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065200000105

第105章

宋怒之听着叨叨不停的江单,整个房子里都是他的声音,足是过了一柱香,他才停下问宋恕之:“大人,你觉得我说得可有理?”

宋恕之微愣得看他,他还真没注意听。

沉默了一会,他方淡淡道:“记得上次我同你说过的…我父亲是中了金焰蚁虫的毒死的。”

江单点了头,他自是记得,只是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父亲死在萧关。”他道,声音并没有半点起伏。

江单一挑眉,萧关?那不是…。看了江单的脸色变化,宋恕之点了头:“我父亲是顾家老将,生前他是顾伯庸的大儿子顾怀瑾的手下老将。”

微停顿:“顾怀瑾年少便征战沙场,鲜衣怒马,可是好威风,只是作为一个将士,他并不是战死在战场上,而是在大战前夜便中了金焰蚁虫死了,中了金焰蚁虫蛊死的人尸体全是剧毒,我的父亲便是碰了他的尸体死的。”

江单吃惊的望着他,上回宋恕之只说了他父亲是碰了身中金焰蛊虫的尸体,并没有说那个中了金焰蚁虫蛊的人竟然是顾怀瑾!

他不敢相信,顾怀瑾在传闻中明明是战死沙场……他好一会才有些迟疑问:“顾怀瑾的死…跟黄有龙有关系吗?”

宋恕之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江单心中有了底,金焰蚁虫也只有黄有龙有……

微是嘲讽的摇了摇头:“萧关中与昌国那一战…顾家还未被揭发叛国,黄有龙居然…。”

官僚之间,尔虞我诈,相互勾结陷害这是常事。可那样对一个在沙场上杀敌的人下那样的毒手实为狠毒,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战死沙场才是荣耀归途,而不是那么悲哀的死在一个蛊毒下。

哪怕后面顾家才被揭发叛国,那也该是等皇上下旨处置才是……。

宋恕之并没有江单那么感叹,他依旧漠然:“有人想替顾家报仇。”

目前虽依是一片迷雾,但已拨开了一角,似乎隐约中有了答案,冯远亭,黄梁…之死背后都与顾家有些干系,幕后黑手是顾家人?又或是与顾家有关的人?

夜色茫茫中,宋恕之坐在窗边上,望着那轮淡月。

顾家为今,犯的最大事是叛国…被满门抄斩是毋庸置疑的结果…有人却想挑起往事…宋恕之蓦地回想到那个多年前的夜。

那是顾家叛国被揭露的第三天,他寻到了萧关,见到了父亲,父亲至死都护着那具尸体。

在他愤怒的质问着:“你都快死了!你还护着一个叛国贼的尸体!”

他那年近四十的父亲,擦着嘴角的血,虚弱的摇着头:“恕之…叛国的人至死都想着护这城河。护着这身后城关中的百姓…你说可不可笑?”

而今他发觉是有些可笑。

望着那浅淡的明月,宋恕之幽幽低声:“或许顾家真的没有叛国……”

“宋大人?你说什么?”江单在问。

宋恕之摇头:“没有。”顿了一下又道:“那四十具骸骨明日找人找个风水好点的地埋了吧。”

江单嘴唇微动,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只是点头:“好。”

——

失去意识前,便是那疯狂涌入鼻里,耳里嘴里的冷水贯彻了她,那一刻她心里想得是,还好不是平地,没将这幅身体砸成烂泥,否则苏凝成鬼了她是没脸见她。

失去意识后,她做了一个梦。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年少的时候,她还为人的时候。

她爬树时不慎摔下被那树上的藤蔓缠绕而倒挂在树上,求救了许久,都没人来救她,许久抬眸便对上一冷凌凌的双目,一似山海碧,二似冬日融雪的冷。

而他在笑,眉眼弯弯,她又仿瞧见了郁郁青青的一片山水。

他的声音不大,是冷淡的:“这是你兄长教给你的新招式?”

