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自古雄据于中原腹地,是中原通往长安的主要通道之一。如果邓州被占领,那么中原通往长安的通道将被切断,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要是邓州这条路不通,中原的物资和江南来的粮食将进不去长安,长安将有断粮之险。
邓州城内,本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时却只有三五人在街上走着,许多店铺门可罗雀。有些伙计在店里无可事事,趴在柜台差点睡着了。更有甚者,店门直接关闭,暂停营业。百姓怨声载道,有怨匪患四起,残害扰乱百姓的;有怨朝廷命官,为政不仁,致使民生凋敝。正所谓众口难调,但这里的百姓却是百口如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生存。
此时的邓凯正和一群官员站在邓州的城外,这邓凯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长着一副贼眉鼠眼的面庞,身材有些臃肿,正和他的得力助手迎接秦朗的到来。旁边围着许多的百姓,大家都想看一下这个传说中的常胜将军到底长得怎么样,能不能给邓州人民带来安宁。
中午时分,当大家正翘首期盼时,一个小伙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来,边跑边说激动地道:“来了,来了!”
大家朝他来的地方翘首观望,但见旌旗蔽日,红樱成林,一排排整齐威武的士兵缓缓的出现在地平线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的心此刻都非常激动,有些人激动得昏了过去。
正当大家都猜测这是不是秦家军时,突然有人大叫道:“是秦将军,秦将军来了!”
“好”大家激动得直接朝秦家军冲了过去,根本顾不得旁边的邓凯和一帮官员。
“戒备!”潘松看到一大帮百姓朝自己的军队嗷嗷大叫的冲来,下意识的拔剑指挥道。那些将士听到将军号令,马上排兵布阵起来。顿时一个防御阵型便形成了:盾牌兵在前面,手拿长枪,直指那些奔来的百姓。
百姓大多是山野村夫,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瞬间吓蒙了,个个跪下来:“秦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朗从阵营中走了出来,他赶紧让大家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站起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着跪着说道:“秦将军若不为我们平定匪患,我等宁死不起。”
“对,我们宁死不起。”熊人族跟着附和道。
“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平定匪患,还大家一个太平。我们既然来了,不破匪寨,誓不还朝!”文斌扶起老者,大声的说道。
随着老者起来,文斌又劝其他人的缘故,大家才纷纷起来。
“您是秦朗秦将军?”一个年轻人问道。
“啊?哈哈,我不是秦将军,我只是秦将军的一个朋友,这个才是秦将军。”文斌尴尬的笑了笑,顺便指着秦朗介绍道。
众人欢呼的围着秦朗问东问西,无非是关于剿匪的事情,秦朗都很高兴的回答了大家的疑问。
“下官邓凯拜见国舅爷!”邓凯见到秦朗,忙上前问候。
秦朗看了一眼邓凯,眼里尽是鄙夷,他来之前就调查过了邓凯的身世,知道他是丞相的嫡系,同为一丘之貉。
“有什么事,我们到府衙再谈吧。”短短的两句话,让邓凯顿时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他自己也明白,这邓州之所以匪患四起,和他的治理有很大的关系。
一行人走进了平时庄严无比的府衙。秦朗正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左右两边站着文斌和潘松。邓凯和众官员站在下面,等待秦朗的教训。
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秦朗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只是让大家站着不动,弄得台下的官员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许久,秦朗终于发话了:“关于邓州的匪患,不知各位可有妙招啊?”看着台下无人反应,秦朗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问邓凯道:“邓大人,贵地匪患四起,和你的治理可是密不可分啊,你与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不知你可有良策?”
邓凯被这一问,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一个劲的在擦额头上的冷汗:“额……这个……这个。”
当邓凯在那里支支吾吾时,一个人抢着答道:“回秦将军,你有所不知,这邓州的匪患并不难分清。我们这里主要有三股强大的反贼,主要是三塘山的赵琦,乌巢的何劳和断肠崖的王飞最为强盛。其余的都是杂七杂八的小股匪徒,不足为惧。”说话的正是邓凯旁边的师爷,他说得有头有道,条理非常清晰。邓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他,眼里尽是感激。
秦朗看着此人能够把这些匪患分得这么清楚,实属难得,想来此人也并非常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伸手作了一个揖道:“下官乃邓大人手下一师爷,姓冯,单名一个闫字。”
潘松盯着冯闫看了许久,他问道:“你可有剿敌之良策?”
