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不违法吗？”卡米娅小声问道。
“军队又不是警察，怎么会管这种事情。”李杰笑道，“不过，兄弟你还真有本事啊，自学成才。战争结束后，我可以把你推荐到军队的武器研究所。”
“那就多谢了。”罗未道。
“那你就先去和他们一起组装防御设施，熟悉一下我们的东西吧。”李杰道，伸手指向正在从运输机中搬出物资的一群人。
军队的普通武器和护盾等设备虽然保密等级不高，却也算是国家机密。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让背景不明的普通人接触。然而这个研究所是国家重点项目，即使是货运飞机驾驶员和保安的出身、背景，都被查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高炀制造的武器虽然风格奇特，却也可以看出军方武器的影子，显然他对军方武器了如指掌。因此李杰并不担心会泄露国家机密，放心让高炀去帮忙。
“所有……人都会死！乱海……无……可阻挡……”一直安静地躺在椅子上的伊兹突然尖叫道。
“什么！”李杰听到尖叫，立即举起右手，动力装甲手臂上的晶能炮指向伊兹。等他仔细看时，却发现那并非敌人，不过是一个惊恐万状的女人，于是放下手臂，解除武器的锁定。不过他没有放松警惕，肩膀上的微型导弹发发射器始终保持激活状态。
“没有崩坏的迹象，但情绪波动极端不正常……”战地医师跑上前来，仔细检查后说道。
“本森，我需要一个解释。”李杰冷冷地说道。
本森详细叙述了之前伊兹身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值得详细叙述的。
“连镇定剂都没有用？那就奇怪了……”李杰道，“难道和之前的艾兰特人是相同的情况？可她并不是艾兰特人啊。算了，安排一个人监视她，必要时可以处决。”
“处决……军队都是这样，对自己冷酷也对他人冷酷吗？”卡米娅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事实上，在对外战争中，共和国军队就是这样。动辄跳脸自爆的共和国军，当然做得出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事情，只不过一般比较温和。但如果一个人会威胁到更多人的安全，且短期内没有解决方法的话，他们就会果断地将他处理掉。毕竟，生命有时候无价，有时候却一文不值。
“长官，我来照顾她！”卡米娅想到这里，大声说道。她希望伊兹能够活下来，她也在通过自己的行动增加伊兹幸存的机会。
“好。”李杰道，他可不希望浪费人手去照顾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女人，而那个没有经验的小女孩恐怕也难以完成军队中的任务。
他又从身上取下一把晶能手枪，递给卡米娅道：“这个给你防身，如果她疯狂，或者身上出现黑色花纹，第一时间开枪，然后向我们报告。”
“是！长官！”卡米娅结果手枪，有模有样地说道。
罗未见事情解决，对卡米娅一笑：“注意安全。危急关头不要优柔寡断。”
“嗯，放心好啦。你也要注意安全。”卡米娅道。
“这一次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本来想让卡米娅走，却弄巧成拙。结果现在，她却自己提出要呆在监控室照顾伊兹，和离开到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命运，你t.m玩我呢！”罗未感叹道。
“造化弄人吗？倒也不假。虽然我们从来不认为命运存在，也不认为世界之内有什么不可改变的东西。但一次次巧合，却带来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涅辛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吐槽我的用词吗……等等……你是说世界之内？”
“源能可是和世界同级的能量，虽然被称作能量，却并非你们所说的能量。它是超越了纬度、时间、空间的第一推动力，毕竟所谓时间空间，也不过是世界之内的概念。”
“这么神奇吗？”罗未感叹道。难得涅辛自己说起源能，这正是一个了解信息的好机会。
“是的，掌握了合适的方法，用源能在虚空中创造宇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如果解除所有限制，一艘帝国母舰的主炮一次合适的全功率炮击，就可以让宇宙的基础法则粉碎，让宇宙逐渐解体于虚空中。”
“那你们怎么战斗的？”罗未想象不出那种情景。
“但我们一般不会解开所有限制战斗，一个毁灭的宇宙对双方都没有价值。而面对被混乱侵蚀的宇宙，我们一般选择在外面摧毁她，而不会进去。”涅辛淡淡地说道，眼神中却充满了向往。
“在宇宙外面？混乱侵蚀是什么？是崩坏吗？”
“但，还是有一次的，那可真是一个辉煌的时代啊。想看看吗？”它没有理会罗未，继续说道。一直毫无表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这……”罗未还来不及回答，一片广袤的星空就在他身边浮现。
但这片星空此时却显得十分拥挤。数以10^40计的大型战舰和能量构造体充满了整片宇宙，密集恐惧症患者只要看上一眼，恐怕就会直接死于心脏病。然而这只是大型单位，只是母舰、超旗舰以上的舰种和能量构造体，并不包括她们身边那无穷无尽的中小型单位。
涅辛似乎打开了什么，被隐藏的炮击、导弹、护盾、爆炸以及法则打击和概念武器带来的效果被展现在罗未面前。种种不可名状的效果，被罗未可以理解的描述代替。
爆炸的光芒充满了他的视野。他所见最炫酷的特效、所幻想最奇异的场景都无法媲美其十分之一。群星在能量射流目前不堪一击，无数恒星顷刻之间就被抹去存在的痕迹。幸存者在数学武器的博弈间如同风中的烛火般摇曳着，或许在下一秒就会熄灭，或是爆炸。
罗未只不过看了一眼，只觉无数讯息涌入，涨得大脑剧痛无比，五感被瞬间剥离。同时无数不可名状的“东西”将他充满，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碎。这种程度的东西，即使被渲染成人类可以感知的状态，也绝非人类可以理解的。
星空消散，涅辛看着失神的罗未自言自语道：“碳基生物如此脆弱吗？这还不是我们战场的真正面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