那是记忆里她第一次见上官连城。

纵她听闻过许多次这个人,也晓得他住在隔壁,传闻里他是长安第一世无双的公子,她还曾不服,觉得真正的第一公子该是她的两位哥哥才是。

而今一见,他的确足以担得上这第一公子的名号。

她见他比他那二哥顾之恒还讨喜,待他自是好脸好笑的。

喜欢他的那一刻,该是那寒冬季里意外的一暖日,和那梅花树下的公子实在好看得紧。

她趴在墙头上,觉得看到了啊姐说的“当他站在那里,世间万物都失色,只有他最惹眼。”

喜欢一个便是一刹那的事情,让你晕头转向,心里欢喜,也让你狼狈不堪,万劫不复。

而一厢情愿的感情里最伤人,连城待她并不算友好。

有日心生不平,不时嘴上在嘟喃着骂着连城,随手自路边上摘了朵花,然后坐在墙顶上,一瓣又一瓣的扯下花瓣,嘴里嘟喃着:“连城喜欢我,”扯下又一瓣:“连城不喜欢我。”

心里想着,若是枝上还剩下一瓣的话那也许可能连城对我也并不是无情无义。

可是在成了鬼后的某一日,突然想起那日的情景,觉得可悲之极。

原来那时他与连城之间的情谊,竟渺茫到了寄托到了这种事情上了,为何那会没有醒悟呢?

二哥说她没有出息,对,对于上官连城,她极是没有出息了,丢尽了顾家的脸面。

那日,天是少云的蓝,风是徐徐的吹。

她扯着他的衣袖,几乎下气:“连城,我晓得你不喜欢我,但我还在竭力,你便等等我,先不要喜欢其他人可好?”

他只是蹙眉看着她,那眸底的深邃让她松开了抓他衣袖的手。

她早该明白的,却总是不甘心,装着糊涂,傻傻的以为他总会被感动的。

却忘了,深情怎是感动。

若她早些明白,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场悲剧。

她那可怜的两个哥哥是否不必惨死沙场,她那痴情的姐姐不会客死他乡。

她也不必,生被情困,死也困,连着成了鬼也败于他。

她的一生很短,算起来也不过二十载,穷极一生虽追及的人,像是做不完的梦,连死了也解脱不了。

同类推荐
  • 重生之第一女侯

    重生之第一女侯

    一场谋逆大案,他亲自揭露她前朝公主的身份,将她送上断头台。一段绝境厉杀,她亲口宣读他被赐一死的圣旨,为他递上鸩酒杯。在这场争斗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 无限江山

    无限江山

    一双金眸是她的灾难。她被双亲遗弃,被迫在生与死的边缘寻求着人生的希望,直到逃难途中遇到身为皇子的他,从此走入一场无法抽身的棋局。身为棋子的她又该何去何从?棋子是否终究只是棋子?九龙相斗,波涛不息,再回首,只是无限江山。
  • 更惜金缕衣

    更惜金缕衣

    她不过是现代区区普通大学生,一夕真身穿越到了一个三国鼎立的架空时代。为了活下去找到回家之路,只好沦为后三等劳动人民,以贩卖智慧为生存之法。岂料小小的心愿却因入了青楼老板的眼,而被人威胁利诱,身不由己堕入他人谋划三国争战之惊天迷局……他,青楼老板,妖孽为名,众人抛掷千金只为求他倾城一笑,却不知他的一颗心只在当初看到她炽热耀眼的笑容时全然失守;他,生性冰冷,残酷淡漠,满腹心计,背景神秘,眼眸流转间算计他人不得翻身,只为画下天大的一盘棋;他,温润尔雅,正直善良,却又优柔寡断,最终放弃握紧她的手,只愿默默守护她想要的幸福……【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极品皇子别过来

