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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飞得更高

芳娘还是跟着程处默一起去了趟县衙牢狱。看到刘七大叔一切还都安好,芳娘算是放心了,送上了带来的吃食,再三和刘七叔保证,一定尽快救他出牢狱。

陪着来的程处默,随着父亲上过战场,可不像芳娘,刘七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头面也收拾的整齐,还是看出刘七举手抬足间带着受伤后的迟滞。

让芳娘走在头里,一路走出县衙牢房,跟在后面,程处默黑着脸,给了牢头两巴掌。

俩人带着程家的马车,收了秦家和尉迟家的银钱,时候就不早了。安芳娘和程处默商量,今天先到这样吧,自己还是回襄城公主府暂住。

坐着马车已经到了开化坊,程处默带着几辆马车,匆匆的赶了上来。刚进家门,程处默想起来,襄城公主也占了三千贯的一份。虽说是勋贵富贵人家的长子,见过世面,这次也是头回被太子信任,过手的银钱数额巨大。正在兴奋头上,想到芳娘回去刚好随手办了襄城公主这档子事,折头就追了过来。

襄城公主怎么也没想到是安芳娘来提走三千贯铜钱。

看着芳娘在两份约书上签下名字,又用枚白玉印章加了印。接过自己的那份,襄城玩味的看着了“民生”二字红艳艳的楷书印。

只是出去一天,安家小娘竟大变了身份。从不受唐律保护的胡人,入了唐籍,成了大唐长安城的市户;朝不保夕的东市安盛斋小商贾女,拿着太子弟弟的印信,接掌了数以万贯的钱财。

襄城公主盯着对面正一丝不苟收拾起约书的安芳娘。出去一天,安家小娘眉宇间的一丝哀怨随风消散,一双大眼睛泛着幽兰的水波;过于白皙的脸颊,带着红晕,比擦了芙蓉斋最好的胭脂还要艳!想起私下询问芳娘,和自家太子弟弟的关系,小娘只说是初识,连一面之交都算不上。襄城心里暗笑,太子弟弟这偌大一笔银钱都交到芳娘你的手上,还敢说,什么一面之交!?

安芳娘收拾停当,便被襄城公主挽留,陪着闲聊。一日里事事顺遂,心里也是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也想和人说道说道。住在萧府这两日,都是襄城公主在安排姐弟俩的起居。除了长公主这个吓人的名头,双十年华的襄城,给芳娘的感觉就是个温柔细腻的大姐。

才坐下盏茶的功夫,除了太子叮嘱不许泄露钱财用处,一日里所经历,一股脑说了个爽快。

隔着几案,襄城公主抬手用食指轻轻点着芳娘的额头,一脸的嗔怪的微笑;“你呀!就是个享福的,还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

收回了手,瞪了芳娘一眼,呵呵笑着;“你咋就会为太子不帮你救你的刘七叔生他的气呢!为了你,太子弟弟可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才说动了父皇,下旨给立国以后出生在唐境的所有人都上唐籍。你今年多大了?!呵呵!十四,武德初年生在长安。太子弟弟是什么人?除了我父皇,太子可是大唐最有权势,你知道吗,太子兼任尚书令,怪机灵的小娘,咋就会拿刘七这种小事劳烦他。”

长公主似乎是在埋怨,看神色表情却像是调笑自己。随着父母经商,芳娘惯于察言观色,知道长公主并没有恼了自己。也被长公主透漏的太子为了自己上籍一事,曾经一日一夜不眠不休,除了惊异,感激,心里也有着一丝异样的甜蜜。想到总是一本正经装着老成的太子殿下,芳娘的心跳得砰砰响,脸烧呼呼,愈发的红艳。

襄城看着娇羞的芳娘,怎么看都是个怀春的小娇娘,心里偷笑。要说芳娘举止大方得体,人又长得娇艳,襄城也很喜爱。虽然象芳娘的出身,不能成为后宫的正宫皇后,做个宠妃完全可能。反正太子弟弟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其中有个和自己聊得来的小姐妹,对于自家以后都是个大的臂助;公公和母后争着收留芳娘姐弟,存的不就是这个心思。

襄城公主抬手亲昵的又用手指点了点芳娘的额头,嘴里宠溺的说道;“笨,也不看看你住在哪?早早地和大姐说,你刘七叔现在还能在县衙牢狱!?”

安芳娘羞怯的笑着,扭扭捏捏答道;“太子殿下让我自己去申诉,殿下不喜以权势压人。”

襄城公主嘴里,啧啧有声;“呵!还学会帮腔了。太子弟弟不通俗事,你就不能和大姐商量。州府的录事参军是干嘛的?拿着俸禄干的就是查贪肃冤的差使。你明天该干嘛还干嘛,清清秀秀个小娘,去什么衙门口,这事大姐管了。”

心里欢喜,芳娘怯怯的问;“会不会惹得太子殿下不喜!?”

“你不会不说!”襄城瞥了芳娘一眼,站起来向外走,嘴里叮嘱着;“忙了一天,你先休息吧!”

芳娘低头沉吟未决,襄城公主衣袂飘飘早已走远。

李承乾感受着身在上位的好处,人还在路上,贺义已离开快马赶回东宫,通知少监许敬宗。回到东宫,一刻也不用等,许敬宗一等在明德殿。除了少监许敬宗,还有王政带着两个小官吏。

虽然王政并不在李承乾计划见的人之列,想想今日要办的事,少不得要人在旁记录,李承乾示意四人就坐。

太阳飘到明德殿西边檐角,李承乾和许敬宗已是商讨了一个多时辰,大体上的问题都确定,细枝末节,也只能是用时间检验,证明了对错再加以改进。

“许少监,东宫责任区新规划,你多费心,就以今日所议先写份折子给孤。”李承乾揉着眉心,疲惫的轻声吩咐许敬宗。

老许眼珠朝着王政等人一个个瞄了一边,满意的笑笑,向着高居坐榻上的太子殿下施礼,朗声说道;“殿下,臣复述一遍,您看是否有错漏。东宫所属……………。”

李承乾用心听完老许一二三四……,条理分明的复述,心里暗暗点赞。不愧是未来的宰辅重臣,梳理,归类,总结清清楚楚无一疏漏,自己头一个找来的帮手确实是个人才。忍不住得意的呵呵笑出声来,拍着手说道;“好!如许少监所说,速速落实。”

许敬宗得了太子殿下认可,笑眯眯的起身,自王政案上拿起墨迹未干的笔录承上。

李承乾一行行,一条条仔细审视完,嘴角向上扯出满意的微笑。心里思量,留着王政等人真是个英明的决定,以后涉及到文案,自己动嘴就可以,实时就能办结公事。

“取印信。”就在王政记录的笔录下面,李承乾签押,递还给少监许敬宗。嘴中不忘叮嘱道;“时不我待,少监可立即执行。”

“喏!”许敬宗朗声回复,双手捧着加了印信的太子教退出明德殿。

李承乾看着王政等人,心里满意,和蔼的说道;“你们也退下吧!”

早就不时地在明德殿门外露出小脑袋的高阳,看见大哥走出殿来,一双小短腿小腿抡的像车轮般飞扑过来。

李承乾接住妹妹高阳扑来软乎乎的小身子,抡到后背上,背着妹妹向东宫里面走去。背上的高阳,嘴贴着哥哥的耳朵,不停地催促;“大哥,快点!我早就饿了。”

李承乾不停地变换速度,左右摇摆,陡然跃起,忽然向前猛伏下身子,引得背上的高阳一阵阵惊呼。嘴里哼唱着;‘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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