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入口的工地上,刘权正一脸惊恐的见证着一只又一只怪物的诞生,他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静的可怕,只听见咔嚓的咀嚼声以及自己愈发狂乱的心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可以跳的这么快,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向这里靠近。
越靠近工地,李父心中就越不安,仿佛眼前不是一片工地,而是蕴含着无限危险的死亡之巢,但理智压制了直觉,他自嘲一笑:‘想什么呢,还是赶紧问一下发什么了回去好交差,省的又被人为难。’
他越走越近终于来到了工地上,最先看到的便是刘老板,见到领导他小跑着走了上去:‘刘老板下午好啊。’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瞬间,两只浑身鲜血体型壮硕的血仆转过了头,李父还在奇怪怎么这么多人站在那里不干活,当血仆一转头,那狰狞的面容吓得他浑身一抖。
血仆身高两米开外,行动时四肢着地,浑身的肌肉像充气般暴起,撑破皮肤裸露在外,好在它们似乎刚刚转换完成,还在适应自己新的身体,转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李父,身体内不断传来咔嚓声手指变得更粗更长,指骨变尖变长化作狰狞的利爪。
‘艹’危机关头,李父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友善的物种,刘权见李父跑他也赶紧跟上。
两人拼命逃窜,这时李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双眼一缩极度惊恐,只见完成蜕变的血仆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跳跃,一跃便是七八米远。
尽管两人此时的距离血仆还有数百米,但李父马上就判断出来,继续跑下去必死无疑,他脚步一顿向一旁绕去,他记得在不远处有一处炸山时留下的独立土台。
一个拐弯两人来到一处断裂的山坡前,顺着山坡向上爬眼前是一条宽约四米深达数十米的沟壑,李父向下看了一眼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害怕,但身后血仆的嘶吼声却越来越近。
李父刚准备向前冲,稍微落后的刘权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这里,他面露惊恐大声咆哮道:‘你个混蛋为什么带我来这个绝地’,他论起拳头一拳打在李父脸上,面色狰狞道:‘你害死我了你个白痴。’
李父也被这一拳打懵了,随即怒道:‘我有叫你跟我一起跑吗?’
‘我不管都是你害的,’刘权面露疯狂他抓住李父想要向山下推去。
‘你疯了,’李父拼命挣扎:‘就算你把我推下山也最多拖延一会,平地上你还能跑得过那两只怪物?从眼前跳过去,这才是我们活命的机会。’
李父的冷静感染了刘权,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近四米宽的沟壑面露难色,而李父则乘机挣脱,他深吸一口气全力奔跑,他想要摒弃掉心中的恐惧因为这只会让人变得软弱,但是,勇气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
一阵助跑却还是停在了沟壑旁,向下看了一眼他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始终没有勇气向前跳出。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因为恐惧双腿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心跳疯狂加速,在这个迫切需要力气的时候却开始浑身发软。
李父又退后几步,一回头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那两只怪物已经追了上来,他一咬牙再次助跑,这一次他没有停下,跑至沟壑旁一闭眼用力一跃,身体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砰地一声五体投地浑身传来剧痛,手脚被地面擦伤,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怪物越靠越近,眼看李父已经跳过沟壑,刘权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终于血仆来到山坡前,它锐利的骨爪深深的扎在岩石里,陡峭的山坡如履平地,眼看就要被撕裂而死,刘权只能闷着头向前一冲。
他一步跃出,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也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距离对岸差了那么一点距离,跃至空中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向下坠去,但这时他的双手被人拉住,身体因为惯性重重的撞在沟壑上。
‘好险,’李父费力的将刘权拉了上来,他瘫软在地拼命的喘息了起来,生死间的大恐怖令刘权久久不能回过神。
见刘权还在发呆,李父呵斥道:‘还没完呢,’他赶紧寻来两根木柴,将其中一根递给刘权解释道:‘快起来,这道沟壑我们都能跳过去,那两只怪物就更加简单了,我们必须把它们打下去。’
李父手持木棍站在沟壑旁,刘权迟疑了一下也站了过来,隔岸相望,两只血仆大声嘶吼瞬间一跃而出。
糟糕!李父是猜到这两只怪物能跳过沟壑,但没想到会这么轻松,这一跃恐怕十米都不止,压下心中的恐惧,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木棍,砰,这一下狠狠的砸在其中一只血仆的脸上,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体重重的向下摔去。
另一边,刘权看着血仆那狰狞的面容越来越近心中恐惧,这一连串的变故早就令他心力憔悴,当血仆跃至跟前,他一棍砸了过去但力度却远远不够,血仆从空中落下身体却扒在沟壑旁的石壁上。
因为角度的原因,刘权并未发现,而李父却全部看在眼里,他看了刘权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便闷头向后逃窜。
身后,刘权大声道:‘等一会休息一下,我已经跑不动了,’李父充耳不闻继续向前,刘权有些无奈正准备离开。
太阳却似乎暗了下来,他一抬头,只见,沟壑断壁下一只浑身鲜血的可怕身影一跃而起,血仆的身体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阴影,将刘权笼罩其中。
刘权最后看了一眼百米开外的李父,眼神中流露出极致的憎恨,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李父带他走这条路,他现在肯定已经安全了。
血仆有着两米开外的身躯,身上膨胀的肌肉令他的一条手臂比普通人大腿还要粗上三分,可怕的力量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制力,变异的头颅嘴角向两侧裂开,一张大口犹如狼吻。
锋利的骨爪毫不费力的刺入血肉,它并没有急着杀死猎物,隐藏在血脉中的本能告诉它,死前极致的恐惧是最好的调剂品,可以增加更多的力量。
它将猎物按在身下,撕下其中一条手臂放入嘴中,这美妙的滋味令它浑身兴奋,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最终布满双瞳,身下的猎物拼命的哀嚎着,它用力一吸,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猎物体内被吸出,这一刻它再也抑制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骨头被咬碎的声音是如此刺耳,即便相隔数百米依旧清晰可闻,李父拼命向前逃窜,刘权的死令他有些难过,但也仅此而已,他已经做到了能做的全部,总不能用自己的命给别人活路吧。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老婆,一旦这种可怕的怪物肆虐,他必须赶快带着老婆儿子逃离这里,这是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