    极品皇子别过来

    潇凤原是深山里的一只凤凰,出生便化为人类,本该一世无忧,但,直到遇见他……秦凯锦,她的一生从此——而改变……【这本书节奏可能会有点快,结局还有点虐】
  • 重生之钟鸣鼎食

    重生之钟鸣鼎食

    美食做刀貌做斧,杀尽重生拦路虎。这是一个重生后靠美食征服吃货,靠美貌征服颜控的爽文!
热门推荐
  • 嫡女风华之云中凉川

    嫡女风华之云中凉川

    云瑶还以为离开了丞相府能一直归隐于江湖,为爹娘的死她努力找答案,没想到却是自己爷爷和爱人联手封了她的记忆!待到冲破记忆时,究竟是原谅更多,还是仇恨更多?“顾凉川,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 都市修仙录

    都市修仙录

    重生地球的青肖上仙,本想安心修炼弥补遗憾,没想到平静的生活被接踵而来的美女打破,女总裁,女护士,女警察,哦买噶,你们别这样,我要好好修炼!
  • 大品游意

    大品游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古代田园诗词三百首

    古代田园诗词三百首

    提到田园诗词,人们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陶渊明以及他那句著名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确,作为中国古代田园诗的创始人,陶渊明开启了中国田园诗词的新领域。但是在中国古代浩如烟海的诗词中,除了陶渊明外,还有很多著名的田园诗人和作品。本书就是一本集中体现中国历代田园诗词的作品集。从先秦到明清时期的众多诗词中,精心选出了三百首田园诗词以及部分的元曲作品加以评析。通过作者详尽地分析,使我们对这些古代诗词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 权少追妻N次方:豪门独爱

    权少追妻N次方:豪门独爱

    三年植物人,她从陌生的床上醒来,一无所有,父母已逝,只留下3亿诈骗巨债。“要么进娱乐圈还钱,要么,嫁给我!”总裁大人冷酷求婚。“可两个我都很感兴趣,都想做,权大总裁不介意戴绿帽子吧?”她想都不想地答。当她扛着巨债风风火火嫁进豪门,却意外发现自己被逼着打过胎,而罪魁祸首……正是他。
  • 我本港岛电影人

    我本港岛电影人

    一个关于港岛电影的故事。我是吴孝祖,拍出最好的电影,享受最美好的时光。菇凉的电影院群号:36744687
  • 快穿剧情之恃美而娇

    快穿剧情之恃美而娇

    据传大燕王朝苏皇后苏夭,生得云鬓花颜,有倾国之色,却红颜薄命,过早香消玉损。从系统空间里醒来的苏夭在系统的帮助下,进入三千小世界,偿还一世帝王情。在世为妖,换我护你可好?(互宠,双洁,无三)
  • 玄奘三藏法师资传丛书

    玄奘三藏法师资传丛书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陪伴的力量

    陪伴的力量

    本书记录了作者一路悉心陪伴儿子熊壮壮成长的真实故事,也有她对儿童早期教育的思考和感悟,不仅涉及孩子的衣食住行、学习成长、习惯养成等常见问题,还从富养精神、艺术启蒙、眼界开拓等促进孩子长远发展的角度给父母以指导。
  • 达紫香花开

    达紫香花开

    残雪挂在石崖子下老松树枝梢头,冷风一吹,簌簌地,像鸟掉着羽毛。凌云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崖上是暖的,阳光照着。凤子又出来走到小河边去打水去了,她蓝底碎花小棉袄的身影隐现在山坡底下那片杂树林子中。凤子是山下成衣匠李宝库的女儿,她是和她父亲李宝库去年秋天上山来的。一只白脑门的山雀从林中无声地飞过来,落在青绿的松针上。老林子里静静的,坐在石砬子上能看到崖下那座木刻楞草屋,有四间房子那么大,大山开门,南面是三个窗洞。春冻骨头秋冻肉,时令虽早已过了立春,可在外面待得久了,这深山密林野谷里的风,还带着一股刮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