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斡队长想到了固伦小师父,不由得又有所触动,暗叫一声:
“哎呀!我过去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自从乌浒河大战之后,老狼主数次发书来谕,要咱们搜寻上官图真的下落,寻找到他,制约住朱涂兄弟的势力。咱们虽然零零星星地探听到了上官图真的一些消息,我却从来没有向老狼主报告过,这个么,说起来,也算是故意渎职,一个不小的罪名了。以老狼主的严厉,他肯定是不知道这边的详情,否则的话,恐怕早就下谕来斥责我了,也许还要把我召还大营,接受惩罚呢。可见,固伦小师爷并没有在我的背后打小报告,这就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渥斡队长低头不语,琢磨自己的心事,完全不像是置身于激烈交战的战场上。可是,上官图真的心里却越来越焦燥了。远处,一阵阵喊杀声遥遥传来,谷口处激战正酣,不知胜负如何?
另外,再向大营处眺望,那边似乎也扬起了几股烟尘,很可能是普努尔丁那厮也趁机反攻,不知文颍姑娘的计策能否顺利实施呢?
一边这样想着,上官图真恨不得立即奔上近处的那处小山丘,观望一下局势。可是,现在,争取与渥斡队长的和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渥斡现在的表情阴沉,心事重重的样子,若是万一和解失败,前功尽弃,那可就是最糟糕的事情啦。哪怕松树山坡,怪石山坡,谷口大营一齐失陷,只要能够与渥斡队长和解,这一切损失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上官图真强力按捺下焦虑的心情,脸上笑容更加和蔼,又主动开口答话,说道:
“渥斡队长,以上所虑,是第一个原因,另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也很重要,盼望渥斡老兄体谅下情,允诺则个。”
渥斡队长又一次抬起头来,看了看上官图真。人家骑在马上,自己站在地上,比人家矮了半个身子,感觉地位不平等,自己很是吃亏。于是,渥斡队长大喝一声,“来人,牵过我的坐骑来。”
立即有伙伴牵来战马,渥斡队长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调整一下坐姿,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然后,眼睛平视着上官图真,心理感觉自信了许多。
渥斡队长提起马鞭,指着上官图真,哈哈一笑,说道:
“你这厮,好没道理,我与你素无交往,颇多仇恨,凭什么要体谅你的下情,答应你的请托呢?”
上官图真微微一笑,看了看他,却不接话。
“啊!”渥斡队长心有所动,感叹一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被上官图真刚才在自己的胸甲上刺出来的那个大窟窿,食指很自然地透过那个大窟窿,摸到了自己胸前的皮肤,那是左乳下方,不足半寸之处。若是再稍用力一些,刺入心脏,早已毙命了。想到这里,渥斡队长不觉有些沮丧,很不甘心地问道:
“你这厮,要我答应你什么?”
“渥斡老兄……”
“喂,上官大头领,我与你没这个交情,请你不要与我称兄道弟,多谢!”渥斡队长板着面孔说道。
“是,是,渥斡老兄,你说得对!”上官图急急说道,不容他有插话的工夫,“如你所知,我的部下,有许多朱涂人,都是最近一段时间前来投奔我的。朱涂兄弟恨死这些人啦!若是万一我在与你决斗的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还望渥斡老兄救济一下他们,相方设法,保住他们的性命,我九泉有知,也感激老兄不尽哩!”
渥斡队长冷笑道:“上官图真,你这话可又奇怪了。那些投奔你的朱涂人,背叛了自己的部落,乃是十恶不赦之罪,若是被朱涂兄弟捉住了,自然是要酷刑处死,警戒效尤。走遍天下,都是这个道理的。抱歉,这件事情上,帮不了你。”
上官图真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另有隐情,不是你老兄想像的那个样子的。“
“是吗?那么,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啊?”渥斡队长撇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