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催马,冲出营寨约有一个箭程的距离,便望见那员红缨大将立马在一旁,他部下的骑兵们乱纷纷地,左右驰走,正在重新整队。那一股来犯之敌,急速地向谷口的方向退去。
王勇跃马奔近。
那员红缨将领举起长矛,挥了几下,翁声翁气地说道:
“王先生,你好啊!”
虽然隔着铁面罩,仍然能够听得出比德兄弟那熟悉的声音。
王勇笑着应道:“许久不见,你也可好?”
比德点了点头,他戴着铁面罩,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听他笑呵呵地又说道:
“王先生!我昨天听说了你的消息,便想与你相见。可惜,军务在身,不能如愿。心里十分惦记。待到打退朱涂野驴之后,再与王先生把酒叙谈!”
王勇早已勒住座骑,上下打量了比德兄弟几眼,然后,王勇嘿嘿一笑,抱拳行礼,故意说道:
“大头领,汉人王勇前来报到,听从大头领的驱使,万死不辞!”
这几句套话,乃是汉军将士接受将令时例行说得惯了的,当此情景,看到比德兄弟谮用上官图真的主帅服饰,知道其中必有计谋,王勇的顽皮心起,忍不住讲了出来,也有几分调侃之意。
比德哈哈一笑,正想要解释几句,却看到部下们早已重新列队完毕,所有战士们的目光一齐望向自己。于是,比德手中的大刀一挥,高声传令,说道:
“目标,怪石山坡,去解救术虎兄弟!”
众骑兵们一起应诺一声,各催战马,向怪石山坡奔去。
比德兄弟扭头看了看王勇,瓮声瓮气地说道:
“王先生,你的铠甲单薄,马匹又没有介甲,小心敌人的弓箭厉害,还是排在我的身后吧,一忽儿格斗的时候,有王先生在我的身后策应,我就放心了许多。”
王勇虽然勇敢,却不鲁莽,既然比德兄弟所言在理,王勇便应了一声“是”,躲在了比德兄弟的身后。
骑兵奔驰迅速,转瞬之间,便奔到了怪石山坡的脚下。周遭外,呐喊厮杀之声响成一片,战事十分激烈。
前面烟尘起处,无数敌军兵马纷纷涌来,摇旗呐喊,声威煊赫;刀枪甲胄,闪烁生辉。
橘黄色帅旗连连挥舞,比德兄弟周围的骑兵们排开了进攻的阵列。大约有三分之二的披甲骑兵排成了第一列横队,比德站在左侧第一名的位置上,掌旗官与王勇跟在他的身后,另外三分之一的披甲骑兵排成第二列。三十余名轻骑兵散乱地跟随在披甲骑兵的身后以及两侧。
刚刚排好阵列,朱涂兵马迎面冲到,两军立即交战,刀枪并举,厮杀在一处。
朱涂人望见帅旗飘扬,二、三十名骑兵挤做一团,争先恐后地向着比德冲来。
第二列的披甲骑兵们立即向比德靠拢,比德矛挑刀劈,面前的朱涂人纷纷撞下马来。王勇在他的身后观战,比德兄弟还真是颇有几分上官图真的威武雄姿。
一场厮杀,当面的朱涂人落败。冲过来的二、三十名朱涂骑兵折损过半,他们的团队也被冲散,幸存者四散而逃。
比德众人冲出五、六十步,这才勒住座骑,挥舞刀枪,呼哨欢呼,庆贺胜利。
粉碎了朱涂人右翼的进攻之后,朱涂人左翼也就无心恋战了,纷纷拨马而逃。
比德高声叫道:“不要追击,重新整队!”
他周围的披甲骑兵们也都高声重复着这道命令:
“不要追击,重新整队。”
前方已经没有敌人阻挡,于是,比德带队,奔上了怪石山坡。
一路奔上山坡。山坡上的黑衣骑兵们早已望见了这一伙友军驱逐了山下的敌军,又都望见比德红缨铁甲,身后的帅旗飘扬,守军们俱都欢呼了起来:
“大头领,喔噢!大头领,喔噢!”
比德一边纵马飞奔,一边学着图真大哥的模样,冲着山坡上的兄弟们连连挥手致意,时不时地高声叫喊出一两声单音节的词语:
“兄弟们,辛苦!”
“奋勇……杀敌……”
“都是好样的!”
听着大头领的夸奖,众位兄弟们更加高兴了,士气大振,欢呼声也更加响亮。
不一会儿的工夫,比德众人便奔上了山顶。山顶上,只有几名轻骑兵,担任瞭望、联络之职。却看不到术虎众人的影子。
一名小头领急忙奔到比德面前,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属下参见大头领……”
比德问道:“术虎兄弟呢?”
这小头领指向北边的谷口方向,说道:“敌人屡次来犯,术虎头领亲自下山冲击敌阵,斩获甚多!大头领请看,术虎头领现在正在山下厮杀,眼看着,又要赢了这一阵呢!”
比德众人都向山下望去,距离既远,战场上又是十分混乱,一时之间,哪里看得清楚!比德仍然很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
“甚好,我便站在这里,给术虎兄弟掠阵。”
说罢,比德向那名小头领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于是,那名小头领又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