“这个……下官乃一介书生,并不懂用兵之道,还请将军恕罪。”冯闫恭恭敬敬的答道。
“这有何难,给我拨些兵马,不用个把月,就能荡平邓州的各个匪窝!”一个年约二九、玉面丹唇、浓眉大眼、身长五尺,身穿军甲的男子说道。
“你是何人,敢出此狂言?”潘松指着那人问道,这世间,除了秦朗年轻时狂过,他还未见有人敢这般狂妄。文斌也一脸疑惑的盯着对方,想从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那人盯了邓凯和冯闫一眼,嘴角微微上翘,发出“哼”的一声。走到秦朗面前自我介绍:“末将姓李名望,乃是邓州兵马的剿匪先锋官,一直在邓大人的手下做事,和那些匪寇打过多次交道,了解一些他们的战法。我愿率领兵马,作为将军的先锋,报他日之仇。”
秦朗喜出望外,不经意间就得到了一个带路人,他高兴的说道:“好,我正好需要一个熟悉匪寇情况的向导,你来得正是时候啊。我拨给你兵马两千,你作为我的先锋官,先找一个小的匪寨作为首战,一定要打出我秦家军的威风。”
“既要剿敌,又怎好意思选弱的打,有损我李望的人格。城西三十里处就有一匪窝,待我率五百兵马,将它拿下。”李望很高傲的答道。
文斌看着这人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又看他神气不凡,想必有些本事,便请求秦朗,让他和李望一同前往,路上也有个照应。
秦朗自然同意文斌的请求,李望是不是有真本事他不知道,但文斌的枪法,他还是领略过的。只要文斌在,他是可以放心的。
“好,我再给你拨一百兵马,你俩首战必须给我告捷,打出我平定匪患的决心。”秦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接过令旗,文斌和李望便回营点兵去了。
潘松似乎有点不放心,他轻声的问秦朗:“少将军,这两人年纪这么小,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我……。”
“不用,我相信他们,文斌可不是一般匪寇就能摆平的,让他有锻炼的机会吧!”秦朗胸有成竹的说道。
第二天,李望从营寨中挑选了五百兵马,又从本部调来一百军士,一行六百余人,大摇大摆的朝城西去了。
城西的匪寨上,一喽啰看见官兵兵临城下,吓得跑回寨中报告去了。
李望指使几个军士跑到寨下,叫起阵来。那几个军士叫到:“胆小鼠辈,快快出来和大爷单挑,大爷定打得你满地找牙,不知东西……”不管什么难听的话,这几个军士都说了出来。
不一会儿,寨中大门打开,出来三个骑马的汉子,后面跟着一帮喽啰。那领头的汉子叫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半个月前兵败三塘山的李将军啊,怎么,又来我这里找羞来了?”说着他后面的匪徒哈哈大笑起来。
李望怒不可遏,提枪就要朝他们冲去。文斌拦住了他说道:“你乃一军主将,怎可冲锋陷阵,待我拿下他们!”身穿白色布衣的文斌手拿冷月弯枪就朝那三人冲去。李望本还有这担心,不过听到文斌一说,似乎有些道理,便留下看着文斌,想在最关键时再出手。
领头的左边出来一汉子,满脸胡腮,手拿一柄钢刀,照着文斌的脑袋便劈了下来。只见文斌右手一起,枪头如出了弦的箭一般,直插入那汉子的咽喉。汉子应声倒地,从马上摔了下来,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三弟!”旁边一个年长一些的汉子大叫,提着朴刀;右边那头领手拿钢枪,满脸杀气,两人同时朝文斌夹击而来。那汉子横着朝文斌的左腰部坎来,右边的头领朝文斌的右腰打来。文斌倒是不慌不忙,双脚蹬在马背上,跳了起来,躲开了两人的死亡夹击。
文斌在落下时枪头一转,抹开了那汉子的咽喉,那汉子脖子一凉,摔下马来。那头领见状,枪头如雨点般打来,不过都被文斌轻松化解了。不到五回合,文斌找机会枪头一挑,把他的枪挑出几丈远。接着枪身一扫,把他从马上打了下来。
李望看得出神,惊叹文斌枪法精妙之余,拔剑叫道:“全军出击!”
“杀!”一时间,六百余人手拿武器,朝匪寨冲了过去。那些小喽啰见自家大王已死,军心大乱,各自逃跑去了。跑得慢的,便成了官兵的刀下鬼和俘辱。
李望和文斌乘胜追击,一连攻克了好几处匪寨。匪寇但见官兵者,闻风而丧胆,所到之处,丢盔弃甲而降者不计其数。
当二人率兵回到邓州时,邓州百姓夹道欢迎。家家做宴请客,一连三日不绝。
更有诗云:
白衣少年斗狠匪
冷月弯枪手中拿
一枪平定三州患
不让当年赵子龙