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比德无心旁顾,右手长矛刺向渥斡的左前胸,左手大刀向着渥斡的右肩胛处猛力砍落。刀沉势猛,若是砍中了,纵然有铁甲防护,恐怕渥斡队长的右臂膀至少也要残废了。
性命交关,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渥斡队长虽然是一名魁梧粗壮的彪形大汉,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展现出来了非同寻常的敏捷身手,只见他轻轻一扭身,长矛已从他的左腋下刺过,渥斡队长用臂膀夹住长矛,比德握住矛柄,拚命回掣,那柄长矛却仿佛是铁铸的一般,再也不能撼动分毫。
与此同时,渥斡队长塌腰缩肩,右手的手腕用力转动自己手里的长矛,长矛的铁矛头似一条毒蛇的蛇头,突然抬起,“砰”的一声轻响,打在比德左臂的手肘内侧。比德虽然戴着铁护臂,这里正好是肘关节的活动处,防护薄弱,比德虽然没有受伤,但却觉得右臂一阵酸麻无力,右手大刀陡然间似乎增加了数十斤的份量,沉重无比。比德大惊,顾不得再攻击敌人,急忙撤回左手刀,幸好没有撒手。
渥斡队长大喝一声,“狗贼,吃吾一锏。”不知何时,渥斡队长竟然抽出一柄铁锏,晶光闪闪,呜呜风响,向着比德的面门,劈打了过来。
王勇,立马绰矛,站在比德的身后、那名掌旗官的右侧。敌人的那三柄长矛向掌旗官刺来之时,王勇暗叫一声“不好”,提起长矛,格开最右侧的那柄长矛。掌旗官用旗杆挡开中间的那柄长矛。左侧的另一名黑衣骑士,本来就担负有保护旗手之责,挥动铁斧,砍断了左侧的那柄长矛。一场危机,转瞬化解。周围的黑衣骑兵们俱都吁出了一口长气。
持着铁斧的那名披甲骑兵与王勇同时催马向前,补上了那个缺口。
对面的敌人们望见王勇的铠甲单薄,不约而同,齐举矛剑,一齐向王勇打了过来。王勇连连格挡,颇觉吃力。
那掌旗官大吼一声,“王先生,请你退下。”话音未落,拍马向前。向着王勇挤了过来。
王勇的战马倒也颇为乖觉,向着右边轻轻跳出一步,掌旗官拍马冲过,代替了王勇的位置。一阵阵“劈啪卟通”之声,四、五般兵器猛力打击在掌旗官的铁甲上,又有一柄弯刀、一枝短矛,从敌人群里投掷了出来,打在掌旗官的钢盔上。俱都被钢盔反弹了出去。
王勇暗暗心惊,心中想道:“好险,好险!若是我退得迟了一步,这两件暗器打在我的头上,我的头盔可没有这样坚固啊!”
那掌旗官十分骁勇,左手挥动旗杆,格挡敌人的进攻,右手早已夺过敌人的一柄长矛,不暇翻转矛身,当作杆棒使用,“乒乒乓乓”砸打对面的敌人,一时之间,竟然大占上风,对面的敌人们虽然有铁甲防护,并未受伤,在掌旗官的猛力砸打之下,却是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砸打了七、八下,“劈拍”一声响,长矛折断了。掌旗官焦急大呼:“给我一柄铁斧,给我一柄铁斧!”
王勇不暇细思,便把自己的长矛递了过去。掌旗官一把夺过,仍然当做短棍使用,横扫乱劈。
王勇心想:“你这样使用,很快又会打断的。”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握住自己放在马鞍旁的铁锏的把柄上。心中却又想道:“嗯,我若是再把这铁锏送人,我自己可就是赤手空拳啦。”
身旁的另一名伙伴说道:“王先生,你的铠甲单薄,请你退后,我来应敌。”
王勇听了这话,心中不服气,灵机一动,叫道;“哪位兄弟,借一面盾牌使用。”
后面的一位兄弟果然递过来一面盾牌。王勇伸左手接过,道了一声“多谢!”右手也掣出了铁锏,心中感到踏实了许多。
却说比德,望见渥斡队长的铁锏迎面打来,左手仍然酸麻无力,只得提起右手的长矛,横架遮挡。铁锏砸落,“卡察”一声,登时把长矛打断。渥斡队长狞笑一声,叫道:
“上官狗贼,枉你偌大的虚名,却是不经打的。”
翻转手腕,呜呜风响,铁锏又横扫回来。
比德急忙用左手大刀格挡,“叮当”一声大响,大刀被铁锏荡开。比德的臂膀被震得生疼。
比德大叫:“伙计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