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李月明轻轻抖动手中长刃将残留的鲜血甩落。
直面一个随时可以瞬间取走自己性命的人,不亚于毫无防备和一头野兽关在笼子里,当你的心中意识到对方可以随时取走自己性命的时候,对方甚至只需一声大的呵斥就能将你吓的浑身发抖。
周围有上千人,但在这一刻却纷纷退后一步,见目的已经达到李月明赶紧解释道:‘闵家的闵星大人已经下山了,今晚就可以解决杀人的怪物,我现在正担任闵星大人的贴身护卫,这被你们绑起来的四个人全都是无辜的。’
守在柴堆旁的一众护卫开始交头接耳,有人迷茫,有人疑惑,许青也在挣扎。
刘老三溅在身上的血还未干,但他明白一旦这四个人被放下来,所谓的护卫队就已经破灭了。
野心与恐惧在挣扎,唯独那无辜的四条人命不在考虑之内,见李月明还在解释许青先是安排了一位护卫队的本家亲系偷偷混进人堆,而他自己则来到柴堆旁大吼道:‘乡亲们不能放过这一群“恶魔”啊。’
‘你们看看!这无头的尸体就是你们的警示,今天如果不能将他杀死在这里,以后说不准那一天被杀死的就会是你的朋友,妻儿,甚至父母。’
也就在这时三个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失去家人的她们在旁人的蛊惑下“英勇”的站了出来。
‘该死的恶魔我一定要杀了你!’愤怒和仇恨淹没了恐惧,满眼血丝状若疯癫的三个妇女手持柴刀冲了过来。
三个完全放弃防御挥刀乱砍的妇人,令李月明上蹿下跳好不狼狈,心中的怒气在积攒,李月明不止一次动念杀人,真正被愚弄的往往都是些可怜人,李月明实在无法对她们下手。
‘还不快束手就擒!你不管他们了吗?’许青手持火把走到柴堆旁大声道:‘住手,否则我就烧死他们。’
李月明费力将最后一名妇人制服,为此他的胳膊上结结实实的被砍了一刀,如果不是有噬魂藤在体内不用担心流血还能加快愈合,这一刀就可以让他战斗力减半。
他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父母兄弟无辜被牵连,他甚至已经在考虑杀光眼前这些人需要多久,一群没有见过血的农夫虽然人数众多,但手持利刃李月明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杀光他们。
人群中有一男一女如鹤立鸡群,在他们周围一米之内无人靠近,甚至周围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人的存在。
‘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大白天居然也能轻松使用夜隐。’
‘小羽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幽弥生嘴角翘起露出一丝自豪之色。
‘这怎么能说是拍马屁,这可是你弟弟的肺腑之言啊,依我看除了那些藏头缩尾的老家伙,已经没人是姐姐的对手了。’
‘马屁精,’幽弥生笑斥一句指向不远处的李月明道:‘小羽你找个机会杀了他。’
说完幽弥生悄悄的向柴堆旁靠近,她没有选择自己出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一丝微弱却精纯的魂力随着声音而扩散。
‘白麟圣兽的血脉,还是无依无靠比较好,对不起了,为了我的计划只能拜托你们去死了。’
想要操控一个人的大脑很难,因为人的大脑精密复杂且脆弱,外部力量的侵入很容易将一个人变成白痴。
但对一个人的大脑施加影响却很容易,甚至一个普通的政客通过言语也能做到,幽风羽想要击杀李月明必须要趁乱,他躲在人群中感受着周围人群散发的恐惧与愤怒。
魂力挑动情绪并不是他的专长,但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就算不精通简单的运用也没有问题,他不断地以魂力散发自己的怒意挑动着众人的情绪,见时机差不多了,他突然大喊道:‘上啊,杀了他!’
满是怒气的人群越靠越近,李月明不得不退后几步,不仅是眼前,背后手持铁铲柴刀的护卫队成员也虎视眈眈,众人的眼中似乎被蒙上一层血色。
李月明能感觉到有似乎有一股力量弥漫在空气中,但仔细感应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相比较他的模糊感应,被绑在木柱之上的李月星却看到更多,在他的眼中一缕缕黑色的气息不断盘旋在一个个镇民的头顶。
‘住手!’李月明正警惕着可能暴起的镇民,余光扫视却看到有两人手持火把点燃了李父李母脚下的柴堆。
嗖的一声,左脚用力一踏,强大的爆发力让李月明瞬间跃入护卫队人群,他第一次感觉到夜流星是如此锋利:‘圆轮舞!’黑色的流光在人群中舞动。
喷洒的鲜血染红地面,一个眨眼的瞬间地面多出了六具断成两截的尸体,他们哀嚎着痛哭着最后瞪大着双眼死去。
真是令人恶心的杀戮,李月明不介意杀人但很讨厌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眼前的只是一些愚民罢了,他们或许令人讨厌却绝对罪不至死。
真正的恶徒估计正站在某个角落欣赏着这一幕,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背后操纵之人全部杀死!
战斗之时李月明习惯性的将魂念散发,他最强的突袭招式大约在五步之内,所以魂念就笼罩在这个范围之内。
嗖,一道紫色流光飞向李月明背后,目标直指心脏,它的速度极快而且挑在了李月明一招结束新力未生的间隙。
凭借着魂念的敏感李月明勉强做出反应避开要害,流光从后背射入穿透胸膛破体而出,李月明一口鲜血喷出忍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柴堆被点燃,幽弥生静静的站在三米之外感受着火焰的温度,等这三个人被烧死,再点燃这位新少主的柴堆后将他救下。
呜呜呜,嘴里被塞满了破布,结实的麻绳将他困在木柱上,当李父李母和韵的柴堆被点燃,李月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倒世界的恶意。
在他的眼中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盘旋着或红或黑的不详气息,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烧死?他活动着唯一可以动弹的脑袋疯狂的用后脑勺猛砸木柱。
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火势越来越大,李父李母脸上痛苦之色让他心如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