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乖乖地跟着内侍来到一处房间,外头有兵士把守。明月正打量着,不防被内侍往里头只一推,房门便在身后被重重关上了。
明月孤身一人,被隔绝在那间极其精美的屋子的里头。
华美得能令人忘记自己身处何地,甚至勇于生出欲望,幻想将来的荣华富贵。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闪闪发光,随便一样便能让人为之魂牵梦萦。
顶上垂挂着三十多颗夜明珠。
万工床雕金嵌玉,像一座蓬莱仙岛停驻在屋子中央,层层叠叠的帷幔,用精巧的刺绣,绣着无数美丽的仙子、以及仙山的各种场景。
床上堆叠着两床轻软的锦绣被褥,闪亮柔滑的上好丝缎,仿佛在向人发出最体察入微的邀请。
这里有妆台,有琴桌,有罗汉床,莲花屏风后还有超大的豪华浴桶。
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户,打开那扇窗,下面便是湖泊。
没有退路!
在夜明珠照不到的角落里,分东西两处各放着一个立式的金猊熏炉,袅袅的香气扑鼻而来。
若是没有这些香气,大约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两件香炉。
明月脸上带不屑的冷笑,徜若给垃圾定等级,这明显是最昂贵最下流的垃圾!
不多久,四公子进来了。
步履轻快,举止神秘,目光深藏地狱的诱惑,神情带着隐秘地兴奋。
独自一人翩然而至,就像来赴一趟期待已久的幽会。
四公子来到明月跟前,就在明月以为他会跟所有调戏女人的戏码一样,首先会挑人下巴,或者直接扔床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四公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明月跟前。
登时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明月唬了一跳。
特么的,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然后,四公子突破天际、声情并茂地道:
“荇母妃,儿臣给荇母妃请安!荇母妃最近一切可好?父皇可来瞧过荇母妃?”
恶寒!
再恶寒!
明月一点都不给这个巨大的“儿臣”面子,陡然打了个激灵!
然而,四公子穿过明月在看另外一个人的目光却丝毫不改狂热。
明月像所有被恶霸调戏的姑娘一样,小短腿蹬蹬朝后退了几步。
她不是演的,是纯天然无公害地被真心惊到了。
不至于吧!她才七岁啊!这人心理没病吧!
可接下来,四公子竟又膝行向前,追随着明月的脚步:“荇母妃,您喜欢儿臣么?您跟儿臣说说话呀。”
明月寒毛竖起,险些抓狂!
什么叫寡廉鲜耻,道德沦丧?大约这个就是!
这畜生竟然不是什么公子,听听这些称呼,妥妥地是个皇子吧!
她以为今日不过是遇上个恋童癖,或者猥亵狂,但是眼下,很明显她遇上了一朵惊世奇葩!
明月恶心得连呼吸都不想继续!
于是她微微一笑:“你叫我什么?”
四皇子竟看痴了:“儿臣觉得荇母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
明月攒起手指,忍了忍:“乖,给我磕头,好好地磕,磕到我满意为止。”
“儿臣想先给荇母妃宽衣,荇母妃要儿臣磕头,儿臣在床上给您磕多少头都愿意。”
明月有种想撕烂那张脸的冲动!
因为四皇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找不出一丝丝猥琐的表情,反而是一脸认真地向往和承诺。
简直像真的一样!
紧接着,四皇子对明月伸出双手。
“做什么?”
明月闪身避开。
“荇母妃,这张床很舒服的,儿臣担保它比父皇的龙床还要舒服。”
明月又是一阵无以言表的惊叹,好家伙连你爹的龙床你都睡过?!
“我自己上去。”明月手脚并用地爬上那只大床。
那床又高又大,比肉眼看着难爬多了。
明月哼哧哼哧终于在床上站定,一扫四周,将一条猩红的鸳鸯被拖拽出来,展开铺好。
四皇子看着激动得双手直打颤。
明月斜了眼四皇子,心里冷哼,想歪了你!
“上来磕头!”明月指了指被她踩在脚下的红被,她不想再和那样的人废话纠缠。
四皇子骨头一酥腿一软,几乎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床比较宽阔,明月站着,四皇子跪着,他跪着比明月还高半个头:“荇母妃,儿臣侍候您宽衣,随后儿臣马上就给您磕头,您不喊停,儿臣绝不停下。”
明月挥挥小肥手,睥睨地道:“我是长辈,是老大!我说了算!”
话音落下,四皇子才要伸手去拉明月,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