲向普努尔丁的骑兵。”
同桌众人又是“噢”地一声惊叹,寻着王先生的思路,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勾勒着那种情形之下的战斗场面。
众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骑兵了,很容易想像出那会是怎样的一幅图画。
渥斡队长如果在谷口地形不明、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冲杀进来,望见前面烟尘大起,十余名敌人骑兵转身而逃,当然会很自然地认为是敌人的侧卫游骑受到惊吓,向本阵逃去。必然会追着前面的敌人,全速冲刺前进。
另外,在普努尔丁这边呢,望见谷口烟尘大起,不知是敌是友,必然也会大感狐疑。烟尘里,十余骑敌人的披甲骑兵奔来,自然以为谷口方向来的是敌人的援军,急忙转身应敌。战场上形势混乱,人心惶惶,再加上烟遮目,阻碍视线,两支友军彼此误伤的可能性极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渥斡队长如果已经摆出冲锋队形,全力奔跑,就算是双方前列的士兵们发现情况不对,想要停下来,渥斡队长的后队也是无法立即停下来的,双方还是会冲撞纠缠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众人俱都默然。暗暗觉得王先生如此调度,似乎是亦无不可。
一人忽然说道:“如此,固然是很巧妙的战术,可是,那十余名去诱敌的兄弟们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吧!”
术虎面色凝重,说道:“即使是那十余名兄弟全部都阵亡了,救出了全军,也是值得的。”
众人们听了,也都是面色凝重的表情,却也不由得缓缓点头,同意术虎兄弟的这个观点。
王勇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必如此悲观。渥斡队长这次带来的兵马,我没有亲眼看到,不知他们的战力如何,不敢妄论。不过,咱们与普努尔丁交战了一个下午,对他们已经很了解啦!他们的铠甲、武器,比起咱们的武器来,差得太远啦。如果万一来不及走脱,被裹胁在那两军之中,若是我率领着这十余兄弟,使聚拢在一起,向普努尔丁的队伍里冲去,一场混战,咱们的伤亡也许会多一些,不过,生还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王先生高见,我们十分佩服!”同桌众人俱都十分钦佩地齐声说道。
郑文颍坐在众胡人们的中间,看到大家都如此敬佩王勇,她自己的心中也十分喜悦,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保持着矜持的微笑。
这时,上官图真板着面孔,大叫一声,说道:
“术虎兄弟,按照王先生的计策,两队敌人自相厮杀一场,等到彼此认清楚之后,自然就会各自收兵了。那时候,还是要一齐来进攻咱们的。术虎,我交给你五十名骑兵,派你守住谷口,不许放渥斡队长的一人一骑逃出谷去,你可敢接令吗?”
术虎登时觉得一股豪气在胸臆之间横荡升起,慨然应道:
“大哥有令,小弟谨遵不误,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教渥斡队长逃出谷去!”
上官图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术虎突然自己醒悟过来,连忙又说道:“哎呀,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呀!”
“术虎兄弟,哪里不对了?莫不是你胆怯了么?”上官图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