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是冬天，在森林里的唯一一家韩式餐厅，那天似乎是她的生日，十一月二十号。
深夜了，店还是开着，只为她一人。我走了进去，白炽灯亮着，桌上有红蜡烛，我没有留意蜡烛有多少支，生命的长度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知为何蜡油飘到了她的红酒杯里。她抬起酒杯正欲喝下。我制止了她。
“女士，酒里有蜡烛，不要喝下。”
“喝下蜡烛，又怎样？”
“喝下会生病的。”
“那又怎样？”
“请爱惜你的生命和健康！”
“不爱惜又怎样？与你有什么相关？”
“我受人所托，要照顾你！”我也不知为何竟听了那白衣者的吩咐，许是万年来的生活过于重复单调。
“呵，真如台词里那句，你下贱，不过是馋她身子罢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样的。”
“呵，不管你是怎样的心思。你要照顾我是真，对吗？”
“没错。”
“你替我杀两个人，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你照顾。可还行？”
“行。”
“你不问问？”
“不需要。”
“如此爽快，你是杀手吗？”
“不是。”
“我是杀手。”
“是就是吧。”
“不问我问题？”
“没什么好问的。”
“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也爽快些。我透露点自己的信息。我叫森野，性别女。”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性别女。”
她噗嗤地笑了，“你叫什么。”
“不记得了。”
“我叫森野，那我便叫你臭森吧。”
“不行，太恶心了。我恍惚记得有人叫过我二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可以看心情叫你二狗或是臭森。”
“哼。你可以叫死神。”
“怒搓你的狗头。”
我问她：“为什么要杀死那两个人呢，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与你可有什么深仇？”
她回答道：“不是才说没什么好问的？又问，诶，算了，告诉你吧，他们是我的前男友，是两个该死的人。只有杀死他们之后，我才会考虑能否让你照顾我。”
“我虽不是杀手，但是杀死罪孽不至之人，我会受刑直至殒命的。”我也不知为何要向她解释这些。
“在杀他们之前，我会像你讲述因由的。也许明天就可以同你讲。”
“不用了。我可以替你解决他们。不过你得陪我去八处地方，我方才能替你解决那两人。”
“那也行。臭森，听你的。”
“死神死森野，说话记得算话。替我，”还没说完，她便晕倒在了桌上。
附近没有其他房子，而餐厅理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好在餐厅够大，还有卧室，我只能将她抱到卧室去，并留了一张字条和部分现金：开心或者不开心，都不要喝酒，这些钱拿去买点好吃的吧。
也是之后，才知道这是她的餐厅，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餐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